常老六倒是痛快的把解蟾毒的办法告诉了我,但是我却半信半疑——根据我对常老六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如此痛快的把解除蟾毒的办法告诉我的,这其中一定还有问题!
常老六见我如此表情,竟然突然裂开嘴笑了笑。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呢!对,我是有话没告诉你,这不是故意瞒着你,而是我怕把话说全了,你小子不敢去。”
面对常六爷的挑衅,我的背上确实出了一层白毛汗,但这并不是被西边那片坟地吓得,而是被常老六吓得,毕竟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蛇会笑的!
“咳咳!”
我干咳两声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六爷,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村长帮过我很多,这次会遇到这种事多半也是因为那癞蛤蟆要报复我,所以才连累的村长;无论怎么样,我一定会找到那碗饭去救村长的!”
我的信念十分坚定,既然今晚我找到了常六爷,不拿到解除蟾毒的办法是不会回去的,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一闯!
“哼!斗志是还可以的!但是你要记住,没有本事,光凭斗志那就是单纯的愣头青,匹夫之勇!你要学会用脑子,去找破绽,还有,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常老六虽然还是有些嘲讽的意思,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了,是我能够接受的态度。
“西边那片坟地是一片乱葬岗,在很多年之前那里曾经是处决流放犯的地方,很多犯人都是在那里丧命并且埋在那里的,所以久而久之,那里就变成了一块凶地。”
我没想到村子里竟然还有这么凶险的地方,真是藏龙卧虎啊!
不过既然是凶地,那为什么还会有人每年去那里送饭呢?这不是不要命了吗?可既然说到不要命,那我也大概能猜到送饭的人是谁了!
“六爷,去送饭的那个人是不是我姥姥啊?”
常老六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姥姥。”
“要说你姥姥送饭的理由啊,也是出于对村民们以及整个村子的一种保护。当年,西边变成一块凶地之后,附近很多的孤魂野鬼甚至是妖仙都来到此地吸收煞气,久而久之,村子里就不太平了。”
“你姥姥身为出马弟子便想要把那块凶地处理掉,但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些犯人也是可怜人,死后也不得安生,还要被妖仙们利用,所以她便想了这个法子,驱除了那凶地中一大半的煞气,并且立下规矩,每年七月十五来这里摆上一碗米饭,借此来挡住剩余的煞气。”
常老六对于我姥姥还是十分尊重的,讲起这些陈年往事也是语气严肃,丝毫没有之前调侃我的样子。
“那碗白米饭是挡住所有煞气的源头,蟾毒并不是真的毒,而是那金蟾临死前的怨念所化,两者相遇便可以互相抵消,如此,懂了吗?”
“懂了!”
我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
“可是六爷,我现在也没带米饭啊,要不我回家拿点米饭过来?”
“等你弄完黄花菜都凉了!你那不是还有鸡蛋呢吗?就用鸡蛋和白酒就行了,反正那米饭也不是真的用来吃的;过几天就就是七月十五了,到时候你再送一碗白饭过去就成了!”
常老六倒是不拘小节,我砸吧砸吧嘴,觉得他的安排也是有理,索性就准备按照他说的去做。
“好!六爷,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我对着常老六拱拱手,随即收拾了一下东西,朝着后山的西边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突然觉得越往西走周围的空气就越凉,也越来越安静,最开始我还能够听到一些虫叫,但是现在,连树叶声都没有了,除了我的脚步声,简直是一片死寂!
我不停的在心中呐喊给自己壮胆,可是身体却忍不住打哆嗦。
终于,我哆哆嗦嗦的来到了一片乱葬岗,一眼看过去,全都是无字碑和小坟包,密密麻麻的足有几十个,而且有很多已经分坟包已经塌了,甚至出现积水了。
我站在那扫视了一圈,终于是在坟包的中央找到了那碗米饭。
不过此时,白米饭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了,看上去十分恶心。
我强忍着恶心,左闪右躲的走到了坟包中央,小心翼翼的将那碗米饭拿起来,又将之前常老六吃剩下的鸡蛋和白酒一一摆好。
“不好意思各位,之前给你们送饭的人是我姥姥,她老人家已经故去了。现在我要借用这碗米饭去救人,所以暂时给你换换口味,吃点鸡蛋,喝点白酒啥的,这滋味也是好的!等过几天七月十五一到,我肯定会按时给你们送饭来的!”
我站在坟包前面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念叨着。
可是我这边话音刚落,面前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悄悄抬起头,朝着前方瞄了一眼,却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从树后走了出来。
这人影很矮,大概只到我的腰,清瘦无比,而且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一左一右来回摇晃,好像随时都能被一阵风吹走一样。
“有意思,有意思,没想到今年竟然换伙食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人影的方向传了过来。
这声音还是比较悦耳的,听上去很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所发出的,但是我听到后却急忙后退了几步。
没有哪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深山老林的乱葬岗里了,而且之前常老六也说,这里曾经吸引了很多妖仙过来,说不定那人影就是妖仙幻化而来,故意迷惑我的!
想到这,我提高了警惕,不去理会那个人影,端起米饭就要走。
可是没想到只是我低个头的功夫,那人影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
接着月光我才看清,那并不是什么人影,更不是什么十五六岁的姑娘,而是一只黄皮子!
只是因为这只黄皮子是站起身子直立行走的,所以看上去才更像是个人。
这个把戏我早就在黄三姑那里见过了,所以根本就不会惊讶,况且我面前这只比黄三姑要小很多,所以我根本就没把它放在眼里。
那黄皮子见我看愣神了,便一个转身,用她的尾巴扫了我一下,弄得我是连连打喷嚏——她的尾巴,没有黄三姑的蓬松!我满脑子只有这一句话……
“这位小兄弟,你看我,像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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