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萱萱回家拿些日常生活用品,今天是顾任之的寿辰,顾家忙得很,不可能在这个日子来找他们的不痛快,因此,她也稍微放心在白天离开医院。可凡事就怕万一,拿了东西后,她还是第一时间赶回去了。
然而,有些人就是那么“有缘分”,比如她和顾易。
她坐个黄包车,顾易都能半路碰瓷过来……也就是他的车停在路边,撞上去的是拉她的黄包车师傅。
黄包车师傅正急得团团转,又是害怕车上的贵人问罪,又是担心客人受伤他负担不起。
凌萱萱还没说什么,顾易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四目相对,彼此都是沉默。
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凌萱萱可能还会唏嘘一下这复杂的男女关系,但砸在她身上,就不那么美妙了。
尤其是在现在,若是之前,凌萱萱会直接转身就走,但想到最近的事情,他和顾任之撕破脸皮,她没自恋到觉得是完全为了她,可总归帮到她。
即便事情的起因是他们之间的恩怨,凌萱萱此时也没办法恨得太理直气壮。
这段时间以来,顾易要是天天出现在她面前,无论摆出什么态度,都会让她憎恶。可,他没有,他避开她,给她足够的时间冷静,又从不吝啬歉意,借着厉佑辞,传达他的愧疚,暗中又实实在在在帮她解决问题。
如此,心有七窍,温柔体贴,又丝毫没有令人讨厌的大男子主义,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即便是凌萱萱,也难以最初那样去厌恶他,就算她知道,她的灾难有一半原因本就是因为他,但……
她不对他升起好感,也好似恨不下去。
当然,这是基于他真的没有恶意,凌萱萱现在能平静的面对他,心里却还是有戒备。
遇到她,顾易眸中划过浅浅的惊喜,却在触及到她防备的神色时,眸色微沉,但他还是温和一笑,不过于亲密让她反感,也不疏离,保持两人的安全距离。
顾易:可有受伤?
凌萱萱摇头,
凌萱萱:没有。
顾易:那就好。
黄包车师傅还在赔罪,顾易好脾气的没计较,并帮了凌萱萱付了车费。
得了特赦,黄包车师傅立马拉着自己的车,飞快的溜了。
凌萱萱本想着打个招呼就脱身的计划也不行了,再叫黄包车,太刻意了,这个时候,不管因为什么,跟顾易翻脸对她家并没有好处。
顾易笑了笑,
顾易:旁边有家茶馆,一起喝杯茶?
凌萱萱微默,没拒绝,她从没有想过逃避,早晚要面对的,只是没了最初的愤怒和偏激。
凌萱萱:顾少这个时间怎么在这?
顾任之寿辰,怎么说,身为大儿子的他应该很忙才是。
顾易转眸,看向旁边的店铺,
顾易:来买生辰礼。
凌萱萱红唇微抽,老爹的生辰礼当天才来买,这敷衍的方式半点都没遮掩。
顾易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眉间笑意浓了一分,不在意地说道,
顾易:他并不缺我一人送礼,或许我的礼物还会扫了他老人家的兴致。
凌萱萱:……
父子不和,凌萱萱自是不会规劝什么,没背后诅咒他们家宅不宁已经很仁义了。
当然也不需要她诅咒,顾家现在跟个斗兽场一样,父母兄弟姐妹,彼此撕咬。
顾易也不介意她的态度,好似只是说了个笑话,
顾易:走吧。
凌萱萱:你不是要去买寿礼吗?
顾易:吕晋去买就行了。
凌萱萱:……
吕晋很是习惯自家老板的操作,
吕晋:您可有中意的礼物选择?
顾易似沉吟一下,思考着自己父亲的喜好,
顾易:我爸十分喜欢西洋钟。
凌萱萱:………
在亲爹寿宴上送钟,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孝子啊。
吕晋也一脸木然,送钟?老板您是认真的吗?
顾易轻笑一声,
顾易:珍宝斋最好的一个西洋钟最近好像被预订了,送尊玉佛吧。
吕晋赶紧应下,免得老板又说出什么忤逆不孝的大礼来,活生生气死亲爹这事还是算了吧。
凌萱萱看了看顾易,都说家丑不可外扬,顾易这样的笑面虎,却半点都不掩饰对顾任之的敌意。仿佛对方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仇人,是做给她看,还是他们的矛盾达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完全撕破脸,连虚伪一下都不愿意了?
凌萱萱猜不透顾易的想法,但好似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坏事,顾家越乱,越不好过,她自是求之不得。
心里划过无数念头,凌萱萱走进茶馆,被服务员引到包厢。
顾易问了她的喜好,点了茶和几样点心。
茶香弥漫,甘而微苦的味道弥漫在唇齿之间,不觉心里平静下来,凌萱萱有些恍惚,从她决定去G国,决定放下对顾易和顾家的所有仇恨,就想过,或许多年后,再见他,就是那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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