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混乱无比的现场,枪声已算常事,声声响彻黑暗的夜晚。
顾易:梦昙!
谢尧:萱萱!
凌萱萱看着肩膀开出血花,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疼痛感,让她脑袋发晕,眼前发黑。
她身体晃了晃,跌倒在一个带着淡淡昙香的怀抱里,昏倒前,眸中映入一双不可置信的浅淡眸子,似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自始温和,实则凉薄的眼底掀起暗涌。
凌萱萱心里无比平静的骂了一句“神经病啊”,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再次恢复意识,黑夜消失,耳边也没有各种混杂着惨叫着问候全家的吵骂声,和兵器交接声。四周很安静,远远的有交谈声,但很小,仿佛刻意被人压低一样。
凌萱萱头晕的厉害,肩膀更是彻底的麻了,只是警惕心和危机感让她克制再次昏睡的冲动,逼迫自己睁开眼睛。
纯白的天花板,输液的支架,还有有些熟悉的消毒水味,即使她的脑子还没完全正常运转,也能判断出自己身处地点。
医院?
她怎么会在医院?
凌萱萱忍着喉咙发涩想要吐的冲动,梳理着脑子里一团乱的记忆。
三号晚上,她和谢尧谈了离开丽花舞厅的事情,之后老板批准她早退,还开车送她回家,接下来,半路上……
混乱的火拼现在,某人又被围杀的画面进入脑海,凌萱萱苍白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果然,员工就该有最基本的工作准则,不能早退,绝对不能早退。
看吧,她就早退了两次,两次都倒霉,上次还没受伤,这次倒好,直接一颗子弹把她送到医院里来了。
最重要的是,之前那次,她误入的时候,那帮人正打得火热,谁都没看到她,而这次呢?很幸运,她在开战互放狠话时就到了现场,之后,就很幸运的搅和进去了。
原本,她想趁他们正在打得白热化时,自己找机会偷偷溜走的,可没想到……
也不知道哪个兄弟好死不死的,就躲在她附近了,当时天很黑,她也没大看清,直接被那位大兄弟给绊倒了,扑倒在顾易面前,再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概率替他挡了颗子弹。
就是那么的荣幸,这种只有话本里才会出现的“英雄救美”,哦不对,是美女救狗熊的场面发生在她身上了。
凌萱萱:……
她转头看向窗外,打算伤好后,写一份检讨书给三少,并保证在离职前,宁死也不会再早退了。
再有第三次,她觉得医院都不该来了,可以直接去投胎了。
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还沉浸在怀疑人生的凌萱萱下意识地转头,入眼的就是那双似温柔似复杂的浅淡眸子。
凌萱萱:……
想晕死!
还为这人挡子弹?
这得多深情啊!
要不是凌萱萱确定自己是被绊倒的,都有怀疑当时是不是被那个蠢货的附身了,然后奋不顾身地救他呢。
什么叫生无可恋,她现在算是体会到了。
孽缘啊!
凌萱萱不知为何,脑海里就浮现出这两个字,不管是那个蠢货,还是她,跟这个男人绝对是八字不合,前世可能欠了他不少债,不然今生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报应?
顾易走了进来,见她傻愣愣的发呆,好似在看他,又好似没完全清醒过来,伸手贴在她的额头上,温声道,
顾易:还好烧退了。
取出子弹后,即使用了药,她半夜还是发烧了,好在今早就退的差不多了。
凌萱萱僵了僵,对他很自然的亲昵动作有点不适应。
顾易也没再做什么,只是调高了床位,递了杯温水给她。
喉咙的干涩得到缓解,凌萱萱轻缓了口气,即使肩膀还是刺疼的厉害,但多少恢复了点精神气。
凌萱萱:我昏迷了多久?
顾易:从昨夜中弹到现在。
凌萱萱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大概推测出已经到下午了,可这不是重点,她一夜都没回去,她父母不知有多担心?
她抿了抿唇,
凌萱萱:顾少,三少呢?
顾易眸色微深,
顾易:你若是担心家里,昨晚谢三少已经派人去安抚了。
见此,他垂下眸子,缓声问道,
顾易:昨晚,你为什么要为我挡枪?
凌萱萱:……
她该顺应情节继续自己的深情人设吗?不然,可不得白费了她挨的这一子弹吗?
可,她望着天花板,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慢吞吞地说道,
凌萱萱:如果我说是不小心绊倒了别人,正好挡住了呢?
顾易:……
凌萱萱看着他脸上的温润变得有些不自然,心情突然诡异的好了几分。
什么深情人设?
她是不介意演戏的,但对着那个蠢货的渣前任,深情什么的,会让她每天都活在膈应中,早晚会把自己憋吐血。
大家相互猜忌,相互伤害,互相坑杀的剧本多好啊,还深情?她丑拒!
她弯了弯眉眼,无辜问道,
凌萱萱:顾少以为我无所畏惧地为你挡子弹吗?
顾易:……
他静静地看向她,那双浅淡的眸子里酝酿着情绪可以称之为“危险”,或是“恼羞成怒”!
但他不爽了,凌萱萱的心情就飞速阳光了。
可,不过几秒,顾易就再次恢复温润优雅的姿态,眸光波澜不惊,脸上带着几分同情,
顾易:梦昙你真是太不容易了。
凌萱萱眼里的笑意消失,唉声叹息,
凌萱萱:出门没看黄历吧。
所以总是遇到你这个倒霉蛋!
顾易点点头,良心建议,
顾易:以后还是别走那条路了。
凌萱萱心里呵呵冷笑,
凌萱萱:没办法,我回家只能通过那里,不然要多绕一个小时,倒是顾少才要尽量避免去那个地方,有可能是犯煞。
顾易:梦昙,现在提倡相信科学。
凌萱萱:哦,抱歉,我乡下来的,跟不上你们留洋知识分子的思想高度。
顾易:除了多看那几本书,哪来的思想高度?
凌萱萱:是吗?我还以为,留过洋的就总能想到我们乡下人想不到的呢。
就比如把良心丢在了太平洋上了,心安理得的踩着未婚妻上位?
对了,她可能说错了,可能这个男人从来就没有良心,这种人人都该有的东西。
顾易看着她苍白的笑脸,语言温柔带笑,似在开玩笑,又似真的在羡慕留过洋的人,但更像是在对他讽刺。
他心里有些复杂,向来从不拖泥带水的他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如何问出那个疑惑。
其实不问,他也猜到了。
从最初,他最先否定的,也不去碰的猜测,现在却成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顾易从不相信巧合,他们的初见,她对自己的特别,包括她口中昨夜匪夷所思的意外挡枪。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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