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平阳城7

行走在夜晚的青石道上，方府的花园里群花绽放，大雨过后依然飘香四溢，可方玉宁的心思却无法停留在这些美丽之物上，他取下胸前的玉佩，那玉佩通体赤红，其内部不时还有流云闪烁。

……

“恩人，这是？”

“此乃锁气石，曦儿，，是界海中的九尾天狐，生来便气运反噬，只能吸收周围人的气运，才可以活下去。所以我已经将自己的气运封在其中。你知晓了她的身份，还会去爱着她吗？”

“兽族吗……”

（咬牙，犹豫，毅然决然）“前辈，无论林曦曦她变成什么，这辈子我都会竭尽全力保护她！”

“不过，前辈为何要这样做？”

“你爱着曦曦，我又何尝不是不想让她有好过活。你不用有什么负担，曦曦喜欢你，她能有个归宿，我何尝不欣慰。”他记得当时林祈云平静的口吻仿佛在谈家常一般。

……

……

方玉宁摇了摇头，闭眼苦笑。

人界盛传气运一说，他也听说很多，传闻人祖便是气运滔天之人，一人带领人族对抗万千巅峰兽族。古往今来，峰顶巅峰者无不身怀大气运，印堂发黑具有死亡之相者，气运无不微弱，无法让天道庇佑自身。

他原本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姑娘，同样幸运地是，那个姑娘也喜欢自己。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地愚蠢。他无法做到和前辈一样，为了一个女孩将自己的命给她，同时还能将她交付给另一个男人。虽然这种行为很蠢，又何尝不是爱呢！

但是林曦曦和林祈云的感觉真的只是个师兄妹吗，方玉宁不知，他也没资格去知道。

“也许，这就是无条件的爱吧。”

“曦曦，如果时光再温柔一点，希望我们早点相遇，人们说遇见那个对的人生命得以变得完整，希望我的生命也可以早一点完整。”

方玉宁自言自语，他又想起了林曦曦的哭泣，想起了那内心的执着。

他自问自己是一位正人君子，受到林祈云的恩情，无法报答，那么自己就应当适当放手了。自己并非什么都不知，只是没有修炼的天赋罢了。

半壶酒下肚，方玉宁觉得头晕目眩，又有些飘飘然。

“前辈，其实……我也看不了曦曦难过啊，是…是你赢了。若是你能醒来，那么我便放手…”

爱你是真的，可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很好的人。

握住，抬手，用力，玉佩在地面上摔得支离破碎，莫名的东西从其中游离而出，然后消失不见。

“但愿这飘渺的气运可以帮助到前辈，也算玉宁知返，图杯盏之水以报井水之恩，聊胜于无。”

他取出酒壶，灌入喉咙，“咳咳咳……”辛辣的刺激让他呛出眼泪。

这就是酒的滋味吗，喝了一大口，嘴里火辣辣的，仿佛吃了一颗辣头，感觉嗓子眼也着了火，头大了一倍，不一会他便醉了。

苍一剑派剑仙李白尊上只说过“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的名句，饮酒可以消愁解闷；却没说“莫道有酒终需醉，酒入愁肠愁更愁。”杯酒只会让人愁更愁。

可叹，可悲呀！

“噗——这”方玉宁吐出一口黑血，脸色发黑，正是中毒之照。

方玉宁喝的这壶酒正是城主府所赠之酒，爱慕方玉宁的秦柔因恨而在酒里下毒，却没想到被方玉宁消愁饮用。

“有毒……哈哈哈，报应来得这么快吗…哈哈哈”

他大笑着，似乎在埋怨着命运的不公。他的声音修炼地沙哑起来，方玉宁以手扶额，痛哭流涕，方府已经有人发现了他，发现他中毒焦急地呼喊着，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梦一般的世界，娘子抿着嘴，弓着腰，蹑手蹑脚地，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它。靠近了，靠近了，又见她悄悄地将右手伸向蝴蝶，张开的两个手指一合，夹住了粉蝶的翅膀，高兴得又蹦又跳，拿回来展示在他的眼前，“相公，你看～”

曦曦，如果有下辈子，我祈求上天让我们早点遇见，今生我们相遇太晚，来世我一定好好珍惜你，陪着你一起白头到老，厮守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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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未知的地域里，一颗将星的暗淡光芒外，小星周围的更小零星，彻底失去了光芒，将星慢慢恢复起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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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城，江氏医馆。

漆黑的夜里，是一遍又一遍的呼唤。

半夜里醒来的林曦曦，攥住林祈云的手，那手儿冰冷没有一丝的温度，林曦曦的泪早已哭干。师兄是她这辈子对她最好的人，她以为自己可以随便朝他发生气，向他提出一个个她自己都完成不了的要求。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师兄在她心里有多么重要，发丝凌乱地沾在脸上，额头的紫青色瘀疤在白皙的脸上是那样的显眼。

“师兄，你能不能醒过来，曦曦错了……”

“颜回哥哥，你快来啊，快来救救师兄啊……”

“师兄，我以后一定会听话，可是你已经看不到了吗，你醒醒啊……”

站在一旁的古黎泪眼望着古明，就算是颜回灵韵回来，也无法治好主人，除非有能起死回生的丹药，眼下林祈云还有最后一口气，可实际已经死亡。

“曦曦，主人他伤势太重，你也别太伤心，主人已经为你找到了人家，他走的时候应该很欣慰。”古黎上前从身后抱住林曦曦，试图分担她一半的痛苦。

“你骗人…师兄不会死的，师兄说没人打得过他…你走…你走开！”

古黎看着怀中的孩子，心如刀割，她是看着林曦曦在林祈云身边长大的，自然也知道林祈云对林曦曦的重要。

古明看着林祈云的“尸体”，眼角闪动，可是硬生生被憋下去，主人他一生只做两件事，一是行走九天宣传左派，其中的危险不言而喻；另一件事便是护着林曦曦，任她吸走自己的气运，只为让她活下去。

善人真的没有善果吗？

正当他伤感之际，忽然感觉有一股莫名强大的灵压朝这边快去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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