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在如此被万年不变的冰雪覆盖的城市,几乎成了奢侈品的绿色在裸露的黑褐色土壤上出现,天空裂开了玻璃碎裂一般的裂痕。
春天是他们的终点。
那些被包裹在雪花球中的小人儿们难以想象,也不愿去想,他们在这片狭小的白色天地自生自灭。他们的世界被轻轻托于掌中,神明一般的人默然注视着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
雪花球碎裂了,该扔了。
童话般的白色天地该结束他的寿命了。
不过,先留下吧……
记忆会随着冰雪的消融逐渐褪去。
半透明的手紧紧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与此同时,她试着抬起一只脚,失去平衡的她慌张地寻找落脚的地点,她找到了一处平整的表面,稍作休整。
她抬起头,看到了几乎同自己肩并肩的硕大的月亮,白光透过她的身体洒向四面八方,她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幽灵没什么两样,甚至感觉不到本该寒冷的风,只有被风吹起的橙黄色头发代表了她所剩的生命特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个几近垂直的山体上悬挂了太长时间,她感觉眼前的景物开始晃动,从轻晃到剧烈的摆动,一切瞬间变得模糊不清,脚下的岩石突然断裂,她失去重心,和山上滚下的碎石一起从几百米的高空摔落。
没有感觉,除了害怕。
短暂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缓缓起身,掸去身上的灰尘,她的失误让自己又见了一次死神。她的动作停滞了,几秒的记忆中只有硕大的月亮和颤抖的一切,她没有失误,只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的时间太长了。
“我尽力了。”她对着黑暗说道。
“求你……再试一次。”黑暗回应了她。
为什么?
她在心里盘问,在她用枪口抵住自己的喉咙的那一刻,她就应该死了。她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变成了幽灵,跟着一个陌生的声音满世界游荡,她被告知自己被给予了第二次生命,或者是,她的灵魂有了意识。那个从未露面甚至连名字也无可奉告的家伙,苦苦央求她不断地去面对死亡,一边安慰着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一边把她一遍又一遍从高山上推下,一遍又一遍溺死在水中,一遍又一遍感受利器穿过胸腔。
那个家伙有一双水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会微微发光,这是她对其的全部了解。
“Alex,刚才附近发生了一场地震。”
“地震?”她睁大了绿色的眼睛,“这里不应该有地震。”
“是的……对,是不应该……我们应该抓紧时间。”
“我们?”她的手指陷进了泥土里,“为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对方静默许久,似乎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大概过了两分钟,她就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傻乎乎地等待着完全不可能得到的答案。
这一次,出乎意料地,那个家伙居然透露了一点点关于自己的信息。
“我之前太鲁莽了,把他们吓到了。”
“你是一只怪物吗?”她忍不住发问,想把这个神秘的家伙看得一清二楚。
“是的。”
还有一个问题,她的手紧紧抓着一把湿漉漉的泥土:“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长得像我的一位朋友。”
她的手松开了,泥土从指缝间流出。
“我答应你,作为条件,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水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颤抖,那个家伙,那只怪物用嘶哑的声音缓缓地说出自己的名字。
“Waterfall。”
月亮逐渐地淡去,为东边的晨曦留下一条平坦的轨道。Alex站在山峰的最高处,任不断变换着颜色的阳光透过自己的身躯,它掉落在头顶上方的那片无际的海洋中,白色的海豚驮着它向一片沙漠前行。
“那里不应该有地震。”
没等Pigman读完信件的所有内容,Karia就迫不及待地开口,他在取这封信件回来的路上和Firesoil撞了个满怀,巧的是Firesoil手中也拿着她刚取的信,他们都急于拆开各自的信封而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对方,或者他们可能都在期待对方会给自己让路。Firesoil只是感觉到短暂的疼痛,站稳之后发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Karia,被迫当了一回好人把Karia拖回他的办公室。
到现在为止,Karia的头还晕乎乎,他开始怀疑Firesoil是不是在衣服里穿了盔甲之类的东西,虽说身为RTU的成员,也没必要警惕到取个信都怕被偷袭的程度……Karia越想头越痛,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几秒钟前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下去。
好在Pigman也不指望这种状态下的Karia能说出什么人话:“我们的任务是……救援遭遇地震的村庄。”
与此同时,Firesoil正在RTU宣读她接到的任务。
“我们的任务是……支援……被怪物袭击的村庄?”
她带着疑问的语气读完最后一句话,又仔细地看了一眼以保证自己没有读错。围坐在会议桌旁的人们用一种奇怪的扭曲的表情看着Firesoil,互相窃窃私语。
Stray夺过Pigman手中的信件,仔细看了一遍以保证Pigman没有读错。Spider在照顾因为疼痛而扭作一团的Karia,无暇顾及正在用不可描述的表情研究信件的Pigman和Stray。
“怎么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作者*:橘子会尽量放慢情节发展的节奏。
*作者*:不过这个文笔…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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