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把一把精致的小刀拿在手上玩弄,他盯着技术师把尸体手机拿出来检查。屋子里安静的可怕,alpha不安的信息素在屋子里烦躁地活动。
两个人的信息交流都很正常,就是学生和老师讨论学术,那家伙还彬彬有礼的,孙权越看越来气,手指头不自觉地把刀身转得快些。
“他主要是先入侵陈峥宇的号,再通过陈峥宇的信息找到了你。”
“我们组织内部泄露了大概多少东西?”
“可能有百分之五十。”
孙权的手腕猛地一抖,那把刀被扔出去,插在技术师的桌子上,桌子里面流出些木屑。
技术师被吓了一跳,他害怕地不敢动,孙权坐在椅子上,右手扶住额头,身下椅子悠悠的转。实木桌子反着台灯幽幽的光,技术师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自己面前的alpha正处在易感期,而且明显有怨气。
技术师是omega,他提前打了抑制剂,但强大的气场和房间内凝固的空气让他的思维有些停滞。
“那……我先走了?”
孙权冲他挥了挥手。技术师看见,办公室有面大窗,很通透,现在是一片漆黑。
技术师害怕地拿起背包,悄悄地压下门把手,安安静静地出去,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在楼梯上的脚步微快。
“哒哒哒哒哒——”他耳边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突然几个人慢慢走到楼梯下,蒙着面,诡异地盯着他。
他不知觉地放慢了脚步,还有几步台阶,他迟疑地慢慢往下走。
一点烟灰落到他面前,火星闪一下熄灭,他颤抖着抬头,孙权站在上面抽烟看着他。
“不,不要……”技术师瞳孔骤缩,“我是omega!我给您!我给——”
孙权背过身去,身后传来几声枪响,他悠悠把烟气吐出来,盯着陈峥宇之前用过的卧室看。
易感期到了,身体一点感觉都没有,奇怪,他拍了拍衣袖上的烟灰,轻轻咳了几声。
陈峥宇让自己在热水里放松,电闸哗一下跳了,他在黑暗中眨眨眼,刚想起身去检查,起到一半想想还是算了。
外面街道的光照朦胧进来,他还是看得清的,家里就一个人,开灯关灯,关系都不大。陈峥宇把毛巾敷在自己眼睛上,那群学生还真难教啊,下课了一个两个追着他问,他足足折腾了几个小时,拖着自己疲惫的身子再乘坐交通工具回来。
外面的雨滴轻轻拍打在浴室的毛玻璃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唇尖需要一个吻。
门外门铃响了,陈峥宇皱着眉头,这个点谁回来?
不管如何,他还是爬起来裹上浴袍,把家里电闸打开,透过猫眼看了看,外面的人不认识。
陈峥宇拉开一条缝,门链没拿下来。
“您好,陈教授,我是国家科研院的。”那人把证件拿出来,举到陈峥宇面前。
陈峥宇愣了愣,确认过证件无误之后,他把那人放进来。
“呃……您不方便?”他诧异地看着陈峥宇的穿着。
“不,你等我一会,我换个衣服。”陈峥宇揉揉头发,他万万没想到国家的人会现在找上门来。
陈峥宇水都没给他装,两个人就冷冷的坐在饭桌上,面面相觑。
“我已经说了我不想参加国家工作,请回吧。”
“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陈峥宇马上摇头。
“咳。”那个科研人员尴尬地清清嗓子,“我们有一个项目,要用到您最近发布的论文理论。”
“那理论你们拿去,我不想参加项目工作。”陈峥宇挠了挠头发,站起来,“请回吧。”
科研人员站起来跟他握握手,把自己的名片和一张晚会的请柬给了陈峥宇:“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这张请柬是邀请各界学术界大拿去交流的,您也有,您看什么时候方便了,就去参加吧。”
陈峥宇把人送出门之后,把那俩破玩意随手往角落一丢,吹吹头就往床上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念孙权在他身边陪着他的日子。
但是现在是不可能的,是因为他才泄露了孙权的组织信息,孙权对他已经仁智义尽,不管怎么样,回到孙权身边是个非常危险的选择。
他伸手探了探被窝右侧,冰凉凉。
陈峥宇把一大坨被子往自己怀里抱,omega的信息素放松地泄慢床上的每一角。
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起来之后,总感觉脑袋昏沉沉,陈峥宇要了杯咖啡,一边上课一边喝。
然后,咚的一下,他倒在了地上,再醒来,就是在病床上,一群医生围在他身边,鼻子被插了管,不知道什么仪器在滴滴的响。
“他醒了。”
一只手推了推他,他转头一看,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医师。
“你之前有没有发生过这样的状况?”
陈峥宇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哎哟。”那医生的声音像是从喉咙处哼出来。陈峥宇听得心头一紧,医生打印处一份报告,他把眼镜翻上额头,仔细地看着那份报告。
“这个和你腺体有关系,你的信息素是不是一直都奇奇怪怪,找不出对应气味?”
陈峥宇点点头。
“我闻到还有香槟气味的信息素,你伴侣呢?现在是单身吗?”
他又点点头。
医生又“哎哟”一声,陈峥宇拳头都攥起来了,他紧张。
“你先吃点药控制一下,以后一个月过来做个体检,等到你有伴侣,这个病的症状可能会减轻一些。”
“好。”陈峥宇眼神发直,拿着一塑料袋药品,口袋里揣着诊断书,站在医院门口,人留在他身边经过。
这个病的名字很长,主要症状就是身体长期虚弱,容易一下晕倒,严重点可以休克,解决方案就是找个伴侣,促进腺体相关激素分泌。
他没想到这个病千分之一的概率,让他给碰上了。陈峥宇的身子随着公交车的摇晃而摇晃,他盯着孙权的通讯录,手指头里打过去就一寸的距离。
孙权正坐在沙发上,盯着自己的客户在那里打台球。
手机响了。
“喂?”他拿起来。
“过几天有个学术交流会你知道吗?”
“嗯。”
“我要你杀个人。”
“说。”
那人报了好几个人的名字,“……还有陈峥宇,你拿的下吗?”
“可以。”孙权把酒往自己杯子里倒,清澈的香槟慢慢流进杯子里“事成之后?”
“七百万起步。”
“如果我不杀陈峥宇呢?”
对面冷笑一声:“那至少得打五折。”
“这人这么值钱的。”孙权调侃似的说一句。
“他是国家项目的首席人选——你打算让谁去?”
台球那边传来一阵欢呼,孙权盯着在绿色桌面上滚来滚去的白球:“带几个人,陈峥宇我亲自来。”
“哟,如果你肯高抬贵手,我给双倍,注意,这几个人一定要在与会场里面全部解决。”
“我自然有方法。”孙权呛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他把沙发上的外套捡起来,拍了拍客户的肩膀:“告辞。”
陈峥宇上课的时候有点不在状态,他满脑子都是在考虑要不要找回孙权,快下课的时候胳膊夹着书就匆匆离开。
办公室里一如既往地人来人往,陈峥宇坐在工位上,靠在椅子上把转椅转来转去晃悠,周围一片讨论声嘈杂。
“你听说了吗,最近他们开的那个学术讨论大会”
“那个啊,我听说最近在发请柬。”
“我没收到,你呢?”
“那个不是要由国家机关或者赞助商亲自发的吗,你别开玩笑,我这种人怎么可能有啊。”
“我这不是问问嘛,那……你觉不觉得,他可能会有?”
两个教授的眼神同时往这边飘,陈峥宇一惊。
“唔,陈峥宇你是不是有请柬了?”
他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右脚晃荡着:“我没打算去呢。”
“这个会议四年才开一次,你一定得去,错过了可是会很可惜的。”教授说完就抿了口水。
“陈峥宇好像都没参加什么活动……你别难为他了。”
陈峥宇脑子思考了片刻,郑重的点点头:“我考虑一下。”
两人略显惊讶地看了看他。
“唔,能去最好还是去一下。”
快到中午了,学生慢慢离开,陈峥宇下午没课,提前回家了。
陈峥宇回到家,找半天没找到请柬。
屋子里本来就不怎么收拾,各种东西层层堆叠。
“诶,我请柬哪去了?”他到处翻,最后在茶几底下看到那封纸尖尖,陈峥宇舔舔嘴唇,小心地拿小拇指给它拉出来。
“陈峥宇先生……”他翻开信封,手指摩挲着请柬,纸质很厚,纸张很高贵。
日期写着明天晚上,他念完之后把信封收起来,特地把这玩意摆到一个显眼的地方。
孙权的客户是其中一个赞助商,他带着几个人从后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特地找了二楼对着门口的位置,找了张椅子坐下。
没有别的,就是想第一时间找到陈峥宇。
“目标已经出现了四个,还差一个,陈峥宇还没来。”
孙权伸手按住通讯器:“你们去解决那四个,陈峥宇我要亲自做掉。”他皱皱眉头,陈峥宇今晚不会不来吧,客户的钱倒是其次,他要亲自做掉陈峥宇纯粹是alpha易感期的驱使——他想见到他,很想很想。
陈峥宇吃完那一大堆药之后,脑袋昏沉沉,没想起来那封信放哪,又找了半天。
等到他去到与会场的时候,灯光已经沉了下来,主持人在上面讲话,空气里严肃端庄,找到自己的位置时就摸索了半天。
药的副作用很大,他困得不行,听到一半时去想去卫生间洗把脸,顺带解手。
卫生间没人,空气中的熏香让人有些沉醉,他迷迷糊糊地把水排在自己脸上,清醒了少许,抬起头来,猛地发现自己旁边洗手池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一个人。
镜子是完整的一大块,两人在镜子里面面相觑。
那人是孙权。
还没等陈峥宇反应过来,他被孙权猛地一下按到了墙上,alpha的信息素疯狂地朝他扑过来。
他冷笑一声,吻了吻陈峥宇,咬着他的耳朵轻声讲:“晚上好,陈教授。”
∥..........................//
法小:生人勿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