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五十五分,离正式进入饥饿游戏还剩五分钟。
还是玛尔塔打头阵,进入属于我们三队的传送舱。
玛尔塔·贝坦菲尔:能抢就抢,抢不了就跑,别因为争夺而丧命。约瑟夫,尽快给你的白发做伪装,幽黎,前期准备好治疗草药,云锦,保护好自己别受伤,沿途找找适合做武器的材料,史塔克,别逞强,尽快跟上队。
她忽而红了眼圈。
玛尔塔·贝坦菲尔:别那么快被淘汰。
第一天的死伤,往往是最多的,在谬斯之角的大混战,人人不可避免。
我们都没有说多余的话,我紧攥着约瑟夫的手,他温柔的抚着我的发丝,无声的安慰。
还是怕,就像第一次参加庄园游戏那样怕。
当警示灯亮起时,我们各自归位,走入传送舱的那一刻,一层防护层罩在外面,隔离了外面的世界,我们七个人互相点了一下头,看着彼此消失。
当视野恢复时,我发现自己处在一块平原上,周围的人变了,队友被分散在各个角落,防护罩还未打开。虚空的屏幕开始倒计时。
旁边是艾米丽和威廉,我们大概相隔两米,再附近有红蝶和紫煊,斜对角的是一个年龄尚小的女孩。
有一个橙色小布包离我最近,而且在边缘,很容易得到,在中间偏后的位置,有个深绿色的旅行包,鼓鼓的好像有很多东西,虽然有些冒险,但成功了的话,前期会很好生存。
左右都是一样的橡树林,无法判断后面会是哪个区,但是个很好的逃跑路径。
不抢的话会有很好的逃跑路径,抢的话会迷失方向,还有可能受伤。
时间不多了,保护罩即将打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越靠里,越危险,但物资也越丰厚。
我借着自己的快速的反映能力,保护罩打开的那一刻我如一支离弦的箭,奔向那个深绿色的包。
我快,但有人更快。
我抓起那个包迅速背到身上,侧目就看到一个白发赤眸的女孩手持短刀向我砍来,我一个激灵就地一滚,虽然迅速但还是未能完全躲开她那一击,手臂一阵刺痛,再看四周,混沌纷争已展开。
玛尔塔拎起一个黑色包裹为自己挡下厂长抡下来的一棍,艾丽亚躲开红蝶所持的锋利长剑的尖端,顺手拿了一柄匕首与之鏖战,奈布和约瑟夫同时拉住了一个军用包的一角,眼见就要打起来,忽而一声惨叫传来,是一个穆恩用三叉戟穿透了一个女孩的身体那个女孩的手里是一个蓝色的布包。
我赶紧回过神,瞅到一个空档扭头就跑,未注意脚下被一个水杯绊倒,于此同时,一枚小小的飞镖落在我的正前方。
若不是我因绊倒而压低了身子,指不定我现在已经死了。
立刻起身,顺手把飞镖拾起,不顾尖锐的棱角划破我的手掌,向远处跑去,远离这个堪称“绞肉机”的地带。
打量四周,看着藏在灌木里的迎春,心下了然。
春。
当一切沉寂下来时,几声炮响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来谬斯之角的混战结束了,一声炮响,就代表着一个人死去,看来是因为混战死伤太多,所以到一切平息下来才开始统计。
1,2,3…………12,13,14。
这么短的时间,就死了14人么………
我伸出自己的左手,右手在掌心画了个符号,眼前显示出一个界面。
这是百灵告诉我们的,在手心画特殊符号,可以召唤自己队伍的状态,仅仅是自己的队伍,其他队伍的情况我们都不知。
队友的状态显示在名字上,红光代表重伤,如果闪烁就代表濒死,黄光代表轻伤,闪烁就表示偏重,无伤或极轻的伤不会有光亮。
四个人的头像一字排开,我注意到玛尔塔的名字泛着红光,约瑟夫和幽黎的名字泛着黄光,索幸都没有闪烁。
只有四个人…………
就是说…………
史塔克…………
悲伤从心口冒出,盖住了全身心,虽然她不那么合群,但也是我的队友啊……
颓然坐在地上,看着天际流下无声的泪。
坐着休息片刻,整理背包的物品,一柄匕首,两根麻绳,一卷尼龙绳一个睡袋,还有少量的压缩饼干和苏打水,一个空的军用水壶。收拾好情绪,我漫无目的的在丛林中走着,“春”里的树间隔偏大,我已经经过了好几块空地,但也有几棵高大挺拔的榕树,可以供我爬上去找到更高的视野,灌木丛倒是不少,有些覆盆子可以食用,也有不少毒物,春果然是万物复苏的时节,虽然可供食用的野物不多,但也可以生产下来,只要方法得当,而且蛛丝不少,可以包扎伤口,就是不好收集。
虽然现在太阳高升,我可以判断方向,但是我也不知秋的方向在何处,只能沿路用匕首刻下划痕做标记,但我很快意识到这个做法有些愚蠢,这可不就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个迷失目的地的人么。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沙沙声,我赶紧环顾四周,发现是只兔子跑远时舒了口气,看来是草木皆兵了。
接下来的事实干脆的给了我一巴掌。
我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后方有急促的脚步声,回头看去,一根两指宽的木棍袭向我的面门,我赶紧抬起胳膊格挡,“啪”的一声,木棍断成两截,手臂痛的厉害,袭击者猛的扑上来摁住我的肩膀,把我摔在地上。
呵,莱利。
弗雷迪·莱利:把包给我。
莱利尽可能装出一幅凶恶的样子威胁着我。我试着扭动肩膀摆脱他的禁锢,可惜无用,男生毕竟是男生,就算是上等人力气也照样很大。
云长安做梦!原来上等人也会抢劫啊。
弗雷迪·莱利:上等人也得活着,我说最后一遍,把包给我。
云长安无耻!这才第一天你就做出这种道德败坏的事。
我使出浑身解数挣扎着,奈何我力气太小,外加刚才被袭击手臂疼着无法拔出匕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弗雷迪·莱利:小姐,我可是为了活下来,做了所有人都会做的事,相信有一天,你也会这么做的,不过你这身体素质,好像只有被抢的份。
他颇有幸灾乐祸的说完,猛力一拽,旅行包就脱离了我的身体,这样一来我就有了发挥的空间,强忍着疼痛猛的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向他的肩膀刺去,他显然没有料到我还有力气反抗,肩膀直接被锋利的匕首刺穿,温润的血溅到我们二人脸上,他惨叫一声像旁边倒下,我就势翻身而起,刀锋直抵他的喉咙。
云长安物资可不是这么拿的,想要的话,去谬斯之角抢啊,那里可是什么都有。
弗雷迪·莱利:哼,低估你了,我用情报和你交换物品可好。
莱利吃力的坐起身子,为了防止他偷袭,我的匕首寸步不离他的喉咙。
云长安我不需要,有什么情报你自己留着吧,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收起匕首,瞪了他最后一眼,捂着胳膊离开。
包里的食品和水都不多,顶多一天,看来我得抓紧找些吃的,春有个好处,什么都不缺,但也有个坏处,什么都挺少,毕竟一切才刚开始生长。
找了根长树枝防身,没有武器实在不让人安心。
舞女:云锦,云锦,就你一个人?
一阵沙沙声响起,是舞女穿过灌木丛向我走来,我放松警惕看着来人,如果她要袭击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大动静。
云长安对。
舞女:你有包裹,运气比我好些,找到水源了吗?
云长安还没呢。
舞女:那,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水喝,我现在真的很渴。
我打量她的衣衫,灰尘满布,肩膀处鼓起一块,边角处漏出点点青绿,看来是受伤后自己治疗了,她的额角满是汗珠,说话虽然没有断断续续,但仍可以看出她跑了好久。
云长安好吧,给我留一点。
我拿出小包里的苏打水递给她,她连忙拧开瓶盖看大口喝着,还真是只给我留了一点啊。
舞女:云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舞女不好意思的看着我,抹去唇角的水渍。
舞女:接下来,让我来保护你吧。
云长安啊?保护我?
这回轮到我惊讶了。
云长安你这身板比我好不了多少。
舞女:虽然其他的被抢走了,但我留下了这个。
玛格丽莎从腰间抽出绳索,向旁边一挥,风声乍响,清脆有力,我这才打量起这个绳索,黑色的手柄棕黄的鞭身,均匀有致弹性十足,同我给她做的那件深色游戏服相得益彰,这时的玛格丽莎和那天求我给她做衣服的小舞女完全不同,仿佛洋娃娃变成了一个小战士。我怎么忘了呢,她的得分是7,说明是有几分本事的。
云长安那我们结伴吧。
你们找了些野果裹腹,又找了些小树枝编织陷阱,幸好有那卷尼龙绳,不然我真的没法用树叶固定住它们,等忙活完后,天色已暗,落日的余晖施舍给我们最后的寻找藏身之地的时间。
春还是有些冷的,我裹紧身上的衣服,幸好还有个睡袋可以让我保持体温,可你们找到太阳完全落山都没有发现一个完美的躲藏点。
夜已经降临,周围更冷了,你不得不和舞女依偎在一起取暖。
舞女:点个火吧。
云长安点火?那是自杀的行为。 半天的时间下来,占领了谬斯之角的人肯定调整好了自己,他们武器精良精力充沛,而且人数不少,为了快速结束游戏,他们肯定会组成击杀小队,专门找落单的人杀掉。 那么,点火就绝对是吸引他们的注意,我们两个小姑娘,体力不足,武器不精,怎么斗得过他们呢?
你深知饥饿游戏的套路,把注意力投向上方。
舞女瞬间明白你的意思,她点点头。
舞女:我是没问题的,身手足够,你怎么办?
云长安我这有绳子,到时候我把自己固定住,睡觉不老实的问题就解决了。
我所背的东西不那么重,轻松的找到一颗大树爬了上去,用绳子把腰部固定住以防自己在睡梦中掉下,把背包挂在另一个树杈上,但我仍不敢掉以轻心,透过枝叶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谬斯之角处已是一片明亮,他们肯定点起了火,睡在温暖的帐篷里,而我只能缩在树上度过长夜,想到这,内心一片嫉妒,但紧接着又一个光点吸引了我。
不远处,好像还有一抹小火光。
这点火光,与漆黑一片的丛林格格不入,第一天大家都是四散而逃,几乎不可能找到队友,诚然,春的晚上挺冷的,但是他得有多大的胆子才会生火取暖啊。
云长安我去瞧瞧这个大胆的家伙。
舞女:别去,会有危险的。
云长安放心,我就在树上不下去。
我解开腰上的绳索,小心的在树梢间穿梭着,很快就离火源很近了,确实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子。
我从树上探出头,隔着一小段距离向她打招呼,她看向我,给了我一个微笑,伸手招呼我让我过去。
云长安把火灭了吧,太危险了。
火源带来的温暖让我也忍不住想来坐下烤烤,但我知道我不能这么做。
云长安你不怕被人偷袭么?
南宫莹:想偷袭我还是很难的,我梦莹要是这么容易被偷袭,早就死了。
女子颇有自信的说着,抬起头来看我,我这才注意到她的样貌。
一身暗紫色旗袍,大腿处开着衩让行动更加方便,小巧的珍珠项链在白皙的脖子上闪着光,长发束成发髻,不加点缀,黑曜石般的眼睛被挡住了一只,嘴角上扬,恬淡的微笑绽开,安适典雅。
云长安我叫云锦。
南宫莹:我知道,能穿着袄裙来游戏的绣娘,十分有意思。
女子毫不客气的说着,看来已经把我的情况打听过了。
云长安能穿着旗袍来游戏的……独眼女,也很有意思,不过既然盲女都可以来,你的到来我也不稀奇了。
我也毫不客气的回嘴。
称自己为的女子笑了,她给火堆又添了一把柴。
南宫莹:独眼女,我早就习惯这个称谓了,小锦你来找我,就只是让我把火灭了?
云长安自然,赶紧灭了,不然会有危险的。
南宫莹:你心肠还挺好的,但是我不会灭掉。
南宫莹:我怕黑啊,虽然那场大火毁了我一切,但是我怕黑啊,没有光亮,在夜晚我会吓死的。
云长安无可救药…………快跑!
我看见不远处的一块灌木明显的动了下,周围没有风,那么只能是人来了,急忙拿起一旁的木棍把火堆打散,抓住旁边的树干就向上爬。
南宫莹:云锦你…………多谢!
梦莹站起来想冲我发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顿时传来,她立刻改了话语向另一头跑去。
未知:哼,臭丫头。
底下人骂骂咧咧的走远,我从树梢间穿梭回去,心情平静下来后!看见远处上方又亮起了一片火光,只是比上回又小了些。
还真是个怕黑的女孩。
我无奈回去和舞女分享我的所见,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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