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竹君卿的指示后,林行修才停止释放仙力,周围的一切诡异现象也恢复了正常。
随后林行修就连澡都没洗,直接被叫到了天机殿内。
竹君卿坐在主位上,责备林行修把收服青龙的事情先交代一下,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瞒着?
要是早知道的话,宗门早就让他去找神兽了,还考察什么!
林行修看自己好像耽误事了,干脆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直接甩锅给青龙,说是它要求保密的。
一听是青龙主动要求的竹君卿也不好再说什么,当务之急,是先把韩蝉衣治好,其它的事等以后再说。
“师兄,为什么不让他快点去寻觅其他神兽呢?”等林行修走后,陈铭锋起身问道。
“是啊,封印已经撑不了多久了。”万籽红一脸愁容,她担心封印随时会被冲破。
“韩蝉衣是他的软肋,不见她脱离危险,他是无心做别的事情的。”竹君卿叹了一口气,望向了内房里的牌位“他们父子俩,都为情所困。”
此时许海峰已经在炼药房里,施法炼化忘情草了,他根据韩蝉衣的情况决定把两株草,都炼成忘情水,这样才容易吞服。
林行修回三院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没有顾得上休息,就来韩蝉衣的院子里守着。
韩龙把韩蝉衣这几日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人一直是昏昏沉沉的状态,上次清醒还是三天之前。
她嘴里一直念叨着林行修,但身体已经感觉不到痛了,而是开始呕血。
林行修听后想到房里守着,可担心万一她醒来,见到自己后情毒又发作,只能透过门缝偷偷的看一眼。
“你刚出生入死把药取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韩龙见林行修一脸的疲惫,于是便劝说道“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就让我在这守着吧,她这样我也没心思睡。”林行修坐在台阶前摇着头。
“这件事我已经暗中开始调查了。”韩龙也跟着坐下来。
“要是找到害她的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林行修露出了凶狠的眼神,甚至眼神中带着一丝杀意。
韩龙已经查到些眉目了,他将韩蝉衣出事前用过的东西去过的地都查了一遍,知道情毒是下在风寒药中,怀疑是当日执事的药房弟子所为。
林行修虽然气愤,但还是保存着理智与冷静,他分析的头头是道,认为肯定不会是那名弟子所为。
他不会傻到在自己执日当天下毒,因为吃了药房的药出了问题,大家第一时间会去想到他,这等于直接告诉别人,毒是他下的吗?而且他也没有理由,对韩蝉衣下毒。
如果是药出问题,那肯定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被人做了手脚,而那个偷摸下药的人,只是想让那名弟子做替罪羊而已。
韩龙听他这么一说,开始觉得有几分道理,那他们一开始查的方向不就全错了吗?
“去查抓药当日的记录,以及有哪些人出入过药房便知。”林行修把头歪靠在柱子上。
突然房里传出了韩蝉衣不停咳嗽的声音,两人立马起身进去查看,一到床边,就看到她咳出的都是血。
林行修见后冲出屋子,直接御剑飞到万寿山去找正在炼药的许海峰,没等弟子通报直接上尉。
许海峰听见了急促的敲门声,他把药瓶的忘情水拿在手里然后打开门。
“许叔,快,救救韩蝉衣吧!”林行修的声音和眼神充满了绝望。
“走!”许海峰眉头一皱,走出房门就挽着林行修的手化身长虹飞去。
韩蝉衣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双眼紧闭着,身为父亲的韩龙心急如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等许海峰赶到后伸出双指探着她的手脉,脉象已经说不上微弱了,只能隐约的感觉到。
“已经到了最后时刻了。”许海峰语气十分沉重。
“你说什么…”韩龙听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许叔,你一定要救救她。”林行修哭求道“只要能救她,我愿意一命换一命。”
许海峰喝诉林行修的时候,他发现韩蝉衣的手紧攥着被子,好像要转醒的样子。
“跟我出来。”许海峰把林行修叫到屋外。
院子里,林行修焦急的攥着拳头,心里祈祷着许海峰还能说个出救人的方法。
“我必须坦白的说,救活了她的代价,就是彻底的忘记你。”许海峰斟酌着开口道。
“好…”林行修的声音低沉,眼泪夺眶而出。
“救活后,你们的缘分就断了,她会记得所有的人和事,唯独不记得与你有关的一切,就和从未遇到过一样,而且,不能让她想起你,否则再次毒发,恐怕是无力回天。”许海峰面向着房前的鱼灯笼,心下不忍的说道。
“所有和我有关的记忆都会忘的一干二净?”林行修站在旁边喃喃问道。
“喝下忘情水后就会彻底的忘记所爱的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许会有奇迹,她会重新记得你而又不死。”许海峰心疼的目光落在林行修身上。
“记得?算了吧,我不想她冒险。”林行修自嘲喃喃。
“如果你忘不了,就也喝一点。”许海峰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拍了拍的肩膀后,把装有忘情水的药瓶拿了出来。
林行修红着眼眶接过药瓶,他这时候才明白药夫子为什么让他采两株了,今天是他最后一次和韩蝉衣见面。
接过药瓶后他伫立在原地,看着手腕上的平安绳,回想当初不就是为了希望对方好好的,才戴上这条寓意平的红绳吗?
既然一切必须随着院子里的风而散,他最终还是摘下了手腕上的平安绳。
林行修泪光莹莹的走进屋里,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的点点滴滴。
“让他们好好告别吧。”许海峰搀扶着韩龙走出房间。
为了不让情毒复发,林行修不得不远离韩蝉衣,今天可能是他们两人最后一次独处。
他走到床边坐下,伸出手和往常一样,拨开韩蝉衣眼角的发,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知道吗,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林家的儿媳妇了,可等你醒来后,就不会记得有个叫林行修的人曾经来过你的世界,原谅我自私做了这个决定,虽然我百般不的情愿,但是我想你好好活着。”
林行修解下韩蝉衣手腕上的平安绳,眼泪也随之落在了她的手上。
正当准备喂药的时候,韩蝉衣艰难的睁开眼睛,她似乎听见了林行修的话,紧闭着嘴巴不愿喝药。
“听话,睡一觉就好了。”林行修强挤出一抹笑容,然后双指点在韩蝉衣脖颈处,迫使她嘴巴微微张开。
他取下药瓶处的塞子,双指对瓶一指,忘情水自瓶中升起,缓慢的流入韩蝉衣的嘴中。
韩蝉衣摇着头,用恳求的目光看向在施法的林行修,眼角一行热泪落了下来。
忘情水流入到了她的体里,她和林行修认识到现在的所有场景,都犹如镜片浮现在脑海中,每块镜片上都是一段记忆。
桃儿镇发现他躺在血泊,差点把他推下悬崖,在徐州时共吃一碗以及拜堂和灯会,这些全都开始一一破碎。
随着和林行修有关的记忆被完全抹除,韩蝉衣又缓缓的闭上眼睛,又平静的睡了过去。
不久后林行修手里攥着的平安绳,恍惚的从屋里走出来,任凭韩龙怎么询问情况也不搭话,只是低着与他擦肩而过。
韩龙急匆匆的跑到床边,看见韩蝉衣的脸色已经恢复红润,他露出了一丝轻松笑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许海峰拿起桌上的药瓶晃动着,有明显的撞瓶感,知道林行修并没有喝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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