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鹿是一个人回家的
脸色很阴沉,完全不像蹦蹦跳跳地跑出教室去隔壁堵人时的明媚欢快
她都堵到门口了,沈翊居然还是拒绝了她
为什么,沈翊,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拒绝我,真的只是愧疚吗,还是,也没有那么爱,所以可以轻易放弃
你就这么确定,没有你,我也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吗
江予鹿止不住的烦躁,她挥手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下去,乱七八糟的东西落满了一地
玻璃杯也碎裂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没有哭,眼睛却红得像要滴血一样,她蹲下来,颤抖着手拾起一片破碎的玻璃,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
手被割破,鲜血流淌在玻璃碎片上,又一滴滴滑落在地,绽放成夺目的红梅
在肉体的疼痛中,她才勉强恢复了些冷静
江予鹿起身走到琴房,坐在钢琴前,用沾满血的手掀开盖子
琴声没有被手的伤痛影响半分,只是鲜血将钢琴的白键染红了一片,竟有种奇特的美感
她不顾鲜血与疼痛,只顾将一切情绪诉诸于音符
唯有在弹琴的时候,她才可以短暂的,不将自己的全部希望寄托于沈翊
可创作需要情绪,而她的一切情绪又还是都源于沈翊,沈翊是她的爱,是她的欲望,是她一切欢欣与悲苦的来源
她怎么能失去沈翊
失去沈翊的江予鹿,还是江予鹿吗
钢琴忽然响起“嗡”的一声,江予鹿整个脑袋砸在了琴上
她闭着眼睛趴在上面,眼角有一滴泪流下,滴落在白键上半干的血迹中
杜城:小鹿?喂,你说话啊,没事吧
江予鹿睁开眼睛,被窗外的阳光晃得眯了下眼,她呆呆看了手机上的通话页面半晌,才好像醒过神来,开口问
江予鹿怎么了
杜城:你吓死我了,干嘛呢,接了电话半天不说话
江予鹿睡觉,手机放手边不小心接着的,刚让你喊醒
钢琴太矮了,江予鹿睡得浑身不舒服,起身活动了一下,一看表,已是第二天十一点
她昨天上完课就回了家,也不知道弹了多久琴,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杜城:几点啊还睡,来案子了,有一个学校操场扩建,挖出了一具白骨,快来局里干活
江予鹿非得我去吗
江予鹿听见学校俩字就心烦
杜城:废话,你这岗位连个替补都没有,就你一个人,快过来
江予鹿敷衍地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才忽然觉得手疼起来
昨天自残完又弹了半天钢琴都毫无所觉,此刻却忽然受不了了,只觉得动一下伤口就疼得不行
她到洗手间把手掌上已经干了的血都洗了下去,伤口不大,大部分都是蹭上的
洗完就自己上药包扎,疼得龇牙咧嘴的
折腾了一个小时,才可算把自己收拾利落,也不顾上屋里一片狼藉,拿着手机就赶紧走
其实案子是晚上出的,杜城就知道喊她她也不能去,才等的第二天
谁知道第二天正常上班,江予鹿也迟迟没来,要不是案子实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杜城也不至于急着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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