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异能者们第四章台面上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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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组封锁出入口，C组去交涉监控，D组跟我来！”

接到报案的白城警察局二级警长史晓明带着小队赶来案发现场，白羽电视台总部大楼。年近四十的胡茬脸在这个警长身上象征着老练，以及毫无特征的平庸。

虽然白城居民人均年龄不到三十岁，被外界称为充满奇迹与梦想之地，但并非每一个穷途末路的人都可以在这里逆袭。每天都会死那么上十人的暗巷，其中的罪恶却很少被干涉，但在光所能照到的中、上层世界，任何人的死于非命都可以登上报纸，郑重宣传一番。

但对底层人民的漠视不应该归咎于白城的执法部门。这个城市暗巷深处以外的治安几乎都靠市民自治。毕竟这里，能力者占比达到恐怖的24.5%（其中又有46%的lv3强能力者，8.9%的lv4大能力者以及11+7位超能力者）的白城，从小偷小抢到暴恐活动都可以被随处可见的能力者阻止（而且白城的能力者多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自然地，这个人口一百七十八万的城市里，只有两百余名体制内的警察，如果这是个仅有能力者存在的世界，这些警力足以应付白城的案件了。

但此时的这个世界不是普通的职场小说、爱情小说、校园小说中那么的和平。相反，这个世界的风格更接近于超级英雄漫画或者冒险番。从未知之处大规模迁入地球的吸血鬼、丧失人道的能力者培养计划、打破荒原的恶鬼、野心勃勃的血割者与黑魔法师、自古存在于隐秘角落的神魔、在全球散播戏剧性灰色恐怖的反派组织“紫罗兰”……与这些恶对应的，就会有西欧魔法协会、魔女会、穿越者联盟“TOF”、侠盗协会“GTA【Grand Theft Association啦】”、瓦基丽特工局、恶兆调查教会。有能力制造或扼杀幻想的异能者们，无论站在善或恶的一边，都不可避免地带着这个世界卷入一次又一次浑身浴血的大事件中。

所以加上这些即使街头英雄也无法阻挡的不确定的动荡因素，双手更加冰冷无力的警察们自然更加无暇处理这些黑暗的邪恶。价值这些东西以底层的灰暗之尘为伪装，也没有警察想要接手看上去低微的案件而摊上麻烦——这在白城，是默认的规矩，旁观者也好，剧中人也好，莫不如此。

虽然死者只有一位，但是同一时间接到了模范学生、知名作家、企业名人的报案，警方一次性出动了28个警员，在史晓明的带领下开始了工作。

“ 目前可以确定，死者在离开办公室使用咖啡机时被击穿大楼窗户的子弹正面贯穿脑干，优先考虑狙击……小金，你去测量现场数据；大漫，你让拉拉记一下子弹的气味后去附近排查可能的狙击地点吧。”

（“该死，也没人看到子弹是从那边射过来的，这个窗户是钢化玻璃，子弹击穿小孔后整个玻璃都碎掉了，附近高楼这么多，可能的狙击点有很多……”）

“警官，我们做完检查就可以走了吧？”想要早点离开的黑发正太脸作家灰标川行向史晓明招手。

“很抱歉，灰标先生，我们暂时要你们这一层的所有人留在这里。我们要考虑在场有帮凶向凶手提供实时信息或在场凶手使用能力犯罪的可能。”

“但是史队，从监控来看子弹确实是先击中窗户再击中死者的，”借用张珍妮的权限获取监控信息的警员汇报道。

“这个子弹很明显不属于市面或是军队上任何一个量产的枪支类型，感觉上只是个人制作的吧，这样要么是某些秘密组织的特工进行的狙击，精准射杀一个目标的话，应该不会孤身行动吧，至少有下部组织的人在场吧。要么就是用子弹类型的凶器伪造枪杀的假相，实际上通过念动、传送等能力杀人。”史晓明用一旁的饮水机接了一水壶冷水，“…这是糖水吗，这么甜？”

“史队，我们要测谎的话没法把现场这么多人带到警局，吐真剂也不够啊。”

“巴特，”史晓明没有回应追问的警员，而是喊了另一个黑人警察，“不介意的话，让你心理系的妻子过来一下可以吗？”

“啊……没问题史队，但是从她的事务所到这里得坐地铁，还要一会儿。”

“不必劳烦了。”

格外响亮却又趋近于平和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说话的正是穿白城中学蓝外衫白内衬校服的火红单马尾婉约脸赤瞳少女，白城中学学生会主席苏希。

“史先生好，我是白城中学的苏希，是心理系大能力者，能力名称为‘虚实操作’，可以让作用对象只说真话，”苏希自信地陈述着，眉毛挑到了天花板。身边同为优等生甚至高阶能力者的同学们啧啧叹起了，“苏哥出马了”、“会长tql”之类的吐槽。

“巴特，那别打扰你妻子了，你现在把这个学生的能力资料调出来。”

“马上，史队——小妹妹，你的名字怎么写的…”

“史队，我这边有发现，”一位实习的探员递给史晓明一份从死者办公室中找到的报纸，“还有一份电子稿也传过来了，虽然暂时没有证据，但直觉告诉我这两件事可能是杀人动机。”

史晓明接过了实习警探手中的报纸，这是每天上午9:30发表的“白城秘闻”。首页内容的第一句话赤裸裸地印入他的眼帘：

绿影战灵首次现身白城

2020年9月20日凌晨一点二十，白羽电视台记者哈维·帕克在西欧风情小镇洛丽塔餐厅附近目击到曾在阳城有大量传闻，并在北京、白沙街、伦敦等地都有疑似活动踪迹的神秘超级英雄“绿影战灵”，并拍下了其与吸血鬼搏斗的画面……

（“吸血鬼啊…说起来大哥那边的枪支店都开始卖紫外线子弹了呢，我们这边只有警察和职业安保人员才允许使用这种武器，真的好吗？”）

寸头胡茬脸的警长用铅笔标记了一下所附图片中长着尖角和长尾巴的怪物与这则新闻下方的“本报记者：哈维·帕克”，让警探将报纸装进密封袋里，打开手机接收发来的文件——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的一封邀请信：

致比尔·希恩斯教授：

久仰您在生物学与能力者相关方面的杰出贡献……

……对于能否客观强效地提升能力者的能力强度，鄙人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方式大略如下……

……美其名曰‘能力者合成计划’……

……目前已与上述研究员组成研究小组，特邀您加入……

（“通过提取并合并同类型能力者的演算方式得到更强的演算方式？这真的科学吗，而且他一个记者为什么会搞这种东西，难道背地里也是研究员吗……不论是否与这个案子有关，这个事情确实可疑……”）

“阿珠，你今天下午去白阳医院调查比尔·希恩斯，当然也可以先去Fun Stuff生物爱好者俱乐部调查他的妻子山衫惠子。”史晓明利落地做出决策。

（“哥哥说过，杀人杀得越彻底，让TA去死的理由越坚定。这两个信息很可能就是杀人动机，但是……我没有听说阳城有因为追踪‘绿影战灵’而被杀的人啊——至少据TOF的调查结果确实如此。那就很可能是要杀掉关键倡议者来终止这个尚未经批准执行的‘能力者合成计划’，唯一倡议者死后其他研究员也会一哄而散吧……至少从杀人的效果上看这个原因是很可能成立的……”）

史晓明不善侦探的大脑展开了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