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清)那个少年,在流泪吗?
我站在不远处,惶恐地看着那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少年。他周围的人群在尖叫,在躲闪。
过了一会,人群又把那个少年包围起来,好奇的人涌上去,想要一探究竟,无数的闪光灯亮起,直至有人拨通了120,周围的人群才逐渐安静下来。
但还是有人在小声讨论,他们的声音就像围绕在尸体旁边的苍蝇一般,发出讨厌的噪音。没有人去在意谁是凶手,更多的是举起手机拍照的人和凑热闹的旁观者。
很难想象,这个倒下的人,上一秒还在面前开心地和我交谈,下一秒就静静躺在血泊中没了声响。
我(方清)不行,要去救他,这个少年似乎对我很重要。而且,他好像…需要我…
一个念头莫名在心中产生,于是我鼓起勇气,迈出了艰难的一步。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一段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前进的步伐,是许医生,他又给我发消息了。
许言(许医生):方清,你人到底走到哪儿了?现在马上两点了,为什么还没回来?
许医生似乎很着急,但我已无暇顾及他,因为我的眼前正有着一位需要救助的患者。
我(方清)内心os:不行,那个人受伤了,而你是一个护士。
我努力说服自己向人群的方向走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那个少年。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许医生又找过来了,但是这次是电话。我双手颤抖地按下了接通键
许言(许医生):方清,你为什么还没到?你到底走到…
我(方清)喂…
我声音颤抖地打断了许医生的话
亲眼目睹了那个少年倒在血泊中,我被吓到了,整个人不知所措。所以在听到许医生的声音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忍不住地崩溃大叫起来,眼泪如洪水决堤般喷涌而出。
我(方清)许医生,许医生!有人中枪了,许医生!
我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听起来却像是一种悲痛的哀鸣。
我(方清)我该怎么办,许医生?我想要去救他,文件晚点再送,可以吗?
那是一种几乎卑微到地下的祈求语气。于是过了一会,电话那头听着我崩溃大叫的医生终于出了声。
许言(许医生):方清,冷静!你现在需要冷静!
听了他的话,我只好试着去克制内心的波涛汹涌和身体的强烈不适感。在我做一个又一个深呼吸后,这种不适感才轻微退去。
许言(许医生):好了,我听到你做了几个深呼吸,现在冷静下来了吗?可以认真听我说了吗,方清?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对电话那头说
我(方清)我想,我稍微好一点了,医生。
我(方清)您快告诉我该怎么办,要怎么救他?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一下后,随后医生的声音突然严肃起来。
许言(许医生):我说过吧,不管怎样都要把文件按时送达。
许言(许医生):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方清)不救了吗?那可是一条生命,你选择不救他吗!
听到医生的话,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想让我放弃,放弃拯救一条生命,一条可能还有救的生命。
但他不知道,那道蓝色身影对我有多么大的吸引力。似是漩涡的中心,无时无刻地裹挟着我为数不多的理智潜入深海。
我(方清)真不敢相信你能当一名医生,许言。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叫他的全名
许言(许医生):你说什么?
许言(许医生):方清,你想清楚了!
医生的语气逐渐愤怒,不知道是因为我叫他名字,还是说他不应该做一位医生,他此刻或许正因为我的话在生气。
但我也不在乎,救人是医生的职责。
我不是医学院出身。大学毕业后,因为急需要钱,朋友便给我介绍了这个诊所的工作。因为是私人诊所,所以在答应医生一定会好好照看病人后,我也顺利地留了下来。
所以说到底,我算不上一个护士。但是和病人的朝夕相处,我突然明白了救人的重要性。
这份工作,成为了我的一份责任。
为了更好的照顾病人,我还特地去考了护工证。我单纯的认为,或许这样努力,老天就会让我多救回来一条命。
“拯救一条生命,就是拯救一个家庭”
有人说这是救人的意义,可我却认为不只是这样。
我曾见过一位脑部损伤的小提琴家,因为病痛,所以担心无法实现梦想,彻夜哭泣;我曾见过一位想要环游世界的旅行家,因为病痛,所以遗憾没能见到那些风景;我还曾见过一位因为脑损伤而失去机会的运动员,只能无力地通过捶打病床来泄愤。
可他们最后都被医生治好了。
对啊,他们都被治好了。即使是被判无救的人,最后也救回来了。
让提琴手能有机会实现他的梦想,给了旅行家再次看一眼风景的机会,让运动员能够重回她的赛道。
创造这一切奇迹的人是许医生。尽管他平时为人冷漠、性情怪异、心狠手辣,但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我小声地嘀咕道
我(方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
电话那头生气的许医生突然出了声,他的声音低沉,阴幽。浑然没有刚刚发怒的样子,而是一种质问的语气。
许言(许医生):方清,你在说什么?什么只有一个可能?
一个恐怖的念头突然在我脑海中产生
或许电话那头的人…
不 是 许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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