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正在惊慌失措之际,猛听一人厉声高叫:“姑娘不用害怕,看老子替你打发了这个疯子罢!”扭头观瞧,见一中年男子面冠如玉,飘洒着三绺胡须,轻身一纵,来到司马赢面前,左手起处,一根绿油油的手杖朝司马赢头颈斩落。
司马赢被迎面一股劲风罩住上盘,想也不想,挥起手掌就抓向来人的手杖。可他手掌才将那手杖握住,随即却似抓住一样烫手火棍一般,瞬间放脱。
那中年人嘿嘿笑道:“真是个疯子,居然敢用手来抓老子的手杖。这般死法,倒算便宜你了。”
话音落地,司马赢瞪大双眼,张着大嘴,喉咙里咕噜一声:“你……你……”突然身子一挺,仰面倒在地上,双腿连蹬几下,已然毙命。
紫衣少女见来人只挥下手杖便将司马赢杀死,也觉惊诧,但好歹这人给自己解了围,便冲来人道:“多谢侠士相助!”那中年人笑吟吟冲她点点头。
宋睿一直伏在草丛里,见来人左手握着根碧光粼粼的手杖,便知上面喂满剧毒。在云荡山七年,曾经韦莲儿亲自指点医术,又研读过“圣手医仙”所著《千丹百草书》,于医术之道已有小成,虽不懂配制毒药,但也颇为熟悉许多解毒之法,因此认得来人杖上毒药。再细听他说话声音似乎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忽又记起韦莲儿曾经提起过她有个师兄,手里兵器便是个绿油油的手杖。
这中年男子正是“妙手毒王”朱保仁。他七年前与傅北川、韦莲儿交手,当时宋睿就藏身在旁侧的一个雪洞之中,难怪觉得“妙手毒王”的声音耳熟。“妙手毒王”当年自从被韦莲儿扰乱心神,败落以后,领着两个徒弟离开云荡山。自觉使毒的本领仍然不足与高手对敌,便以全部精力潜心钻研几年,制毒施毒的功夫日长,更兼他武功也颇有进步,早非夕日可比。近两、三年在四川一带游历,行事越发怪异狠毒,无论黑白两道,只要有人得罪他,必定要教那人遍尝百毒痛苦而死。在四川一带虽仇家众多,但有寻仇之人都死得残不堪言,因而人人谈之色变。
今日正在林中寻找一味制毒草药,听到有人大声呼喝,急忙走过去,却见一个容貌秀丽的少女在前慌不择路,一个面脸是血的疯汉在后穷追不舍。心中一喜,暗想这英雄救美却也来得这般容易,若将一位如此花容月貌的美娇娘时时带在身边,比之自己一人行走江湖当然要快活百倍了。
原来“妙手毒王”结发妻子早亡,多年来又沉溺摆弄各类毒药,平日于寻常女子也无兴趣多看一眼,更不用说续弦了,今日眼见到紫衣少女绝世姿容,有如仙女突降,立时把持不住,便想据为己有,这才上前援手。那司马赢被假冒毒药弄得终日寝食不安,神志不清,却不成想竟被“妙手毒王”本人毒毙。
紫衣少女突然发现“妙手毒王”不发一言,目不转睛望着自己,脸上一红,急忙转头避开,由于经过刚才惊吓,此时只想赶早离开此地。
“妙手毒王”急忙道:“姑娘留步,你方才不是说要谢我来着吗?现在如何又要走阿?”
紫衣少女也觉他帮了自己大忙,若这么走了,倒也似不讲人情了,当即站下,说道:“先生相助之恩,我自当报答。”
“妙手毒王”手捻项下三绺须髯,笑吟吟的问:“那么姑娘要如何报答我呢?”
紫衣少女想了想,道:“我身边没有有太多银两。先生可以留下名址,待我回去派人给你送一百两黄金如何?”
“妙手毒王”摇摇头,笑问道:“姑娘,你看我似那缺吃少穿之人吗?再说,我出手救你可不是想要那些俗不可耐的黄白之物。”
紫衣少女道:“你既不要黄金,却要我如何答谢你阿?”
“妙手毒王”见紫衣少女清纯可爱的模样,心里越发喜爱,便道:“姑娘你可知'黄金有价情无价'这话的含意吗?若是真心感谢我,姑娘这份情意却比那万两黄金还要值钱哩!”
紫衣少女看那“妙手毒王”一直目不转睛望过来,心里实在猜不透他的意思,问道:“甚么叫做真心感激呀?我见你为我解了围,我方才所说的话的便是真心实意的阿?”
“妙手毒王”又再摇头,道:“只在嘴上说说真心,那可不行,还要有行动阿!”说着话,身子移动,朝紫衣少女又走近几尺。
紫衣少女依旧不解其意,说道:“给你黄金你不要,你又嫌光嘴上说真心不行,我可没有办法了,你若甚么都不要,我便走了。”
“妙手毒王”见紫衣少女转身又要离开,再跨前两步,挡在她前面,道:“姑娘先别急着走,我们还没有相互认识呐!”
紫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留下姓名便可,到时我定会将那百两黄金派人给你送去的。至于我的姓名,你不知也罢!”
“妙手毒王”寻思:“此处青山翠岭,碧草香花,而且左右无人,正是那风流快活的好出处,看这女子天真烂漫,年纪不大,定是个处子之身,一旦随了我,那便是私定终身。”他一心想留住紫衣少女,见她不肯告知姓名,又嘿嘿笑道:“我不是说过嘛,姑娘的情意可盛过那黄金万两,姑娘何故装做不知阿?难道姑娘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紫衣少女陡见他突然走近,相距仅有不足三尺,急忙退身一步,道:“你说的意思,我当真不明白。你既不要黄金,我只好走了。”
“妙手毒王”心下按耐不住,伸手来抓紫衣少女手腕。
紫衣少女虽吃一惊,却并不慌乱,疾纵向旁跃开,道:“你这人怎么动手动脚?念你刚才帮过我,我也不来恼你,但若再如此无礼,我可要不客气了!”
“妙手毒王”没有抓到,便笑道:“姑娘果然很合我朱某的脾气,我俩若能如那鸳鸯、鸿雁一般双栖双宿,行走在青山碧水之间,那可真是神仙都不如的日子阿!”
紫衣少女于平日周围尽是女子,纵有如“云顶双雄”那般的须眉也都对她必恭必敬,因而对男女情感不甚了解,更不用提那男欢女爱之事了,此刻见一个中年男子,相貌倒有几分儒雅,却也不甚了解他的底细,猛听他说出这些话来,便觉得是在轻薄自己,又想起他刚才要抓自己手腕,顿生气恼,便道:“你这人越来越没有样子,快快让开!否则,我当真对你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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