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克走下台阶去,宽大的袍子飘着没有拖地。他没有低头,支撑起了他的脖颈,他有预感,警察就要来了,那就让他直视他们吧,从决定回归老本行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放下过所谓尊严
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她的挽留么
这些年来她给他温饱,教他高傲,却忘了他本来是个偷东西的贼,也从未提防过他
听见一声沉闷却尖锐的爆破声响,扶着栏杆的手慢了一拍,裘克下意识咬紧了嘴唇,却迟迟没有再回头上楼确认自己内心的想法
“莉迪亚?”
洪亮的声音在楼梯间回荡,久久不见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也没有再移动过一步,用左手托着下巴,后来发现只有坐到台阶上缓一缓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
胸口很闷,所有的思绪像迂回的海浪,来回拍打着自己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永无休止。
他听得很明了,那是枪声
躁动的咬着自己的唇,裘克有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扶着楼梯慢慢的走下去,皮鞋踩在上面,每一声都能听得相当清楚。
不知道走给谁看的,走走停停,差点被自己绊一跤
或许是他想到了神明与主,那些虚无的东西。裘克诚挚的站在原地祷告。他愿意用世界上所有荒诞的方式来祈求她的平安无事。
虽然之前,他没怎么信过神
他前脚刚刚离开,后脚警察就来到了,时间卡的刚刚好,如果莉迪亚不说,那么这将是完美的偷窃。他是天生的贼,偷东西的贼,满足于每一次成功的盗窃。
裘克站在古堡的对面,像许多人一样静静的观望着,他挥手示意接应他的人离开,他要独自欣赏一会。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里面,他想着他能看到莉迪亚无助的奔走出来,至于琼斯一家,断了财路,也只剩下那些有的无的。垮喽,只有权的琼斯家族算什么
他所有的理智崩溃于她被担架从古堡里抬出来的那一刻,那时的他才刚刚点了一支雪茄
现场已经纷乱了,医护人员手忙脚乱的为担架上的她扎绷带。
但是在数分钟的努力后,所有的医护人员动作全都停了下来,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静静的低头默哀。有人腾出手来给担架上的她盖上了白布
裘克听见有人哭了,有人在啜泣,他摸摸自己的脸和眼角
自己没为她留下一滴泪水
他反复咀嚼着雪茄,没味
“是枪!是枪!我们在现场发现了四枚子弹壳,谁来告诉我死者身上有几处枪伤?”
古堡里走出来一位警察,证物袋子里的四枚子弹壳闪闪发光,刺痛他的眼睛
他想到了什么,走廊里她只打了三发
而他在楼梯上听见最后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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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戴上帽子,举起双手走上前去时,他知道他的偷窃生涯彻底结束了,取而代之的是洒脱和抛弃负罪感后的轻松。
他被按到地上,摘下帽子,地上的脸反复被摩擦,裘克露出一个笑
他阿,亲手给自己划上了句号
他昨天答应好她私奔的,抛弃一切,只为了爱
既然不能在人间奔走,那他就和她在地狱见面吧
他下地狱,她成为阶下囚
这一切只怪她养的贼偷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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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水完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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