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到来。”
不过敖子逸有日子没出现过了,册封太子后他并没有得到搬去东宫的指令,为此只能继续住在逸王府。
万里:“殿下,朱志鑫求见。”
敖子逸眉毛上挑,说起来,自打出了那么些事后,逸王府便少有人踏足,有何况一个区区几面之缘的沙场军师,就是不知所为何事了。
还未等敖子逸应允,向来潇洒自由的朱志鑫就走了进来。
朱志鑫:“太子殿下还有心思下棋。”
朱志鑫走过去坐在垫子上,拿起一颗黑棋,一下便将黑白棋局势逆转。
敖子逸“军师有何指教。”
朱志鑫:“你和丁将军……”
敖子逸的手突然停顿,随后肩膀一耸,收回了白棋。
敖子逸“我奈何不了他。”
丁程鑫早就铁了心要和他分道扬镳,又何况他如今已是太子,堂堂将军想做太子妃,届时让天下百姓如何作想。
朱志鑫:“贺峻霖自刎,丁将军在虞城宋府的灵堂内跪了三天三夜。”
朱志鑫:“朱某原以为殿下会来。”
宋老将军和其夫人此生最放不下的无非就是宋亚轩和贺峻霖,但丁程鑫一个都没能留住。
敖子逸“我去了难不成还能改变结局?”
朱志鑫:“你就不怕他贸然杀进皇宫?”
丁程鑫从不是逆来顺受之人,他敢提出劫法场,便可知任何事他无不敢做。
敖子逸“当然怕,可这堆如山的牌位,你让他如何放得下。”
朱志鑫:“倒也是,不过他从不是孤独的勇士。”
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大公鸡又跑出来了,在街道开嗓高歌,朱志鑫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随后起身拍拍衣摆。
朱志鑫:“太子殿下,天要亮了。”
外面天色如墨,距离天亮起码还有三个时辰,又何来天亮一说,但朱志鑫已经离开,他的话没能问出口。
苏新皓手持锦衣卫与东厂两块令牌,将皇宫为了个水泄不通,在悄无声息中将所有守卫替换成了自己人,他吹响口哨,大门打开,丁程鑫骑着战马手拿禾呈剑带领丁家军入宫门。
武帝果真早有准备,近百名死士从房梁背侧出现,瓦片被踩的声声作响,丁程鑫向后一靠,顺势拔剑抵挡直奔脖颈而来的利刃。
一条锁链飞过,缠住了丁程鑫的腰,将他生生拖下马,狠狠摔在地上,“保护将军!”
原本分散的丁家军聚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安全圈,丁程鑫站起身,这些死士都是精锐,难缠得很。
索性丁程鑫便飞出包围,故意让自己处于四面受敌的状态,死士果然尽数冲着他来了,丁程鑫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佩剑在手心旋转,速度快到多名死士当场倒地。
空中出现了信号弹,就在抬头看的工夫,一把匕首穿过众人直奔丁程鑫而来,危难之际,一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长鞭缠绕匕首甩出,一刀嵌入死士心口。
本擅长用剑的张泽禹手持银蛇鞭出现,一套招式行云流水,像极了宋亚轩。
张泽禹“禁卫军不为虎符调动,将军小心。”
张泽禹进可攻退可守,武功早已今非昔比,接下来还有一场鏖战。
左航一剑将御林军副统领的头颅割下,脸上的血迹和杀红了的双眼反倒体现出了别样的感觉。
左航:“誓死不从者,便是这个下场!”
左航:“我再问一遍,武帝藏在哪儿!”
左航偷偷潜入本就是为了查探情况,谁是四处都没有寻到武帝的踪迹,武帝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竟然算到了。
然而计划生变,士兵被堵在护城河河岸,刘耀文和严浩翔更要面临几千禁卫军的围剿。
刘耀文“阿严,别怕。”
手掌牵起十指相扣,今日哪怕不能或者走出去,那也要死在一起。
严浩翔:“赌一把,我赌我们能活下来。”
他们并肩作战,誓要杀出一条血路,刀剑相向,伤亡无数,乃至是血流成河,合则为王的两个人近守远攻配合的天衣无缝。
但两人又如何能抵挡如此多的兵力,严浩翔力气耗尽,青霜剑剑刃抵住石砖单膝跪地,浑身没有一处好地方。
眼见着严浩翔的后背暴露敌前,就在这时刘耀文飞扑过去将他搂在怀里,一把剑划开刘耀文后背的战衣及皮肉,他闷哼一声软了身体,感受着血液溢出。
严浩翔:“阿文!”
撕心裂肺的喊声,好在马嘉祺挺着一身伤及时赶来,还有一路靠着轻功赶到的张泽禹,否则刘耀文只怕今日就要命丧当场。
马嘉祺:“严浩翔,带他走。”
张泽禹向马嘉祺点点头,信誓旦旦的说到
张泽禹“王爷信不信,左航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
哪怕是伤痕累累,说起左航依旧是眉开眼笑
马嘉祺:“我当然相信。”
左航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如今黑漆漆的夜空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将近,天就要亮了。
张真源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很想知道单枪匹马前去支援的张泽禹有没有受伤。
这场计划并不需要张真源参与,但他了解武帝,所以他提前部署,派厂卫看守霖月府与镇国府,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
张真源可以说是一夜未睡,一直等到张极带着自信的脸庞跪在他的跟前。
张极:“大人,我们赢了。”
张真源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转头又将双手放在张极的双臂,激动又担忧的询问张泽禹状况如何,有没有受伤。
其实张极清楚,这并非张泽禹一人之仇,张真源虽然担心张泽禹,但他的激动还有一部分是来自于那个不可说的名字,是来自于他终于能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张极伸出双臂抱住了眼前这个又喜又悲的主子,在他耳边说
张极:“大人,您没有辜负轩王的托付。”
担忧终于变成了惊喜和高兴,直接扛着张极原地转圈。
御林军说白了也是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的老百姓,他们当然怕死,左航在东宫的暗门内找到了自以为运筹帷幄的武帝,剑架脖颈,武帝终于知道害怕了。
左航:“陛下,此局,吾等已胜。”
皇家信号弹发射,所有士兵听令停手,张泽禹不知何时坐在了东宫的房梁之上,满脸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杀疯了的他因为血滴进眼里而变得猩红。
眼睛里除了血和杀意,还有迟迟不落下的眼泪,像极了找不到归家路的星星,可他嘴角分明是笑着的。
他想哭,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仇人就在眼前,如今大仇得报,他该痛快才对,只是眼中无法掩盖的恨意让人无法忽视。
张泽禹“陛下,我家王爷还在等您呢”
张泽禹抬手扔出一个东西,滚到了武帝脚边,定睛一看,竟然是禁卫军首领的项上人头。
马嘉祺背着手出现,这一身白衣被血染红,像极了喜服,他右手举着一封诏书,手指一动,滚轴落下,玉玺印是那么的刺目。
马嘉祺:“陛下年事已高,心甘情愿退位让贤,吾等自当竭尽全力辅佐新帝。”
马嘉祺:“皇兄,您可放心归去了。”
诏书卷起,手势抬,命令下。
佩剑在手心转了一圈,血迹喷涌而出,祸害就此消失。
左航手握剑柄,张泽禹从房梁飞下,一同下跪。
左航:“卑职参见摄政王!”
张泽禹“卑职参见摄政王!”
按照规矩,新帝登基,当由摄政王辅佐其右,这一封诏书,对张泽禹是大仇得报,对左航是苦尽甘来。
马嘉祺一阵恍惚,差点一头栽在地上,幸好被左航扶住,他转头对张泽禹说
左航:“阿禹,回去。”
左航看出了张泽禹的不正常,宫外还有苏新皓,便让他先走。
银蛇鞭收回腰间,如今武帝已死,但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得到缓解,更多的是空虚无助,两条人命到底还是回不来,报仇不过图个恨意平息。
张真源和张极都站在府外,张极更是隔老远就捕捉到了张泽禹的身影,他撒腿跑过去,张泽禹没走几步就径直跪在地上,张极上前将他搂进怀里。
张泽禹紧闭双眼,眼泪溢出往下流,他至今无法忘记那日所见宋府百人牌位,血海深仇不得不报,而宋亚轩更是拿命做抵押,换取今日之结果,甚至是张泽禹的一世平安。
宋亚轩赌赢了,张泽禹今后的路会一帆风顺,只是他再也见不到那个整日跟在身后撒娇依赖的张小宝了。
张极只是静静的陪伴着他,搂着他,分但他的伤痛。
张真源一步步走来,蹲下身体轻轻拍打张泽禹颤抖的脊背。
张真源:“小宝,我代替不了宋亚轩,但我会尽我所能。”
人和人终归是不一样,但他为了张泽禹愿意去学着过去宋亚轩的方式去照顾呵护张泽禹,这是他的力所能及,也是尽力而为。
张泽禹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张真源的袖口,终于开口。
张泽禹“大人,张泽禹余生,只忠于您。”
张泽禹的忠心从不用怀疑试探,他的心里依旧雕刻着宋亚轩的容颜,但人要知恩图报,张真源不是十恶不赦的大恶人,而是这世道不允许。
张真源:“我信你,回家吧。”
从今往后,提督府会是张泽禹的依靠和底气,这是他们三个人的家。
张真源沐浴在阳光下,这种大仇得报却没有快感的感觉他最清楚了,所以他一开始并不希望张泽禹参与。
但他还记得张泽禹坚定的模样。
张真源:“今夜注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你当真要去?”
护张泽禹平安从最初的托付变成了张真源的真心所想,所做。
可张泽禹面露歉意
张泽禹“此仇,我非报不可。”
只有亲眼看着武帝去死,他才甘心,他内心的海啸才能平静,这是武帝欠他的,欠他们所有人的。
张泽禹“大人,我不知自己能不能回来。”
张真源心头一颤,这话里话外,无一不像辞别。
张泽禹“若活,今后属下誓死追随。”
张泽禹“若死,恩情属下来世报答。”
张泽禹决绝的背影无一不在告诉张真源,此一去,生死难料。
张真源抬起手掌放在眼前,挡住刺眼的光芒,抿唇一笑
张真源:“宋亚轩,看到了吗,你的侍卫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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