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惊逢玉姹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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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道：“小兄弟，你若实在不想练武，那明日大早就到云啸山庄来参加咱们风雷门的开山收徒大会，到时候，凡是到场的，大伙都有一顿饭吃，你看如何？”

宋睿听他说的诚恳，只好道：“大哥既然如此看中在下，在下若要再推搪倒也不通情理了，明日一定到场便是。”

那汉子听了，便又招呼他过来签个名儿。宋睿不好推却，只得挤进去签下名字，那汉子这才满脸喜色又再游说旁人。

宋睿觉的希奇，心说：“这等强拉硬拽收徒弟的办法真是少见，不过，既是答应人家，明日也去凑个热闹罢！”

转身待要离开，却见街对面一家酒晃下拴着七、八匹骏马，其中的五匹赫然正是昨日路上所见那五个青袍女子所乘之马。

宋睿心想：“真是巧阿！这一路正可惜没有机缘一睹那几位姑娘的芳容，不想这般快又再遇上了，此刻进去远远的看上一眼倒也不赖。”

举步进了酒楼，但见坐满全是打尖吃酒的客人，十分热闹，心说这里过往客商、行脚路人甚多，酒楼生意兴隆那是自然。四下张望，却没有发现那五个青袍女子。

酒保发现进来客人，上来招呼：“请问小哥儿，您可是想吃酒？咱们这'聚香楼'可是双桥镇上最好的酒楼。”

宋睿正在纳闷如何不见了那五个女子，随口问声：“小二哥，可否见过五个穿着青袍的姑娘来此。”

酒保摇头只说没有，见到宋睿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不象是要坐下吃酒的样子，便道：“小哥儿要找姑娘，咱们这儿可是酒家，镇东头有个‘怡香院'，那里倒有几位小娘子模样可人。”

宋睿见他说得不三不四，急忙道：“小二哥错会了在下的意思。我是想找五个穿青袍的过路姑娘，并不似你想的那般。”

酒保又问：“这位小哥儿，你到底吃不吃酒阿？”

宋睿瞥见拐角还有个楼梯，胡乱点点头，也不再搭理那酒保。来到二楼，见是几间雅座，陈设布置也算讲究。心里只想着一睹那五个女子的芳容，沿着走廊挨门走过，以眼角侧目窥视。

忽听前面一个雅间里传出“咯咯”笑声，即刻辨出正是昨日那几个女子，但觉欣喜，正待上前，忽又止步，心说：“宋睿阿宋睿，你这是在做甚么阿？当真枉读了圣贤诗书。孔子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你这偷偷摸摸相随而至，又在门外窥视，实在是大大的无礼了。”才要走开，雅间里一阵脚步声传出，急忙背过身，听到一个女子道：“咱们的‘钟水饺子’如何没有上阿？你何不快去催催？”

宋睿生怕被认出来，连忙含糊应下一声，急忙走下楼，正要离开，忽又想到：“那五位姑娘一定是肚子饿了，正等人前去送酒菜，我若是走了，她们却不知要等多久。”于是拦住一个酒保道：“小二哥！二楼上那五位姑娘正催你赶快上甚么钟水饺子哩！”他却不知这酒楼上下各有伙计分管，这个酒保却只在一层招呼客人。

那酒保刚刚认识他，此时又在忙碌，心说：“这里哪有甚么五位姑娘，你不吃酒还在这里添甚么乱？”有些不耐烦，说道：“你没见我正忙着吗？”

宋睿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住口，心里头却惦记为那五位女子上菜，见伙计上菜都从一个悬挂白帘子的小门进出，心想：“既没人招呼，只好由我来勉为其难了，好歹别让她们等得太久。”掀起帘子，走进小门。

伙房里烟熏火燎，大师傅正忙活煎抄烹炸。

宋睿问道：“请问师傅，‘钟水饺子’在哪里？”

大厨见他脸生，还道是新来的伙计不知规矩，手指台上红彤油亮的一碟饺子，说道：“这不是么？快拿去！日后机灵些个！”

宋睿忙端起盘子，又寻思若如此冒然进去，那五位姑娘认出来却怎么办？随手将一顶厨子用的帽子戴在头上，又在脸上摸了一把锅灰，这才垂头迈步。走上二楼雅间，侧目望过去，见到雅间里左右两厢各坐着两个少女，看年纪都不过十六、七岁，各穿红、黄、白、青的衣裳，都生得唇红齿白，各有姿容万千。中间的上首席，端坐着一个身披紫纱的女子，只不过背对宋睿，见不到面孔，但从背影望去，也是身姿窈窕，体态婀娜。

宋睿将一碟饺子放在桌上，转身便走，却听那红衣少女道：“小二哥，剩下那三样儿菜为何不一起上阿？”

宋睿听出正是香红的嗓音，却生怕被她认出，只好低垂下头，嘴里支支吾吾装做不知。香红又道：“先给咱们把酒满上，再到伙房催催罢！”宋睿随口答应一声，却拔腿就走。香红道：“小二儿，还没倒酒呐！你如何想走阿？”

宋睿只得提起酒壶，侧着脸，给这五个少女挨个倒酒。好在这时，其他几位少女只顾着交头结耳，谁都没有留意。

绕着桌子转了半圈，来到那紫衣女子对面，宋睿不禁侧目向她望了一眼，竟不觉胸口怦然，但见这女子姿容奇秀，直有惊艳绝俗之感。这一瞥之下，宋睿不由得愣神片刻，好悬没将酒倒在桌面上。

香红见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又道：“瞧你这般笨手笨脚，定是个新来的，还是到门口侯着去罢！不过，可别走得太远。我们还有三样菜没有上全呢！”

晓月嘻笑道：“香红妹妹别对人家太凶啦！你看他都被吓坏了。”

宋睿诺诺称是，慌忙走出雅间，有心就此溜走，可脑子那紫衣少女的容貌时时闪映，心想：“这四位姑娘固然生得貌美，若与那穿紫衫的相比却颇有不如了。瞧四位姑娘都对她这般恭敬，不知她是个甚么人物。”心念于此，不免脚步踟躇，干脆伫足门后，早将那些个圣人之言忘却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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