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时——
温芙蓉:殿下,外面来了两个男子。
温芙蓉一路小跑进寝宫,向暝惜请示。
暝惜撑着头,按了按太阳穴,半晌后,才轻启薄唇道。
暝惜让他们都进来。
温芙蓉:是。
温芙蓉退了出去,再来时,身边已经跟了两名相貌不凡的男子。
一人面容冷淡,俊美非常。
另一人面带微笑,温文尔雅。
他们随温芙蓉并肩走进暝惜寝宫,待温芙蓉退出去把门关上后,才向暝惜躬身行礼。
夏楠:时者夏楠,见过帝姬殿下。
莫默:空者莫默,见过帝姬殿下。
昏暗的烛光打在暝惜脸上,让她的神色更加晦暗不明。
她抿了抿嘴唇,虚扶起面前两人,开口说道。
暝惜二位原神不必多礼。
夏楠和莫默是神界比较特殊的神尊,他们被统称为原神。其原因是,他们受到的传承且修习的都是最原始力量。如夏楠受到的传承是时间的力量,而莫默是空间的力量。
时间与空间已经是最原始的存在,若还要往前推移,就是混沌的存在了。但混沌我们暂且不提。
正是因为修习力量的不同,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独特的称呼。
暝惜面对两位原神正了正神色,询问道。
暝惜不知二位来找我,是有何贵干?
夏楠和莫默对视一眼,还是由莫默开口说道。
莫默:帝姬殿下,我二人在您的欢迎宴上,听您提起想要整顿神界,为神界补充一些新鲜血液的提议,想要为此献出一份力,特来找帝姬商议此事。
莫默话里话外根本没有让暝惜拒绝的意思,这是他料定,暝惜一定不会拒绝他们,反而会十分赞成并且同意他们的意见。
暝惜听了莫默的话,也没有表达出任何反对意见。正如莫默夏楠二人之前所料一致。
她思考片刻,有些犹豫地问道。
暝惜不知二位的想法是?
夏楠:我二人的想法是,由我们去下界筛选适合飞升神界的人。
夏楠毫不拖泥带水地说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暝惜听后垂下了眼睑,又轻轻问道。
暝惜你们看中了什么域界?
莫默:一个灵力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域界。那里的人无法修炼,但是却努力发展科技,让科技渗透进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夏楠:一个靠科学著称的域界。
暝惜沉默了下来。确实,他们的选择很好,但是那里的人无法修炼,是致命的问题。
她眸光微闪,还在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而夏楠和莫默却不着急她的回复,只是安静地立在一旁静候。
过了一会儿,暝惜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
暝惜好,那便按二位说的。由你们去那个域界筛选人才,补充进神界。
听了此话,夏楠和莫默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暝惜抱拳道。
夏楠:多谢帝姬殿下,我二人告退。
莫默:多谢帝姬殿下,我二人告退。
送走了两位原神,暝惜直接瘫在了寝宫的大床上,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就忍不住头疼。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才慢慢进入梦乡。
梦中,又是欢迎宴上的场景。
萧凌尘抓着暝惜的胳膊,苦笑着,在她耳边轻轻问她。
萧凌尘(无上帝君):这下,你满意了吗?
暝惜心中漫起苦涩,却不得不强压下去。她深深地看了眼萧凌尘,把他扶到他的座上。然后一步一步地向萧凌风走去。
大殿中的其他神尊早就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头雾水了,此时反应过来的,也有些惊惧地看着暝惜。
暝惜驻足在萧凌风面前,右手轻放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刚准备运功,就听见萧凌风对她低语道。
萧凌风:暝惜,有个人让我带句话给你。
暝惜……?
萧凌风轻笑了一声,好似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了。
萧凌风:他说,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你,无论你在哪。
暝惜听着萧凌风的话,不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这些话让她实在摸不着头脑。
她轻轻蹙了一下眉,问道。
暝惜是谁对我说的话?
萧凌风看着她,但笑不语。
暝惜知道自己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干脆换了个话题。
暝惜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暝惜将放在他头上的手放了下来,目光转到一边,神情中有些复杂。萧凌风沉默了一下,对着坐在上面紧抿着嘴唇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笑了笑。
那个笑,又如他往常一样,嚣张、狂妄、目空一切。但又有些不一样,他的眼中带上了些许不舍。
好像大殿中没有其他人,只有萧凌风和萧凌尘了一样。他对着上面的人,笑道。
萧凌风:我是罪有应得,你也不用怨恨任何人。说到底,是我自作自受。
萧凌风犹豫了刹那,又继续道。
萧凌风:以后,神界没有我了,你可一定要做一个明君。全当帮我赎罪了吧。
……
死寂。
整个邪君宫大殿一片死寂。
没人想到那个不可一世的无欲帝尊萧凌风的临终遗言会是这样一番话。
暝惜看向萧凌尘,见他背过身去,心下叹了一口气。
行刑时刻到。
暝惜看向萧凌风,缓缓抬起了食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心处。指尖红光一闪,顷刻间,人便没了生息。
说来,暝惜的行刑的方法其实是非常轻的了,至少让人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但凡了解一点暝惜的人都知道,她还是念了旧情,下手轻了。
这死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神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这宴席,也是开不下去了。
暝惜也只是招招手让人收拾了萧凌风的遗体后,便宣布散席。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火速逃离了现场。
发生了这样的事,许多神尊一夜无眠。
翌日——
暝惜醒来时精神还是有些不大好。
好巧不巧偏偏梦见了欢迎宴上的晦气事。
暝惜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对这个从小并不太亲近的萧家大哥有些惋惜之情。
但也正如萧凌风自己所言,他,罪有应得,自作自受。
暝惜穿戴好走出寝宫,来到殿外。看着门牌匾上写的“玉露殿”三个大字,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又出来了。
突然,暝惜想起萧凌风临死前对他说的话。那个“他”,又是谁呢?
而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与“玉露殿”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她之前也认识,只不过,现在忘了。
暝惜心中思虑盘旋,却总是想不起来那人。每每快要想起之时,他又只留给她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不得已,暝惜才将从小扶养自己长大的嬷嬷唤来询问。
而嬷嬷听了暝惜的问题,又不禁脸色怪异。沉默了半晌,才徐徐道:“殿下怎会忘了那位公子呢?”
暝惜顿时默然,缓回来后,又急忙问。
暝惜那是哪位公子?我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是……”嬷嬷刚想说,却突然停住了话头。她的面色有些不好看,想了想,才回答暝惜:“殿下,老奴也想不起来那位公子到底是谁了。如此看来,可能我们都是被施了封印记忆的法咒,忘了那个人啊。”
暝惜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但面对这位老人,也还是装出了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安抚道。
暝惜没关系,嬷嬷,既然不想让我们记起那人来,自然是有原因的,我们只管顺其自然就好了。
嬷嬷也同意了暝惜的说法。
暝惜这才放了嬷嬷去做事,而她自己又陷入沉思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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