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蜀山的山路上,有两个人行人,不紧不慢的赶路。
二人之中前面的是个个头中等的中年男人,身穿藏青色道服布衣,手中拿着一个幡,幡上面,中间画的是八卦图,左右两边分别写着,“测字占卜”“摸骨算命”,最上面写的是“铁口神断”,显然是位算命先生,可唯独他的宽大袖袍中,那双掌与手指,粗壮有力,双手青筋暴起,不像是个文人该有的手。
跟在后面的男人约摸二三十岁,身形高大健硕,挑着一个担子,担子两头是两个四方四正的木箱,腰间挂着个铃铛,不过此时铃铛的铜舌被棉布包住,所以尽管走动起来,却依旧没有发出声响,显然这人是个卖货郎。
若卖货郎到了各个村落、集镇,只需在村口或路口,用铃铛这么使劲的一摇,那么当地的百姓就知道,有卖货郎到了,可以买些或者换些生活用品,像食用调料,此地没有的零食,野味,甚至是一些小首饰。
这二人结伴同行,虽说有些不搭,但也正常,毕竟蜀地山多地偏,官府都没法管理,自然容易遇到一些山匪,路霸,甚至还有野兽出没,所以二人同行好歹也能有个照顾,壮壮胆色。
“铁大哥。走了这么久,一个人都没遇见,这蜀地原本几个大的村子竟然都被大火烧毁了,究竟是谁做的呢?”高个男人说话道。
“这里无人也就算了,下次叫我李道长,以防隔墙有耳。”身穿道服的男子责备道。
“哦哦,好的,我知道了,铁…李道长。”高个男赶紧赔罪道。
原来二人竟是相识的。。。
“的确,不过既然能想到用火烧村庄,来毁尸灭迹自然是人所为,妖孽自然不需要多此一举的。这么看来,很大可能正是那伙马匪。”
“你是说血洗江陵城高员外的‘湘江十蛇’那伙人。”高个男子兴奋的说道。
“嗯,极大可能就是他们,之前并未听说蜀地有什么心狠手辣的山匪,江湖上都说他们进入蜀地之后,再没见到他们的踪迹,想必暂时是躲在蜀山里了,我们来对了,老弟。”
“哎呀,太好了,听说他们劫的高员外,虽不敢说富可敌国,但是也是几辈子挥霍也挥霍不完的主,就算我们昧一点脏款,再交给知府大人,他也不知道,到时候再领上白银千两的赏金,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哼,才跟了我几年,你小子现在心眼倒是多了嘛!”
“嘿嘿,那还不是您多多栽培的嘛。”高个男陪笑道。
“哈哈哈哈,你可真是糊涂。若是真的可以找到那批马匪,好说的话,就算平分一半也足够你我二人荣华富贵一辈子了,不好说,那我们就直接把他们都杀了,全部拿走,还还他江陵城知府做甚,到时候你我都可以金盆洗手,再也不做这赏金客了。”算命先生说道。
“是是是,还是您说的对。”
想法固然很美,可蜀地山路九曲十八弯,大路接小路,小路通深山。
因此两人光走大路寻找,就走了好几天,二人的干粮都几乎快吃完了,可除了在胡家庄发现了‘湘江十蛇’的踪迹之外,便再也没有找到马匪的踪迹,仿佛这伙马匪插着翅膀,带着财宝和马匹飞出了蜀山。
“真是奇怪了,按说他们骑着马,背着那么多的财宝,负重极大,马队所经过之处必然会有印记。为什么这蜀山这到处都没有找到一丝他们经过的踪迹。”坐在树荫下乘凉的算命先生说道。
“是啊,真是奇怪了!这附近也找不到什么村落,更别提人家了,想补点干粮都不行,真想吃点肉喝口酒消消暑啊。”
“是啊。虽说都已经立秋了,但是还是中午还是这么热。要是能有个酒家好好吃一顿就好了。但是这深山的哪能有酒家啊。”算命先生说着狠狠地咬下一口饼,就着山泉水咽了下去。
“您说,咱们怎么办啊?是回还是…”
“很多人都在惦记着这伙家伙,就算珠宝被他们丢了,领着这伙家伙的人头回去,赏金也不少,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麻蛋。跟我从小路往深山里去,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他们骑着马,怎么会走那些陡峭的小路啊?”
“管不了那么多,大路几乎被我们翻遍,都没发现踪迹,这伙人很可能不要马,改走步行进山去了,毕竟他们这些年惹事太多,现如今江陵城知府又发布重金的悬赏,江湖黑白两道都在追杀,自然是逃命去了。”
高个男人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唯独怕妖魔鬼怪,一听要去蜀山深处,不免有些打退堂鼓。
“怎么,怕了?富贵险中求,你不去冒险。难道珠宝会自己跑进你口袋吗?啊,你是想发财还是想一辈子做赏金客,在刀尖上过日子的生活?”
被算命先生这么一激,高个男子也就打定主意,和他一同往深山里前行,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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