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一个身穿灰道袍,身背八卦袋的中年道士出现在了和镇。
那道士迈着四方步,走过了大街小巷,时不时停下来为镇民算上一卦,换一碗水或一口吃的,就这样他走过了大街小巷,走到了基英巷附近,看到一朵浓重的黑云笼罩在张府的东北角。
那道士心下一惊,这妖气......这么重的妖气,这张府的人真的还活着吗?
这时,张府的门打开了,出来三个人,一个管家,两个肩上挑着一个箱子。走后面的被门槛绊了一下,往前扑去,前面的也因此摔了一跤,两个人趴在地上好半天没爬起来。
那个管家一边咳嗽,一边责骂:“怎么,咳咳,怎么回事?咳咳...你们...咳咳,都没吃饭啊!”
趴地上的小厮,喘着粗气,不服气的顶嘴,“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虚的厉害。别说抬东西,我回家还费劲。”
“就是啊。”
管家觉得自己被撂了面子,不开心了,呵斥道:“你们...咳咳...都麻利点,咳咳...不要...工钱了!”
道士在一旁看了半天,发现这几人印堂发黑,面色发白,这是命不久矣啊!
道士连忙上前拦住他们,指着他们:“你们,你们,你们几个命,命不久矣啊!”
管家挥挥手,“晦气。你说我命...命不久矣,我还说你...你命不久矣呢!”
道士却扯着他不松手,“我没瞎说,你最近是不是脚步虚浮,手脚浮肿,时不时心绞痛,明明正当壮年,却在房事上力不从心,女儿这几日婚事不顺,小儿子前几日还摔断了腿。”
“你,你,你...”管家震惊的语无伦次。
接着,他指着地上的两人,接着说:“你们是一对表兄弟,你从小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姑母长大,所以表兄弟之间感情极好,最近你的姑母去世,你刚和家人搬出去,却家宅不宁,总觉得有人偷窥你。还有你,你心意的姑娘嫁了别人,所以才一直不愿意娶亲。”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哼!”道士冷哼一声,接着说:“我还知道你们家老爷最近害了急病,现在茶不思,饭不想,命不久矣。但他不是一般的病,而是妖气入体。你们张家住着一只妖怪。你大可以不信,等着给你家老爷办后事吧!”
“放手,放手。”管家奋力挣脱了道士的手,挣扎着向内宅跑去。
内宅
张老爷修养的院子里,一个美妇人搀扶着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正是张家少奶奶邓玉兰和张夫人。
张夫人身着素锦罗裙,外披一件暮山紫轻纱,挽着牡丹头,插着金簪,华贵的服饰却挡不住眉间的忧虑,每一步都是魂不守舍,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棉花上,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
那邓玉兰也是蹙着眉,在她精致的脸蛋上扫出淡淡的忧虑,这抹忧虑非但没有损毁她容貌的精致,反而给她添上一分我见犹怜的风雅。
邓玉兰搀扶着张夫人走出老爷的屋子,搀扶她坐到院子里石桌旁。张夫人一坐下来,就拿起帕子呜呜得哭起来。
邓玉兰连忙安慰她:“娘,您别灰心,爹他一定会好起来的。上回,厚之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都被许道长救回来了,他也一定可以救爹的。”
可张夫人听了她的话,哭得更起劲了,“你别安慰我了,许道长都说了,老爷他阳寿已尽,救不回来了。老爷啊,苦命的老爷啊!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娘,没事的,我们还有厚之啊!厚之和许道长关系那么好,让他去求许道长,大不了我们再多花点钱,爹一定会没事的。”
张夫人听了邓玉兰的话声音小了些,但一想到最近儿子的所作所为,哭得更大声了。
“厚之啊!你怎么就变成这样啊!但凡你还有当日本事,我也不至于强撑着张家。要是你爹走了,我们张家可怎么办啊!老天爷啊,我们家老爷一生积德行善,您开开眼,留他一条生路吧!”
“娘...”邓玉兰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夫人,夫人...老爷有救了。”
管家急切的话语打断了婆媳俩的哭泣。
听到管家的话,夫人顿时就不哭了,高兴得站起来,问道:“真的吗?许道长答应救我们老爷了吗?”
“不是的。”管家摇了摇头,怯懦地说:“不是的,夫人。而是外面又来个道士,说是可以救老爷。”
张夫人一听,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这有什么用啊?连许道长都说没办法了,难道门外那个道士比得上许道长的神通吗?”
倒是邓玉兰擦了擦眼泪,振作起来,柔声劝导婆母:“娘,我们现在谁也指望不上,不如谁都试上一试,大不了破些财,万一爹就好了呢?”
张夫人被说得有些心动,但又担心惹得许道长不快,但一想到自己身染重病,不久于人世的丈夫,只得让管家去请。
“对对对,快,快去请。”
那道士进了张老爷的主屋,仔仔细细得检查了一番,装模作样的将一颗丹药交给了张夫人,让她用水化开,喂予张老爷。
婆媳俩虽半信半疑,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还是把药喂给了张老爷。
所幸,他们赌赢了。
到了晚间时分,张老爷脉象平稳,面色红润,还喝了一碗小米粥。
张家上下都很开心,除了盼着张老爷咽气的许老道和“张厚之”。
砰!
瓷器碎裂的声音从雪庐中传来。
“怎么回事,那个老东西怎么还活着!”
许老道愤怒异常,如果不能尽早解决许老道,他怎么拿到想要的东西,怎么回去交差,要是他交不了差,他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站在他跟前的“张厚之”低头哈腰,“许道长,我们该怎么办啊?现在张家人对我们有了戒心,再想成功可就不容易了。我们......啊!”
“张厚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扇倒在地,一抬头,许老道指着他破口大骂。
“没用的东西!这点事都办不好,老子要你有何用!”
许老道气得不停地在房间里踱步,嘴上也不歇着,一刻不停地骂着猪队友,而“张厚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好不容易气消了,许老道理了理衣冠,踢了踢在角落缩成鹌鹑的“张厚之”。
“愣着干什么,还不跟上。贫道倒要看看那个道士有什么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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