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十】寻蝶视角

当我第七次遭到骚扰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我的未来了。

不，我不甘心，我答应过璧洛的，我这一生都只会认他一个主人。​

可我算什么东西呢？我能做什么呢？作为奴隶，我只能躲着。看看，又有几个仆人，侍女被抢走了。多亏我躲着。​

“寻蝶，来书房一趟。”​是老爷叫我。

我去了书房。

原先，璧洛的家金碧辉煌，院子里也是非常的华丽的，可是后来他们的家逐渐变得灰暗起来，院子也开始破败。多亏还剩下几个侍女和仆人，还有我也可以帮着收拾收拾，才不至于让它看起来像残垣断壁。

而让我吃惊的是，即便很多房间都荒废了，书房却还是干干净净的。​

是璧洛的父亲，我看到他，非常害怕，也只有跪下来问道：“主人，您有什么吩咐啊？”​

我很害怕他会卖了我。但如果他真的要卖我，我也只能从命了。

没想到，他没有提卖我的事，只是对我说：“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的了。​”

在我震惊的目光之下，他取下了我身上所有的束缚。

本来这些束缚就是多余的，因为有璧洛这么好的主人，我根本就不会跑。​

但现在，它们被真的取下来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是自由民了。

“谢谢，主人。”​可是我该去哪儿呢？我突然感觉到了迷茫。

没想到他已经安排好了：“我会将你送到筠升那里——也就是你原先的主人那里，那个贵族。”​

听璧洛和我提起过，我原先的主人，是璧洛的叔父。​

“主人，您要将我送回去？”我问。我知道被卖过一次的奴隶，很少会有人再要的。而没人要，只能被扔去做苦力了。我会做苦力，但是我真的不想做苦力。

“这里不安全，我会让他照顾好你的。”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照顾好我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不再卖我吗？

他送走我之后，我到了长老，找他买了一把匕首。这种匕首伤人后伤口不会愈合，留下的疤痕就算用法术也不能修复。

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打算。

我说过，我只能璧洛一个主人，那么就一直都会坚守这个诺言，哪怕璧洛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我将那把匕首用布条包好，藏在口袋里。

半夜，我通过安排，到了筠升那里。

筠升，也就是那个贵族，这次很平和：“进来吧。”

“她交给你了，筠升。”璧洛的父亲说。

“放心吧。”

我还很拘束，很恐惧。

但是他只是递给我一把钥匙：“这是你房间的钥匙。”

“什么？”我不理解。

“你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你只是暂时住在这儿的自由民。”他解释说。

没想到我居然真的已经获得了自由。可是，无亲无故，我在这儿还是得有个身份吧？是仆人吗？可是仆人很多个人在一个房间的。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便说：“放心，就凭璧洛的一声‘叔父’，我也是把你当干女儿对待的。”

“大人，这么高的荣誉，我受不起啊。”我已经是自由民，但他的身份比我高，不管他说把我当成什么，我还是要喊他“大人”的。

“不必多礼，何况我也只是让你住在这儿，至于你能活多久，还是只能靠你自己。”他说，“你在这儿，无非只是多个人吃饭罢了，我没有什么损失。”

这样说来，他也保不住我吗？难道璧洛家的衰落，也导致了筠升家的落魄吗？我害怕起来。

我没有办法，所以我也只是很听话地去了我自己的房间。既然筠升也不一定能够保住我的话，那我也只能靠自己。于是那把匕首，也再没离开过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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