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焦急的等待着云锦打机关解开,我看得出她的无力和焦躁,我不怎么懂音律,也不知道她弹奏的到底是什么,但她逐渐凌乱的敲击让人心头烦躁,我也不敢说什么怕打扰到她。
血色沙漏快要漏完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沙漏停止了云锦还没有弹奏完《十面埋伏》,会发生什么。
军人的警戒让我下意识观察四周,我下意识向奈布靠拢,离火把近一些,如果发生了意外,火把将会是最好的武器。
云长安不可能!这个根本不可能!
最后一颗沙粒落下,云锦颓废的把钢管一扔,跪坐在地上面无血色。
与此同时,迷宫里的所有火把一齐熄灭,我赶紧掏出打火石打亮了离我最近的火把,同时奈布又点亮了另一支。
微微的火光下,一双又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显现出来,好像墓地的鬼火,随时会扑面而来把我们烧成灰烬。我的第一反应是想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们抵御这些狼群,我想到了之前打探地形时遇到的一个有平台的房间,这可以让我们利用地形优势击溃狼群。
奈布和我显然是一个想法,我果断把火把投向为首的狼群,用这极短的时间把其他人带向那个房间,紧接着,就是血肉飞溅的战斗,我和佣兵并排守在边缘,因为我们发现狼群反而更喜欢从边界攻击。
玛尔塔·贝坦菲尔:这么作战,也很快活嘛。
奈布·萨贝达:是挺快活的,就是不值得什么时候结束。
狼群越来越多,我不知道我们斩杀了多少头狼,地上的尸体铺了一层,这让狼群更方便跳上平台,我们互相鼓励着,好像这就是战场,我们就是最默契的队友,那一刻,我以为我在庄园里和他一同牵制监管者,他挥拳,我就知道该踢腿,他拔刀刺杀,我就知道该给他打掩护。
但是狼群太多了。用不了多久,云锦他们就会因为体力原因跟不上,她现在已经受伤了。
奈布·萨贝达:我有个计划。
玛尔塔·贝坦菲尔:什么计划?
奈布·萨贝达:我用弹簧手突围,从后方给你们减轻压力。
玛尔塔·贝坦菲尔:胡闹,你一个人突围送死还差不多。
奈布·萨贝达:我先去帮云锦。
玛尔塔·贝坦菲尔:好。
没过多久,他回来了,再一次向我提出要求。这次他的语气不再是商量,而是命令,就像上级对下级发布命令,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奈布·萨贝达:玛尔塔,给我留一个空挡,我需要用我的弹簧手弹出去,给你们杀出一个突破口。
玛尔塔·贝坦菲尔:不行!太危险了!
奈布·萨贝达:那对不住了。
他最后凝视着我的眼睛,我在那一刻好像陷入了漩涡里,被定住一动也动不了,就这么一个短暂的失神,他狠狠地把我撞开,启动弹簧手,弹出平台,踩着狼群的身体跑向后方,他的身子刚消失在拐角,婉转的口哨声就穿透了整个迷宫,口哨响起的那一刻,所有的狼都改变了进攻方向,全部向他离开的方向跑去。
玛尔塔·贝坦菲尔:不!
我为什么没有拦住他,为什么拦不住他!为什么要在那一刻犹豫!
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为什么不顾自己的命给我们解围?他昨晚才答应我,有机会,我们好好打一场。
心口钝痛,仿佛有一个地方破了个口子,疼得我喘不上气,本已习惯的的血腥味此时变得格外呛人,我双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口哨声还在撕扯着我的心,世界仿佛颠倒了,我找不到方向,也看不到希望,我只能看到那个被鲜血装饰着的走廊,双目充血,爬起来就要去找他。
可我刚起来,约瑟夫就一把拦住我。
约瑟夫:你不要命了吗?
死?
玛尔塔·贝坦菲尔:他都不要命了我还要什么!你放开我!他会死的!他不能死啊!
约瑟夫:他这么做不还是为了你可以活着吗,你过去了他不就一切白费了吗!你想让他死的毫无意义吗?
我颓然脱力,靠着墙角不再说话。
我想起了他曾经吹嘘着他的本事时,他那骄傲的表情。
奈布·萨贝达:我会和狼沟通,有一次,我就是用这个口哨声把狼群引来的,虽然我也受了点伤,但是敌军全吓跑了。
你为什么要为了我,用这个绝技呀。
云锦从身后抱住我,我立刻回抱她,轻轻问她。
玛尔塔·贝坦菲尔:为什么……
她顿了一下。
云长安因为他爱你呀。
玛尔塔·贝坦菲尔:不……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爱我,我爱他,我们却不能在一起。
庄园里,我为了他心头所爱,为了他以后的医疗保障死亡。在这里,他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死亡。
上一次还好,我好歹是死在了他的怀里,这次呢?难道要看着他的尸骨被野狼啃的连渣都不剩吗?
他连最后的话都没留给我。
哦,他说了,他说我是他的第一个牵挂。
既然我是你的第一个牵挂,那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呢?
为什么要说“那对不住了”,难道这就是命吗?可又为什么,命运会这么安排,我真的不想要那些回忆了,回忆起来,全是痛啊。曾经有多暖,现在就有多痛,因为那些暖都变成了回忆。
如果没有那些回忆,那我是不是不会那么爱他,是不是不会那么痛了?
云锦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替我擦净了脸上的血,其他人也在包扎自己的伤口,直到口哨声停止。
玛尔塔,你也要振作一点。
你不能让他白白失去生命,你还有任务要办。
请容许,我最后任性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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