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揽着她,低头抚了抚她的发丝,温言问道:“灵秀,你不高兴?”
灵秀抬手摸了摸眉毛,有点困惑——难道自己正皱着眉吗?不然他怎么就看出来自己不高兴了。可她确实有心事。没有人被针对了还会心情好的。
她靠在皇上怀里,抿着小嘴不说话,神色有点恹恹的。
康熙见她耍起了小性子,不由爱怜地搂了搂她,温和地说:“有什么烦心事,是不能同朕说的吗?”
灵秀说了怕皇上觉得她是在告状说人闲话,可不说憋在心里又觉得如鲠在喉。
她不过是一个被宠爱的小姑娘,虽然性子柔,可却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儿,任人拿捏还不会发火。
“还有什么事。妾的出身不好,没有家人帮衬,她们都欺我无依无靠罢了。”
她背过身去,泪盈盈地看了皇上一眼,有几分埋怨之意,抽出帕子轻轻啜泣起来。
说起来这事也怪他。皇上当时下了宜妃的面子,可宜妃却不去寻皇上的不是,专挑她这个软柿子捏。说到底还不是欺她无人倚仗,地位低微。
皇上纵然宠爱她,可他对宜妃也不差,何况宜妃有子有地位,这正是她的底气。她又岂会将一个小小常在看在眼里。她被人欺了也无处可告,竟只能在他面前哭上一哭而已。
倒不如不进宫来,在宫外寻个门当户对的男儿嫁了,不必受这些委屈。
她纤细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声也很轻,像是柔脆飘荡的蒲公英。
皇上叹了口气,被她哭得心也微微发起涩来。他倾身过去将她重新揽入怀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安慰道: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受了委屈。谁说你无人倚仗,朕难道不是你的依靠吗。朕会给你个交代。”
灵秀不过姑且听之。常言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又能给她什么交代呢?不过是自己把这苦往肚里咽便罢了。
她还没学会掩饰,经泪水洗过的晶莹的眼中露出了明晃晃的不信任,嘴上勉强地说:“ 那妾便等着。”
皇上又岂会不知她不信自己,心中一叹,却不说破。他温柔地替她拭泪,哄道:“莫哭了。 朕替你寻到了李易安的真迹,正放在永寿宫里,咱们一同回去看看。”
她正恼他,便耍性子说不看。以往她敬他畏他,是绝不敢如此的。
不过皇上却不气。灵秀哪里都好,便是性子太柔怯太顺从。今日有了几份脾气,反倒更叫人觉得可怜可爱。
“无妨。既然不想赏画,那朕便打只鸟儿与你玩儿。”
灵秀也不肯,眼泪掉个不停:“人家自由自在的,不知多好。偏要射了它下来,何苦呢?”
皇上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笑容微淡,不由拧起了眉头。“你——”
他叹了口气,到底不曾责备。她不过是个小姑娘,受了委屈有些脾气也属平常。他连朝堂上那些老顽固都能忍得,难道还要和一个闹脾气的小姑娘计较?
皇上揽着人轻轻拍了拍,笑着叹道:“不想就不想罢。那你想做什么?”
灵秀也不知道要如何,窝在他的怀里,抽了抽鼻子,“我想回家。”
康熙听了便笑,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又叹又怜。“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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