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是一声炮响,让我绷紧了神经,这是第三声了,除去紫煊的死,还有两个人。
我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这个频率和数量都不符合常理,我担心我的同伴会出事。
来拦截我的只有紫煊一个人,那么说明杰克和黑无常极有可能趁此偷袭他们,不过这样说也有些不合理,按照昨晚玛尔塔的叙述,杰克的伤不轻,而且他们见紫煊没有回来一定会去缪斯之角找她。
不管怎样,我都需要尽快到达藏身点。
我不顾伤口的疼痛加快脚步,洞口前的景象让我又惊又惧。
原本掩盖洞口的稻草被翻的七零八落,浓厚的血腥味从中传来,两声痛呼同时响起,炮响紧接着穿透了我的耳膜,我刚刚走入洞口就看到了这样的悲烈残局。
黑无常背对着我跪坐在地上,缓缓向旁边倾倒,一柄匕首插入他的胸腔,玄色的衣袍上看不出血迹,但炮声已经证明了他的死亡,他倒下的时候,我才看到了堵在内部洞穴口的南宫莹。
她的腹部被长剑穿透,一朵血花慢慢绽放,在绿色的衣上格外娇艳,她的嘴角涌出血沫,她看到了我,张了张嘴想对我说话,却只能发出轻微的气音,我赶紧贴近她,只听到模模糊糊的几个字。
南宫莹:艾玛…引……谢谢……我早该……
她的眼睛极速的暗了下去,眼皮下垂,与此同时又一声炮响贯彻云霄,轰得我六神无主,再转头,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几乎失控的扑过去抱住那具已经没了生机的驱体。
她侧卧在地上,手臂上满是伤痕,每一道都又重又深,下手的人像狠心的要把她的骨头都切断,肩膀的血洞还在往外流着血液,好像必须把整个上衣都染红才罢休,血痕从太阳穴处的伤口溜出,张牙舞爪的盘踞了她半张脸,眼镜也不知道丢去哪了,盲杖上也沾着点点血珠,如同天然镶嵌的宝石。
我让她的头枕在我的肩上,泪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我想号啕大哭,但张开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她的表情没有痛苦,只是焦急,她的手还紧紧的握着那根盲杖,怎么掰也掰不开,我看了眼机关所在的石墙,喷溅的血珠给整面墙都打满了装饰。
她一定是用尽全身力气启动机关让石门关闭,无论黑无常怎么重伤痛击,直至太阳穴被击穿而死,甚至是死的时候,她都紧紧的握住这根开启机关的盲杖,尽力的拖延时间。
那道机关我们研究过,只有穿过按板中心的圆洞,再抵住正对地下凹槽,石门就会迅速关闭,只有移开物体才会打开,之前我们也找了其他木棍试验过,但是危急时刻,海伦娜只能用她的盲杖。而南宫莹,应该是看到石门被破开,与黑无常同归于尽。
云长安你为什么不自私一点……
我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把她抱的更紧了。
为什么要舍了命去保护其他人撤离呢?
你明明可以最快撤离这里,你没有受伤,也熟悉地形,为什么要留到最后呢?
云长安你不是要去找美智子吗?你起来找她呀!你以为她死了吗?她肯定没死啊,你醒过来找她啊,我带你找她啊!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她唤醒一样。
可是,不能。
我取出一直藏在口袋里的那枚胸针,蝴蝶的翅膀依旧鲜艳,闪着血色的光,我忽然也想流出一滴血泪,把海伦娜留住,可我的泪已经如银线般不断了,怎么没有一颗是含着血的呢?
那红蝶死的时候,海伦娜要有多伤心啊。
我为她采了一束鸢尾花,别在她胸前,静静的看着飞艇把她带走。
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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