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车开到步行街,也就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估计我要是步行,也就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这里,确实很近。我把车停在收费停车场上,买了瓶饮料拎在手里,往步行街里面走去。
润城是个邻水的城市,有十几条水脉分布在城市的周围,又因为地下水资源充沛,润城也有水城的美誉。润城的经济勉强算个三线城市,月平均收入大概在5000~6000块钱左右。可润城的教育那叫一变态,每年润城都有50名应届高中毕业生都能考入清北这类高学府,这也让我们当地的补课风气从三十几年前就成了气候。就是可怜了那些做父母的,每个月几乎有一半的收入都进入了补课老师的口袋里。
云顶台球会所在步行街大概中间的位置,分上下两层。我的注意力不在台球厅上,这让我从步行街走了无数次,根本没发现有这么一家台球厅。我从大门进入台球厅后,在门口一个大吧台里站着两名看上去也就20出头的小姑娘。两个姑娘里一个个子高一点,很像影视明星“赵丽颖”。另外一个个子就矮一点,看上去性格有点内向,还是个丹凤眼。
长得像明星的小姑娘,我在心里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小颖”,另外一个我也给起了个绰号叫“丹凤眼”。
小颍笑盈盈的对我说:“哥,玩台球啊,有朋友跟你一起来吗?”
我对小颖说:“我找泥鳅。”
小颖立刻对我点头笑着说道:“找泥鳅哥呀,他在2楼办公室呢,你跟我来。”
我跟在小颖身后,从台球室的大厅往二楼走的时候,我看到一楼大厅里大概有二十几张台球桌,只有最里面一张没有人。这里的收费可不便宜,我刚才在吧台看到一小时的价格是80元,这还只是一楼价格,一楼可是散台,二楼才是包厢。二楼包厢的价格是300块钱一小时,也可以找陪练,陪练的价格可就五花八门儿了,一个小时150~3000不等。
小颖带我顺着楼梯到了二楼。
我看楼梯的扶手都是实木的,台阶也不是采用普通的大理石,那楼梯的材质看上去有点儿像玉石。只是经过一个深加工,不那么容易被人踩碎。我不知道这种材质是什么,但它绝对比大理石要贵上很多。我跟小颖到二楼的时候,我看小颖在二楼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就停下了脚步。房间的门口没看见牌子,小颖用手敲了敲门,才推门进去。
进入房间,我看到一个左胳膊纹着一条盘龙,右胳膊闻着个麒麟纹身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面抽烟。抽的是软中华,这人的经济条件看来不错,毕竟百八十块钱一盒的烟可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抽起的。
小颖恭敬的对男人说道:“泥鳅哥,这人找你。”
我这才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人说道:“泥鳅哥,我是薛百。”
男人听我说了名字后,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看了我一眼,就对我身后站着的小颖说道:“你下去吧。”
小颖识趣对泥鳅点了点头,从房间出去的时候,还随手给房门关上了。
男人有点儿不放心,他快步走到门口,给门推开左右看了两眼,给门又从里面关上,还从里面给锁上了。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小声的对我说道:“薛兄弟,别见怪!咱们还是小心稳妥点儿比较好。”
我喜欢泥鳅就这样的人,我喜欢和这样的人办事儿。像泥鳅这种人,看上去江湖气息非常浓郁,可为人处事却谨慎小心,是个能成大事儿的主儿。
我对你泥鳅说道:“泥鳅哥,武......让我来找您。”
泥鳅给我倒了杯水,一脸的笑容:“叫我泥鳅就行,不用您您的,就当自家兄弟,不要客气。”
我坐在屋里的沙发上,泥鳅挨着我,坐在我旁边。
泥鳅问我:“你今年多大?”
我:“我22了。”
泥鳅:“你年纪可有点小,这活儿可危险,你家里人......”
我:“我家里没有人了,父母早就过世了,家里就剩我老哥儿一个了。”
泥鳅用手拍了我肩膀一下,对我说道:“我也是,我父母早就过世了,老婆为了我......也没有十几年了!我比你大,我今年39了,你叫我哥就行,以后你就在我这儿干。我对外说你是我这找的陪练,也就是服务员!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台球打的行不行啊?陪练可是要......”
我刚要接泥鳅的话,门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
我听见小颖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泥鳅哥,6号包房的客人已经赢了两个陪练了,还是让您给找人玩,您看......”
泥鳅不耐烦地说道:“和他说没有陪练能跟他打了!”
我听泥鳅这么说,我就对他说道:“我正好想找个人练练,我也很久不摸台球杆儿了。”
泥鳅看了我一眼,对我说:“6号包房是个熟客,叫疤瘌光。大名叫胡光明。早年间跟人打架,在脸上被砍了一刀,落下了疤,大伙儿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疤瘌光。这小子台球打的是真挺好的,我们这儿没有能打过他的。全市台球比赛,他得了第四名,你跟他打......”
我对泥鳅说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我和泥鳅一起出了办公室,看见正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小颖。我觉得我在这工作得熟悉每一名服务员的名字,我就问小颖:“你叫什么名字?”
小颖儿脸有点儿红了,她对我说道:“我叫林颖。”
我心中暗想,我只是随口给她起了个绰号,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到了6号包厢门口,小颖推开了房门,屋里有三个人。一个看上去像是台球厅的陪练,脸色绯红,应该是输球后觉得内疚。还有两个男人,一个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在颧骨的位置,我估计这就是泥鳅嘴里的疤瘌光了。另外一个应该是他的跟班儿,戴了一副黑框眼镜,一脸得意的笑容。
泥鳅对疤瘌光说:“光哥,今天玩的不尽兴啊?”
疤瘌光:“你这能不能找几个球打得好的人!每一次来玩,他们都是我手下败将,好歹你这也是一个小时300块台费的地方,连个硬手都没有,这可不行啊。”
泥鳅也不生气,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他对疤瘌光说道:“我这新来个小兄弟,你给我试试手怎么样?”
疤瘌光这才用他那双蛤蟆眼看着我,对我鄙视的说道:“毛都没长齐呢,会打台球吗?”
我淡淡的对疤瘌光说:“怎么个玩法?是一局定输赢?还是输了付台费的?”
疤瘌光笑着对我说:“一局五万块钱怎么样?敢玩儿吗?有没有钱呐?可别输了不认账啊!这个是泥鳅的地方,谁输了都不敢......不给钱。”
我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行啊,谁先开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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