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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A区,警督总局。
一整夜的忙碌,整个案子终于板上钉钉。
张真源疲惫地撑起坐了一夜发麻的身体,抬脚一步一步走出档案室。
长长的A级暗牢安安静静的,微暗的灯火让人分不清日夜。
这样的昏暗唤醒了一些脑子里不好的记忆,让他发呕。
又让他狂躁地想杀人。
贺峻霖:工作结束了?
张真源点起一根烟,嘴角叼住。
朝声音的那边微微抬眼,算是回应。
贺峻霖: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晚了。
贺峻霖又躺在了那张牢室小小的床上,手腕的镣铐随着动作发出细微的声响。
贺峻霖:你说,这世界上真有那么多A级案件吗?
贺峻霖:那是不是也说明,人天生就是自私的。
贺峻霖:自私到,更适合自相残杀?
张真源靠着墙,隔着铁栅栏和里面面露阴郁的贺峻霖对视,吐出一口烟雾。
张真源:或许吧。
张真源:但我并不关心。
张真源:别人杀多少人,救多少人,都与我无关。
他来这夜以继日地工作,不过只是为了查清楚遥远的从前发生的那件事。
至于其他的,不过是为了能更好地查看到所有的档案才去做的罢了。
他这一身的功勋,在能找到那个人之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贺峻霖撑起自己发疼发胀的脑袋,噗嗤一声笑出来。
贺峻霖:你还真是长情。
不仅长情,还深情,甚至痴情。
贺峻霖抬手轻轻一画,丝丝缕缕的银色光芒渐渐笼罩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光芒逐渐聚拢,创造出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女孩有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睛,眼角一颗泪痣,穿着一身极具异域风情的裙装,两股粗粗的麻花辫坠着繁复的银铃,一见到张真源就咧开红红的小嘴唇。
福福:源源哥哥!
小女孩开心地冲着铁栅栏外的张真源挥手,一张漂亮的小脸满是雀跃。
福福:源源哥哥!抱!
女孩哒哒哒地跑着贴到铁栅栏上,抬起手想去拉外面愣住的张真源。
福福:源源哥哥,福福要你抱!
可张真源像是被定住了,熬了一夜半眯着的眼睛在看到小女孩后微微睁大,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攀爬上一些红血丝。
张真源:福福……
张真源张开嘴叫出这个名字时,声音已经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在张真源要伸出手触碰到那个在记忆里的女孩时,眼前的女孩迅速幻化,慢慢拔高,瞬间变成了六岁左右的模样。
女孩还是很好看,可刚才还干净整洁的裙子上现在已经满是血迹,巴掌大的小脸上半是血半是泪,小姑娘破碎的哭嗓冲着他喊到:
福福:你不救我……哥哥,你不救我……
霎那间女孩漂亮的五官扭曲起来,声音也变成了凄厉的尖叫,娇小的福福抬起手恨恨地冲张真源质问道:
福福:你为什么不救我!源源哥哥,你为什么不救我!
福福:你忍心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似哭似笑的女孩发出几声干巴巴的话,最后只不停地叫着源源哥哥,然后在张真源猩红的眼前,化成一道浅淡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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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这次怎么样?
贺峻霖收回手,颇有些兴致地看向一动不动还盯着铁栅栏的张真源。
贺峻霖:如果当时她像刚才那样恨你,埋怨你,你或许就不用痛苦这么多年了。
贺峻霖:讲真,我觉得刚才挺逼真的。
贺峻霖: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帮你将过去的记忆更改,就不用背负一个已经死掉的小女孩带去的痛苦了。
毕竟,恨一个人,实在是比爱一个人要轻松多了。
张真源摇摇头,指尖猩红的烟已经烫伤了手背。
张真源:她不会恨我。
张真源:她也不会埋怨我。
张真源抬头露出一抹有些可怜的笑。
张真源:贺儿,你这幻象实在编得有些荒唐了。
明明是她救了他,怎么会指着他狠狠地质问为什么不救自己呢?
他当时倒是假装生气地逼她丢下自己逃命,可她没有丢下他,年幼的小姑娘第一次鼓起勇气救人,代价是付出了生命。
贺峻霖:随便你。
贺峻霖看到张真源那样,就知道他又开始痛苦了。
张真源一难过,会连带着侵袭过张真源记忆的贺峻霖也头疼欲裂,这是使用魅域域术的后遗症。
但贺峻霖懒得说,他掺和什么呢,就算有点交情,他早知如此就该蒙头呼呼大睡!
于是贺峻霖不再理外面的张真源,又一次躺了下去。
气氛有一次陷入有些凝固的安静,没过一会张泽禹就飞奔而来打破了平静。
张泽禹:小叔叔!加急案件!
张泽禹咋咋呼呼地跑过来,瞥见自家小叔叔正对的那间牢房被窝里还有一个人影的时候声音才小下去。
里面那个怪人他可不认识,不过张泽禹知道那人倒是和自家小叔叔颇有交情,时不时会有两三个月来他们警督的牢房里睡觉。
总之是不能惹的人就对了。
张泽禹:小叔叔,F区有条街昨夜着火了,其实说实话这事不至于送到你手里来,当时张极拿给我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有病!
张泽禹:可是我随意瞟了几眼,实在是太多难以解释的疑点了!
张真源接过档案,翻看后眉头越皱越紧。
张真源:收拾一下,我们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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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A区,梧桐馆。
丁程鑫:所以,你吸了她的血?
丁程鑫现在简直可以用震惊来形容。
他来时还以为是多么棘手的事,竟然能让马嘉祺都束手无策。
饶是他认识了马嘉祺这么多年,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偏偏没有往女人这方面想过。
马嘉祺,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
不管是他曾经不肯做血族的时候,还是如今权势滔天身为血族新任大祭司的时候,马嘉祺从来都是看不上别人的。
不同于他的风花雪月,马嘉祺是一朵纯纯的高岭之花,可这样一个傲慢的血族,居然也有主动咬一个人类少女的时候?
甚至痴迷到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把人吸晕了。
丁程鑫坏笑地用手拐拐坐在巨大的欧式四柱床上紧皱着眉的马嘉祺。
丁程鑫:可以啊你马嘉祺。
够猛。
马嘉祺怎么会不懂丁程鑫的意思,只是他现在没时间配合他。
马嘉祺侧头对着拿着仪器正在检查床上昏迷的少女的严浩翔交代道。
马嘉祺:我大概吸了她三分之一的血。
马嘉祺:当时我不受控,吸得很快,前后大概不超过十分钟。
严浩翔慢条斯理地合上女孩已经换过的纯白衬裙,收起仪器。
严浩翔:看出来了。
严浩翔:劳累过度,附加最近受过精神打击,还有失血过多。
严浩翔:她体内的血流失过多,不赶紧止血的话,血液供养氧气不足,她会缺氧而死。
可是一个强大的血族,给人类造成的伤口,是普通的医学手段缝合治愈不了的。
马嘉祺身为血族强大的大祭司,其严重程度更甚。
床上的少女安静地躺着,一张小脸已经苍白如纸,连在风雪里都还鲜艳欲滴的唇色都浅淡了下去。
而少女脖颈间白皙的皮肤上,有两个很深的血洞,狠狠扎在人类少女的动脉上。
因为戴上了丁程鑫带来的狐族圣石项链,血洞里流出的血少了很多,速度也慢了很多,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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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国某落福福这个名字划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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