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到极致就是麻木。”
——敖子逸
三道伤口缝了将近半个时辰,敖子逸仿佛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样子,在没有麻醉散的情况下能一直保持清醒,丁程鑫不敢想他过去那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万里:“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敖子逸眼睛半瞌,似有昏睡的感觉,丁程鑫拿出帕子为他擦汗,便随万里去了帐外。
丁程鑫“你家殿下,一直这样吗?”
万里是被敖子逸的母亲捡回来的,与敖子逸也算是相互陪伴一起长大,也是入住了东三所后,他才知道,敖子逸的处境不比他好。
万里:“殿下七岁时在跑马场掉下马,摔断了腿。”
万里:“他哭了一天一夜,却无人管他,也没有太医。”
儿时万里是以敖子逸的伴读留在宫中,若非母亲是有名的医师,若非他学来了母亲的医术,敖子逸哪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
万里:“十岁,殿下在御射台被太子一箭射穿肩膀。”
时间有些久了,但万里记得深刻,敖子逸对于敖衍旭来说是父亲背叛母亲的证据,他就算不能杀了敖子逸,也不会让敖子逸好过。
在御射台,敖衍旭故意射偏,射伤敖子逸后又装作自责的模样向武帝请罪,武帝其实知道缘由,但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这次武帝派了太医,否则敖子逸恐怕再也拿不起剑了。
万里:“十三岁,殿下所住的东三所突然起火,他知道是太子所为,但他不能说。”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自然不可能只有皇后一个女人,敖衍旭容不下敖子逸不过是因为他是宫女所生。
万里:“不知……将军怕吗?”
万里不是傻子,丁程鑫那副样子显然是心悦于敖子逸,倘若多一个丁程鑫,敖子逸就能多一份安全。
丁程鑫听完敖子逸遭遇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他只知道敖子逸不受宠,但不知道敖子逸数次一脚踏进鬼门关。
丁程鑫“不怕,本将在,定会护他周全。”
丁程鑫回去继续守在敖子逸的榻前,万里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能将敖子逸放在心上,以后会越来越好。
万里:[殿下,我就这么守着你,我要看着你长命百岁。]
痛劲儿过去后,敖子逸觉得喉咙有些痒,想起身倒杯水喝。
丁程鑫“你得卧床休息,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丁程鑫动作轻柔的将敖子逸按回床上,敖子逸有点无语,有种自己废了的感觉。
敖子逸:“渴了……”
丁程鑫小跑着去桌子上倒水,然后回到床边单手轻轻抬起敖子逸上身,一口口的喂给他。
敖子逸突然觉得,伤口好像没那么痛了,原来真的有人会温柔待他。
丁程鑫“小逸,你有心上人吗?”
丁程鑫带着期望的眼神看向敖子逸的眼睛。
敖子逸:“眼前人,可算?”
敖子逸眉梢含情,仿佛一泉温水将丁程鑫包裹,丁程鑫俯身保住他的身躯,轻声说道
丁程鑫“算的,我也是”
敖子逸笑着环住丁程鑫的腰肢,眼眶的泪水低落丁程鑫脖颈,已经好久没有被温柔抱过了,他真的等了好久。
苏新皓坐在树上射中了一只正在正在埋头吃草的麋鹿,然后放出了刘耀文的信号弹,便将弓箭随意往树下一丢,拿出方才塞进怀里的桂花酿。
他单手拔出塞子,满不在乎的的敬向高挂在空中的月亮,还别说,贺梓凝酿的酒很醇厚,难怪贺峻霖当作宝贝似的珍藏。
其实苏新皓是这所有人中活得最通透明白的人,所以他比谁都累。
苏新皓讽刺的扯了扯嘴角,仰头喝酒时,草地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嗤笑一声,这个时候能来找他的人,根本不用猜。
待那人靠近,苏新皓微微挑眉,惬意的开口
苏新皓:“张提督不陪佳人来看我这三脚猫功夫?”
张真源“离贺峻霖远点。”
张真源眼中似有幽怨,如同掺了冰块的语气反倒令苏新皓起了逗弄的心思。
苏新皓曲气右腿,酒壶的底部抵着膝盖,苏新皓微微偏头瞧了他一眼。
苏新皓:“为何?”
张真源本就在意的是贺峻霖身边站了别人,可是话说出口却又与心中所想截然不同。
张真源“他和轩王府走的太近,一旦出事,你躲避不开,本督也是好心提醒你。”
苏新皓抬手摸着后脖颈,扭了扭脖子,发出了骨头咔咔的响声,他放下曲起的腿,跳下了树,走到张真源面前似笑非笑的同他对视。
苏新皓:“那还真是要谢谢提督了。”
苏新皓:“不过……”
苏新皓可以拉长了声音,停顿几秒后,笑出了声。
苏新皓:“我是陛下派到贺峻霖身边的,张提督莫不是忘了?”
有些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其实苏新皓早就看出来了,张真源对贺峻霖有心,可惜他偏要嘴硬,只怕到最后,会误了一颗真心。
张真源的沉默让苏新皓觉得好笑,他抬头闷了最后一口酒,语气慵懒的说
苏新皓:“别为了不值得的人,辜负真正懂你的人。”
张真源下意识的抚摸那戴在中指的戒指,长久的无声最终换来的不过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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