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是回忆的凝集。”他说。
在被夏日浸润了的花园中。你独自坐在树荫下,吹起夜莺的婉笛。
暖风抚着笛声,衬起它的悲怆与凄婉,如同残灭的烛火,断续悠长。
抬头,望见爱丽丝的身影。
她坐在你身旁,依偎在一旁朴实敦重的邦邦身上。你继续吹奏着,阳光带着声响,向前荡漾,源远流长。
入夜不久,正卧在床上看书,爱丽丝敲响了房门。
“奥非,我睡不着。”
你微微点头,爱丽丝便颇为高兴的挤在你的床上,靠在你的肩上。
你仍旧沉默的阅读,她时而痴呆的盯着发黄的书页,时而挑弄着你的头发,时而抢走你的被子。
不久,入夜已深。
当你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疲惫的睡眼时,才发现,她,已经入了梦乡了。
秋日已至。
你坐在仍未发黄的松树下,背靠着邦邦阅读着手中的厚书,爱丽丝则在一边令自撕扯着松树的树叶。
突然,爱丽丝站起身来,去远处坐下。
当她再一次回来,手上已经另自多了两个花环了。
她将花环戴在邦邦滞笨的铁头上,另一个则偷偷卡在了你的贝雷帽上。
你仿佛,听到连邦邦冰冷的金属心,也有了温热了。
你再次吹奏起夜莺的歌声,但不再有人拥你入怀。
转头,望见赤红的火舌舔舐着古老的庄园。
手中的口风琴掉在了草地上,眼中的景象立刻消失于黑色大漠中了。
“她只不过是假的。”
他说。
你只是哭泣。
“我有说过她不存在吗?”他有些得意。
“她存在着?”
你重拾着一丝希望,抬起头。
“她是你的回忆。”
他笑着,咧了咧嘴。
离开庄园后,你曾试图打探过她的消息,好消息是,她还活着,坏消息是,她活得生不如死。她失去了双亲,被送到了疯人院。
这几年,你为了找回那份天使的纯真,将自己变为了一个恶魔。你其实衷心希望她不要记得你,这一份纯真与善良,是遗忘与失忆好不容易打造的,你不想,再将这世间的浑浊,带到她的身上。
“奥菲。”
你如同触电般的被唤醒了。
这几日,于你的梦中,一直是这样破碎重复的片段。她一直呼喊你的名字,悲哀的,痛苦的,决绝的。
“她也要来么……”
你一遍又一遍的梦呓道。
“是的。”
脑海中那个他替你回答了。
你作为侦探,再一次来到自己曾经长大的庄园。庄园仍是曾经那个庄园,只不过物是人非,那个带给你欢乐的地方一去不复返。
你伫立在庞大的书架前,信手打开一本日记,曾经作为庄园主的你,这个动作早己十分熟练。
你轻嗅上面的墨香,一时间,第二人格的他的记忆,作为庄园主的他的记忆,一时间涌入你的脑海。
你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多少鲜血。
“爱丽丝丶德罗斯。”
你痛苦的,试图呼喊这个名字,但嘶哑的嗓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或许你,早已不配发出那个纯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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