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门口的时候,null把物品栏里的鱼都拿出来抱着,鱼表面的鳞滑溜溜的不好抓,但是他用指甲紧紧的扣进那些带着甜美鱼腥味的鳞片里,他想让妈妈一开门就看到自己今天的收获,这些鱼不仅可以自己吃,也可以给家里卖一些钱。
家里不是没有存款,但是自从父亲离开后,收入很微弱,不能入不敷出,null是知道的。
踩在门口的泥土路上,null湿湿的脚印留在没有铺地砖的泥土上。
Null):妈妈,我回来了......
女人:你回来了,null。
门一打开,正对的就是一个简陋的小神龛。神龛下面跪着一个惨白细弱的女人,她颤颤的拨开眼前散落的头发,转过身体往前欠身,眯着眼睛看着是谁进门来了。
女人:你为什么......不是紫色的眼睛呢?
Null):今天晚上我们吃鱼吧,妈妈。
没有回应母亲梦呓一样的低语,男孩脸上的兴奋却慢慢褪去了。他从母亲身边经过,到有熔炉和煤块的后院去,忽然有什么冰凉坚硬的东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猛地把他向后拽倒。
Null):!!
null怀里的鱼散了一地,跌坐到母亲身体里。他抬起脸,正对上母亲充满血丝的眼球,瞳孔已经缩得很小了,里面没有光。
女人骨瘦如柴的十根手指像鹰爪一样死死箍着null的脸,一直到在男孩年幼柔软的面庞压出红印。
女人:你的头发......和你父亲的一样......
女人:跟我们的神一样......
Null):妈妈,是我......
妈妈最近一直是这副样子,轻轻地念叨着,紧紧的把他搂在怀里。
可是null还是会觉得害怕。
女人:神啊,不要离开啊......
Null):妈妈?
女人:快点长大吧,把神带来吧。
女人:你和神是一体的,不是吗?把神带来吧......
女人的语气忽然柔和起来,也拔出了嵌入男孩肉里的指甲,用枯瘦的手指抚摸男孩的面庞。
女人:我会对你一直忠诚的,我的神。
Null):我是你的孩子,妈妈......
女人:哦......对了,是的,是的......你是人,是我的孩子......
女人:那你一定要把神给我带来啊......
女人:Steve......
啪。
一条被踢开的鱼撞到墙角边,男孩从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出去,他向前跑了几步,然后慢慢的停下,折返回来默默地捡起地上的鱼,一条一条的捡起来。女人又收起仿佛要断掉的手臂,重新缩到那个神龛面前,低着头抖着嘴唇念着什么。
她在祈祷他的丈夫可以平安归来。
她的丈夫跟随军队出征了,是神的军队——这是很光荣的事。
不过,不是最近成立的神使军。
null看着那个女人,明明很熟悉,却觉得越来越陌生。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记得从小父母就很喜欢这样抚摸自己的头发。
那个男人给了他棕色的头发——和他信仰的神、和世界的守护者一样颜色的头发,曾经在人们看来是无上的幸运和幸福。但是现在不是这样了,他已经长大了,他忽然明白了这其中还是有一些区别的,那就是神和守护者带来的幸福,他一个孩子是做不到的,他们一旦离开,这种想法就无比突出的刺激着他。
父亲的敌人是谁,null甚至都不知道。他只是看着母亲一天天变得憔悴,不堪,甚至病态。
他很想安慰母亲,父亲是很厉害的,他从来不惧怕任何怪物。可是这件事母亲难倒不知道吗?父亲是所向披靡的,不会被怪物伤到的,母亲应该是知道的。
null不知道是什么正在逼疯自己的母亲。
Null):妈妈,我去做饭了......
女人:回到我们身边吧,神......
null转过头,默默去了后院。
神去了哪儿,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母亲又一次叫错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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