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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莲儿连忙道:“师傅息怒。这位是傅大哥,他是莲儿的恩公。”依旧哽咽。
那老翁心觉诧异,问道:“莲儿,你说啥子话?这小子又做哪门子的恩公?”
韦莲儿道:“自从师傅教莲儿赶快走,莲儿便担心师兄会来为难师傅您。”
那老翁突地打断她,道:“你不要再叫那个畜生做师兄,老子不要那个龟儿子做老子的儿子。”
韦莲儿等那老翁骂完,才答应道:“是,师傅。”接着又道:“莲儿本来下山去了,可又实在放心不下师傅,因此又回来想打探您老人家的消息。三日前,莲儿偷偷的回来,却看见您被师……他……用‘龟神霜’迷倒,吃了一惊,正待要想个法子,却又被他的徒弟发现了。他便来追莲儿。莲儿知道他‘百毒咒'厉害,当即便害怕了,可他却紧追莲儿不放,莲儿被他和两个徒弟困在西坡的山谷里,眼看便要被他抓住,正巧这位傅大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出手帮助莲儿打退了他,莲儿这才得了性命,还保住了师傅的《千丹百草书》。”
那老翁听罢韦莲儿这一通哭诉,登时又柔声道:“傻孩子!你如何不早说?一进门哭啥子呦?莫哭!莫哭!”说着,将韦莲儿从地上搀起,才要伸衣袖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痕,忽然又问道:“你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做啥子?”
韦莲儿依旧抽泣,可语气里却多了几分娇柔,说道:“莲儿独自一个人在外头,害怕遇到歹人,才这样的。”
老翁又安慰道:“好了!师傅错怪你啦!师傅给你赔礼啦!”
傅北川在旁听他师徒对话,心想:“这老翁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转眼又变得慈祥无比,倒好似从未发过怒一般,脾气当真古怪!”不禁哧的笑了一声,却被那老翁听见,转过身又变得怒气冲冲,问道:“臭小子,你笑啥子?”
韦莲儿急忙伸手拉住那老翁,娇嗔的叫了声师傅,那老翁才呸呸的啐了两口,道:“对!你是我乖莲儿的恩公,我不能骂,不能骂。”说着,冲傅北川又道:“你救了老子的莲儿,打跑了那个畜生,好样的,咱们来饮酒庆贺一番。小桑子,你如何不快去拿酒来阿!”
那桑徒弟急忙应了一声,转身朝外就跑,却被韦莲儿叫住了。
韦莲儿又拉住那老翁说道:“师傅,您只顾自己喝酒。傅大哥帮您的徒儿,又累了这大半日,莲儿想好好报答人家才是呀!”
老翁连连称是。
韦莲儿对傅北川丢个眼色,说道:“傅大哥,这位便是恩师,人称‘圣手医仙',还不快来拜见。”
傅北川急忙拱手施礼道:“晚辈拜见医仙老前辈!适才多有冒犯,请恕晚辈无知。”
“圣手医仙”也不还礼,说道:“你小小年纪竟也瞧不出阿,那个龟儿子也被你打败了。”
傅北川道:“都是莲儿姑娘机智多谋,晚辈只是误打误撞罢了,实不足道。”
韦莲儿道:“傅大哥千万不要过谦,既然出手救了莲儿,莲儿自当报答。师傅,您说呢?”
“圣手医仙”应道:“莲儿说的不错。”
韦莲儿又道:“莲儿想要摆上一桌酒席,给傅大哥他们兄弟二人洗洗尘。”“
圣手医仙”道:“好!我这几日没吃过莲儿的手艺,早已经谗坏了。”
韦莲儿这才对那姓桑的师弟说道:“桑师弟,你快请这位傅大哥、宋兄弟到外堂歇息片刻,好生款待,我去准备酒席去。”
那桑师弟慌忙冲傅北川和宋睿道:“两位恩公请。”
傅北川便和宋睿来到外堂坐等。那桑师弟又是泡茶,又是端点心,忙活了好一阵子,又站在一旁侍候吩咐。见他如此殷切,傅北川也只好客随主便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听到一阵脚步声轻轻传来,傅北川和宋睿忙寻声望过去,但见一位身穿红裙,外罩红袄、肤白如玉、面如桃花,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正笑吟吟的冲他二人款款行礼,又道:“傅大哥,宋兄弟,莲儿这相有礼。”听声音却不是韦莲儿是谁。
傅北川两兄弟都吃了一惊。宋睿在一旁说道:“姊姊原来生得好美!”
韦莲儿听他称赞,羞红了脸,片刻才道:“适才在外头故意弄成个花脸,也是迫不得已,莲儿真个对不住傅大哥和宋兄弟,这厢赔礼了。”
傅北川笑道:“我们怎会怪姑娘?相反还要谢谢姑娘你引见尊师与我们兄弟相见。”他见韦莲儿正脉脉望过来,只觉脸上发烧,没等话说完就急忙低下头。
韦莲儿依旧笑吟吟,道:“师傅脾气一直这般古怪,他老人家整日价喝酒,把脾气都喝坏了,千万可别见怪。”
傅北川道:“适才已经领教了,我怎么会见怪呢?不过……”
韦莲儿猜出他的心思,道:“莲儿已经摆了一桌酒席,待会儿莲儿自有安排。”说着,招呼他兄弟二人随自己来。
傅北川心中自然欢喜,背起宋睿紧走几步,跟着韦莲儿拐进另一道小门,发现面前一张青石板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几碟下酒的凉菜、三只青瓷杯和一只大青瓷碗。
韦莲儿冲傅北川回眸一笑,说道:“请傅大哥稍坐。我请师傅去。”
过了片刻,只听到门外“圣手医仙”连声道:“好!好!为师冲着乖徒儿的面子,也赏他个面子。”一阵脚步过后,韦莲儿扶着“圣手医仙”走进来。傅北川忙又行礼,几人分宾主落座。
韦莲儿却又返身出去,不多时又提着一个篮子进来,将篮子上蒙的花布掀开,从里面一碟一碟的取出四碟热菜,笑赢赢一一念道:“师傅,这是您老人家平日最爱吃的臊子魔芋、辣子金针菇、青椒兔子丁,还有这一碟辣味烧狗肉呢!”
傅北川自小长在淮河边上,从未见过这般精制的四川小菜,见都是红红绿绿的闻起来都有一股辛辣之气,想起适才在树林里与“妙手毒王”的剧斗,还道是这菜中也放了不知甚么带毒的丹药调味,以至味道都不与寻常菜肴相同。
“圣手医仙”见了,眼睛眯成了两条线,笑嘻嘻,道:“就是乖莲儿最晓得我的心思,这几日被那个龟儿子整惨喽!这下可好了。”说着,举起筷子也不管他人,夹起一快狗肉就放在嘴里大嚼起来。
那桑师弟抱着两个坛子一路跑进来,叫道:“师傅,酒来啦!”韦莲儿顺手接过一个,撕开封皮,将桌上的大青瓷碗倒上满满的一碗酒,双手捧着递给“圣手医仙”。
原来这大碗是专门给他预备的。“圣手医仙”接过碗,仰头喝了大半碗。韦莲儿又给傅北川兄弟二人斟满酒,自己才倒上,见师傅三口两口便喝光了碗里的酒,又给他倒上一碗。
傅北川虽不擅长品酒,却也是饮酒之人,闻到这飘出的酒香醇厚无比,便知是香醇好酒,心想:“原来方才在洞口的墙壁上看到的那许多小坛子却原来都是酒坛,若被无名大师见了怕是要醉死异乡了。”又见“圣手医仙”转眼之间便将这一坛酒喝得精光,却依旧面不改色,暗想:“这位医仙应当改名叫酒仙才对,这等酒量和酒瘾,在这世上也只有无名大师才可匹敌。”但想无名大师早已圆寂,一时又感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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