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我们不是神

notch.：Steve！

notch喊出了声，可是Steve一点反应也没有。匕首继续听从主人的意志割开已经愈合的伤口，鲜血滴落在地面，而Steve本人却无动于衷。

只有那些黑雾越来越浓，包围了notch。

notch.：Steve！

没有用，这些黑色的能量是全新的东西，而且它们能够吞噬声音。

notch.：你怎么伤害自己——你在做什么！

心急之下，notch现了本相，用神力震开了拉扯他的黑色能量。他一把按住Steve的肩膀，却被Steve转过脸来的眼神愣住了。

那种平和，冷淡，空洞的视线……

就像herobrine……？

steve.：……notch？

steve.：哈，怎么可能呢。

Steve声音平静。

notch却感觉到心口涌来一股凉意。

steve.：notch没有了实体，他的能量维持世界运转就已经很勉强了，不可能有多余的力量支持实体来见我的。

steve.：你又是我的幻觉吗？

notch.：不是幻觉，Steve！你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steve.：你每次都这么说。

steve.：herobrine也这么说。

steve.：但是每次醒来的时候，你们都不见了。

notch.：……什么？

steve.：啊，但是没关系。

Steve转过身，抬起手碰到了notch的脸，他手腕上自残的裂口张开嘴，把湿热的血液涂抹在notch消瘦的面庞上。

steve.：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一切从何时开始这么复杂的……我的神。

notch.：Steve……

那个男孩，那个一直像是太阳一样的男孩，此时此刻再也不一样了。

Steve的身体慢慢滑下来，以一种舒适的姿势跪倚在notch的腿边，但是同时notch又听到了刀划破手腕的细微声响。

steve.：人是本来就这样复杂，还是我想得太简单？

steve.：我们像排斥神一样排斥彼此，又像爱自己一样爱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才算痛苦，无家可归还是在泥泞的路途摔了一跤？

notch.：不要陷入思维的死循环，Steve——你一直保持着良好状态就是因为不钻这些思维的黑洞。

steve.：可我现在不能不去想。

steve.：我带领着神使军……

herobrine：我们创造了这个世界……

steve.：我们要让一切回到最美好的时候，可是一切都脱轨了——

herobrine：世界和人类都要求我们去负责。

herobrine：你也一直这么说。

Steve的血在地面流淌开来，黑色的能量笼罩了整个房间，它们开始往Steve身上缠绕。

而notch在Steve身上看到了herobrine的影子。

notch.：Steve……

steve.：我没办法在人类的规则里拯救人类自己！

steve.：对不起，我真的很没用……

steve.：因为——因为——

herobrine：因为人类的矛盾就来源于人类的规则！

herobrine：顺从这份规则去调和世界不是神的作风，

steve.：我们不是神，不需要绝对的高尚。

steve.：结束这一切，结束这一切就好，我们可以做到的……

steve.：我们不是神！

notch.：herobrine！

notch突然的大喊，攥住了Steve拿刀的手。

他看到那个男人泪流满面。

而他喊出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steve.：为什么我有着和herobrine一样的脸……notch？

Steve的声音小了下来，却带上了哭腔。

steve.：我不想做神的工作……

steve.：放了我吧……我的神（thegod）……

notch慢慢的跪了下来，他的膝盖和Steve抵在一起。他抱住了Steve，身上沾染了Steve的鲜血。

神的孩子突然的放声恸哭，那片黑色的能量体已经完全成型了。

notch.：对不起，Steve。你太累了。

notch的手掌扶着Steve的后脑，轻轻的拍了拍。

而这个时候，另外一双手臂从Steve的身后环绕出来，和notch的胳臂交叉在一起，只是那双手没有实体，只有黑暗中一双白色的眼睛。

notch.：要道歉的是我，因为如何解决矛盾的谜题，我也没有答案，就把一切都抛给了你。

herobrine：也许创造世界是我犯下的第一个过错，

notch.：也许我和herobrine之间的分歧和世界的混乱是并行的。

herobrine：但对于你，我很抱歉，

notch.：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近，我居然把你当成了我们的神。

herobrine：也许神只是能够拯救你的东西，

notch.：神是不存在的。

herobrine：神是存在的。

notch.：但我会回到你身边。

herobrine：因为我会回到你身边。

Steve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上，他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面前的不是幻象。他伸手抓住notch，手指切实的揉皱了他的衣服。

steve.：……notch？

notch.：抱歉。无论发生什么，我在。只要世界还存在，我就陪在你身边。

steve.：我知道，可是你怎么——

notch.：Alex。

notch.：Alex暂时接替我的位置。

steve.：怎么能——！？

notch.：我知道，我知道。

notch.：而且Alex也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notch.：我们或许真的只是需要有人陪伴。

notch握住Steve的手，淡淡的金色光芒落在Steve的伤口上，慢慢治愈它们。

steve.：我……没有消极，我只是……

notch.：不用说，我明白。

notch.：Alex的神赐发动之后，我会让她的转世回到主世界，她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你也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帮你。

steve.：没有Alex做助手的话，你可能很难再来主世界了！

notch.：我不是离开。

notch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身体在渐渐变得透明——Alex透支的能量快要耗尽了。

notch.：我不是离开，只是待在你身边的人变成了Alex。

notch.：我该放手了，Steve。

steve.：那你觉得，herobrine也会想放手吗？

notch.：我不知道。

notch的身影变得半透明，他苦笑了笑。

notch.：我们也在不断尝试。

steve.：……不断尝试。

Steve站起身，呼了口气。他看着notch渐渐消失的身影。

他擦掉了眼角残留的眼泪，伸出手，却穿过了notch的身体。

steve.：要说再见了吗？

notch.：看起来是的。

notch.：这次告别会很长。

steve.：没关系……

steve.：notch。

steve.：谢谢你能和herobrine一起来安慰我。

steve.：我们都没有答案，但我们还能走下去，对吗。

notch点了点头，但却愣了一下。

屋子里的黑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notch.：你说herobrine……？

notch还没来得及问出什么，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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