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放晴了,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但冬季的寒风依然在往脸上吹,从脸部贯彻到全身,冰凉的校衣贴着皮肤,穿了件厚点的外套,带着围巾就走了,走时还留了把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方便自己母亲回来时开门。
走在路上,手里拿着英语单词,自顾自地背着,无比熟悉地绕到早餐店“老板,老样子,要碗面”
“诶,好勒”
一碗热腾的面上来,他边记边吃,突如其来门铃声打断了他背单词,抬头一看,纪庸在门口要了份牛肉面,随即往里走去,刚好也看到了历矾
“咳咳,早上好”
“早”
“你那件……那件外套我拿去洗了,干了我就还你”
纪庸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历矾说的是哪件外套,他慢慢拉开历矾前的椅子,坐在历矾面前“没关系,我家在骄溪小区,你放保安室就好,我会去拿”
骄溪一词划过历矾的脑海,他搬到六田一区时之前就是住的骄溪,印象里那是别墅区。
“骄溪?”骄溪他是不会忘的
噩梦开始的地方
他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始终都没有等到父母回来,身体早就变得僵硬,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冷空气从嘴中进到身体里,寒冷就是那时的代言词,里外都是冷的,冷得发颤,就这么在寒冷中呆了6天,没吃过一点东西,软弱感布满全身,肚子饿到已经发痛,他才有感觉
他是爬到厨房的,吃着力把手举起,另一只手撑着,一点点地抬,手指伸到最长才够着水龙头,开着水龙头嘴就张开在下边接,早就没有能力思考的他脏透了,狼藉的脸,冻硬的手指,湿了又干的裤子,僵硬发紫的脚一点点爬进浴室。
他不知道那么多,不知道身体被冻过再去碰热水骨头会脱落,热水直接淋在他身上,冻硬的身体根本就来不及调节,刺痛着他的皮肤,有的地方因为他冻得没力气脱衣服才免了这次刺痛,但那些被热水烫了的都发了红,如果再烫一些骨头可以直接脱落下来。
啊--叫声在浴室传出,从浴室传到客厅,眼中的泪止不住的流,嘴里一直囔囔着妈妈,妈妈--,等着他的只有寒冷
出来时除了脏就是脏,但好歹关节处可以活动了,一点点爬进卧室换了件干净的衣服,钻进被子里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尿意惊醒的他依然是一个人在硕大的屋子里,脑袋温温热热的,发了低烧。
人总是在濒死的时候有了活下去的意志。虽然体温回温,但依旧是雪天,他耐着冷再次进了浴室,洗了澡又走进厨房解决温饱问题。
真正饿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在意菜熟没熟,从冰箱内抓了把青菜就往嘴里送……已经麻木到完全相信母亲再也不会去找他了
这会老板把纪庸的那碗面端上来,不小心洒了一点在桌上,纪庸见着历矾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有些错愣“怎么了?”
历矾眨了眨眼,自己怎么就又想到以前的事了,自己明明都要忘了,怎么又想起来了,真是不应该“没事,我会给你送去的”
“嗯,好”
历矾吃着面,早已没了记单词的想法,干脆就不记了,周围冷空气低到极点,二人都吃着面却迟迟没有一个人开口,直到历矾受不了这种局面才随便找了个话题
“你很缺钱吗?为什么那句游戏结束后又开了一局”
“是挺缺钱,而且每局挣的也不多,也才十来万,只有和你的那局拿了1000w”
“那为什么呢?”
“我爸本来有些闲钱,想创业,就借了些钱……”
“高利贷?”
“嗯,后来欠得太多家里还不上,我爸自杀了,我妈没了我爸也活不下去,就……,现在要债的人没了,那群人就找上了我,我又舍不得把房子卖了,就参加了游戏”纪庸欲言又止,讲了个大概,其实背后的故事也并没有那么简单,但这是家事,他也不好直接告诉历矾
历矾见着问错了话,慌忙地说“抱歉”
“没关系……你是怎么知道我又开了游戏”
历矾听后收了心,似笑非笑着把那部手机拿了出来,那副玩弄于人的表情突然又在他脸上显现,仿佛刚从呆愣的不是他,一只手推着手机,把手机推到纪庸面前
“这里边有个软件,叫戏娱,你点开可以看到此刻所有在玩游戏的玩家,我想剧本里的直播应该指的就是这个”然而热度嘛,就不言而喻了
“原来这部手机看的在这,这么看来确实有点用,我们可以用它看其他游戏的攻略”
“恐怕不太行,直播只有会员能看,而开通会员少说要300w”
……主办方一定是掉钱眼子里了,这么一看,原来看他们直播的还各个都是有钱人,那么如果热度有了10w,我们拿到的那些“工资”都不如他们赏的十分之一
一场游戏,一笔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