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雨过后,迪斯拜的道路还很泥泞,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雨水蒸发而形成的,薄薄的雾气,让灰暗的城市看起来朦朦胧胧。每一条街道都潮湿、沉闷,连平日里吵闹的混混蹲都坐在倒塌了一半的墙头,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不爱说话。
店铺用来挡雨的布都是脏兮兮的颜色,好像被团起来,在泥土里翻滚了无数遍似的。一片片的挑在窗口的上面,一左一右远远的排开,夹出一条条街道来。
在这样的街道里,远远的突然闪出一个明亮的东西,等他走近人们才看清,那是一个男孩。
而男孩有着一头耀眼的金色头发,以及一双金子一样漂亮的金色眼睛。
赌徒:喂,你看……
老板:啊啊,看到了,可不是么。
地区混子。:才多大啊——我估计有个六七岁吧。
地区混子:应该没有那么小,我猜怎么也有十岁了。
男孩:……
男孩默默的从一群地痞流氓的窃窃私语中间走过,目视前方,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面对周围的环境,也没有表现出半分的不适。然而,头发干净利落,衣着齐整考究——甚至能够看出用料昂贵——的男孩在整条街道,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城市里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男人:喂,小孩!
有人调戏一般的大声叫喊着男孩,但男孩没有回头,只是一脸平静的往前走。
地区混子。:哟呵。
老板:哎哎,他好像是……那个谁吧。
赌徒:啊,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地区混子。:是啊是啊,是“那家”的少爷!
地区混子:自己就这么出来了?不是被赶出家门的吧?
就好像被不大不小的风反复吹刮的树叶一样,人们议论的声音不大不小的在男孩背后随着他的脚步一停一落。男孩一概不理,最后在一家纹身店前面停了下来。
地区混子。:唉哟?你们看啊。他这是要干什么呢。
地区混子:管他干什么呢。我说,咱们索性把那个小少爷绑了,换一票赎金多好啊。
赌徒:你们还是歇歇吧,那家纹身店的老板可不好惹,万一那小子和他有交情呢……
随着男孩推开店门走进去,流言蜚语也被关在了外面。
纹身店店面不大,里面也只有一个人,既充当老板,又充当员工。男人头发挑染着,身上带着奇怪夸张的装饰,他走动的时候,能够听到那些穿环和饰品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
纹身师:你来了,少爷。
男孩:嗯。
纹身师:我还是要再问你一遍,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男孩平静地点了点头。
男孩:请别告诉我父亲。
纹身师:但是,先生怎么会看不见呢——你这么小,却要打耳洞。
男孩:他不会注意到的。
男孩:就算被发现了,我也有办法解释,不会说是你做的。
纹身师:好吧,少爷。坐下来吧。
纹身师轻柔的把男孩摁到椅子上,然后伏在他的耳边笑了笑,把针抵在了他的耳坠旁边。
纹身师:我会给少爷选一副最漂亮、我最喜欢的耳钉的。
纹身师:而且一会儿能让我送少爷出去吗?
男孩:我自己能来,也能自己回去的。
纹身师:哦不不——要知道,一个像您这么年幼,却带着闪闪发亮的耳钉的孩子,对于外面那帮野兽来说,是多么新奇的玩意儿。
那天,坐在墙头的混混们看着纹身店的老板和一个男孩并肩穿过那条灰蒙蒙的街道,男孩耳朵上面,带着一对和他的身形不太相称的银色耳钉。
又过了几年,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又来了,他好像长大了一些,但眼神还是那样平静,在灰蒙蒙的街道里还是显得那样突出,还是停在那家纹身店面前,等着老板迎出来。
纹身师:您来了啊,少爷。
纹身师:今天要做点疯狂的事了,是不是?
纹身师:真不敢想象……贵族学校的老师同学会怎么看您啊。
金发的少年摇了摇头,意思是不用管那些事,请老板动手做事就好。
纹身师:好吧。
纹身师:那么,舌钉和唇钉——您准备好了就进来吧,Telem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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