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因常思考亡蝶葬仪是一个什么样的异想体。
庄严肃穆?
不,并不,他的语调常带笑意,柔若春风。
风趣前辈?
收回前言,他从不用轻松的话讲述义理,总是毫不留情地揭露真相。
或许他只是一只吸食尸液维生的蝴蝶,抛却花丛以后,在死亡的沉默中,他学会了微笑,在死亡的沉默中,他也学会了哀伤。
——
“先生,有人说我是疯了。说我与你的沟通只是我的妄想。”
“先生,那究竟是你的声音还是我的?”
“先生,我拿起了你的枪。”
“先生,我曾见过你。”
“先生,我常梦见你对我说:‘孩子,是你谋杀了他。’”
“先生,你的言辞,我永远无法捉摸……你又为什么说我『如此不同寻常』?”
“真想给您鼓个掌,您倒成了最聪明的那个了……”
“原谅我吧,先生。”
“我又在说胡话了。”
——
佛罗伦萨一想到那个蝴蝶头异想体就抑制不住地暴力。
这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无可救药的孩子。
可后巷从没有孩子,生存面前众生平等。
镇压亡蝶葬仪的结果虽然无比顺利,但他觉得自己像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婴儿。
他居然从一个怪物身上得到了孩子应有的特权。
所以这让他怒不可遏。
『孩子,去休息室喝一口榛子酒吧,你需要休息。』
“闭嘴!蠢货!!!”
话语中的关切只是让他更加恼羞成怒。
——
佛罗伦撒躺在床上。
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的胸腔嘎嘎作痛。
那种纠缠不止的疼痛,像是要蔓延到脑髓。
他想起自己的父亲为了还债,是怎么把他高价卖出去的。
“这小子的力气比得上一个大人,嘿嘿,您看——还有这好皮囊——不值几个钱么?”
他的眼睛渐渐红了。
并非悲伤,而是愤怒。
在摸爬滚打的这些年里,他把悲伤化为愤怒。
一味自悲自叹的家伙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孩子,去休息吧。』
恍惚中,父亲的声音变了。
变得那么陌生,陌生到他已经模糊了父亲那可憎的面目。
“咕咚”,他咽下一大口20度的榛子酒。
酒精麻醉了小脑。
视野摇摇晃晃的,像是坐船。
佛罗伦撒休息了一晚,没有锻炼。
这是为了劳逸结合——嗯,就是这个原因。
——
脑叶公司:亡蝶葬仪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