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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兄笑道:“你是我师妹,又是我看着你长大的,你这又是躲又是藏的,却是何苦呢?”听声音已然走入林子,只是林间树木层层叠叠,因而只闻其声却依旧看不见他人。
傅北川听到那师兄的声音由远而近,甚是迅捷,料想来人的轻功应当不弱。
麻脸女子按奈不住紧张,说道:“师兄当真要苦苦相逼于我么?”
那师兄道:“师妹放心。我这做师兄绝对不为难你,但你也要听我一言相劝才对。我爹只是一时想不开才如此行事。师妹,你仔细想想,哪一个做爹的不是望子成龙。你还是个小孩子,不懂这些道理,等长大了便会明白。”
麻脸女子怔了怔,片刻又道:“师兄!你方才说的该是有些道理的,可你却不应当在师傅酒里下那些'龟神霜',眼下你又将他老人家关在‘百草洞’里,师兄若是心里还有师傅,便将他老人家放出来罢!”
那师兄道:“师妹!我爹他整日价喝酒,这几十年下来,有哪一日不是醉醺醺的,他喝酒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呐!我这做儿子的怎么能看着他老人家一天天的喝坏了身子,为了让他老人家少喝些酒,也只好如此了。”
麻脸女子道:“可师兄为何要抢夺《千丹百草书》?”
那师兄道:“谁说我回来是要夺书的?”
麻脸女子道:“师傅这么说的。”
那师兄笑道:“那是他喝醉了,信口胡言,师妹却也当真了。你不想想,我是他的亲生儿子,那部书既是为他所有,传给儿子也是天经地义,我如何还用抢夺?”
麻脸女子道:“可师傅对我讲过,不能把那部《千丹百草书》传给你,还说若是传给你,这世间便会有更多的冤魂野鬼。”
那师兄听了,似乎很是气恼,提高嗓门,道:“老爷子当真糊涂啦!怎么把这些话都说给你这小娃儿听?师妹你可别相信他那些个醉话。好啦!闲话少说,只要把那部《千丹百草书》还给师兄,我保准不再为难你。”
麻脸女子道:“可师傅他不许我将那部《千丹百草书》传给你,既然师傅这般说了,我绝不能违背师傅的话!除非师傅又改变注意了。”
那师兄语气忽然变的严厉许多,又道:“师妹,好话也说的够多了,你可不要怪师兄事先没打招呼,不讲情义,师妹可是知道我那透骨毒龙钉的厉害?”
麻脸女子听了更有些害怕,当下半晌无语。
傅北川压低声音道:“待会儿姑娘就说那《千丹百草书》被我夺走了,在下这就出去引开你那位师兄。”
麻脸女子急忙摆手,道:“不可!我这解毒药火只在这方圆数十丈内有效用。壮士跑出去,若是中了师兄的‘百毒咒',那可就危险了。”
傅北川也没了注意,听那师兄脚踏积雪之声越来越近,虽说不怕,心中也不免惴惴。
麻脸女子压低声音又道:“适才见壮士抓松鸡,轻功了得,想必武功也肯定不弱,我师兄可没有壮士这般的身手。”
傅北川只道她是在说些个安慰话,便笑了笑。
麻脸女子又道:“待会儿若是与我师兄交起手来,壮士切不可用自己手脚与他的手脚相碰,也不可用手来接他的暗器。”
傅北川点点头,知道她那位师兄一定也是满身毒药。
麻脸女子从背后箩筐里又取出一个小红包打开。傅北川仔细观看,见是三支银白色的暗器。这暗器成六角形,角尖十分锋利,略微带有几分碧青之色,似乎喂有剧毒。麻脸女子道:“到时我与师兄动手时,请壮士在一旁观战,待师兄不防备的时候,便在他背后用这三件六棱锥打他。他身上没有解药,便会放过我的。”
傅北川见这暗器喂有剧毒便已然心怀厌恶,又听要他乘人不备时偷袭,更觉不妥,说道:“在下岂能用带毒的暗器偷袭他人?这个却万万不可。”
麻脸女子见傅北川推脱,急忙道:“若不用这个法子,一定打不过师兄的,这可怎么办呐?”听她说话时语气甚是焦急,似乎便要哭出声来。
傅北川道:“姑娘千万放心,在下见机行事便是。”但他心里早已打定注意,绝不能用此下三滥的手段与他人对敌。
二人正说话间,那师兄又道:“师妹,你在和谁唧唧咕咕的阿?是不是与谁私定了终身?那我这做师兄的可要讨杯喜酒喝了。”
麻脸女子听了这话,身子微微一颤,即刻说道:“师兄不要乱讲,你来拿师傅的《千丹百草书》,却还讲这些闲话做甚么?”
傅北川寻声看过去,发现两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已经站在东首那堆黄烟的外面。中间那男子中等身材,留着三绺胡须,面容祥和,约么三十五、六岁的年纪,手里却住着一根青色手杖;另一个年纪很轻。傅北川断定那中年人定是麻脸女子的师兄。
那师兄打量一眼傅北川,寻思:“这小子手里肯定有师妹的六棱锥,待会定会乘我不防备来打我。待先料理了这小子,再来对付师妹。”却依旧不动声色,说道:“师妹!快将师傅的《千丹百草书》交给师兄罢!”
麻脸女子忽然从背后拔出一把二尺来长的柴刀。傅北川侧目见那柴刀刃上也隐隐碧光粼粼,心头一凛,料想也是喂着剧毒,暗道:“原来这位姑娘全身上下也尽是毒药,恐怕也不是甚么名门正派的人物。”竟有些后悔出手管这当子事,不过转念又想:既是自己已然答应,怎可出尔反尔,岂不是要教人笑话自己不讲信义?
麻脸女子将柴刀横在胸前,说道:“师兄既然要拿,这就给你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黄皮书甩了过去。那师兄的徒弟伸手便要去接,却被那师兄抬起手杖拨到一边。
黄皮书啪嗒一声落在雪地上,四周的白雪顷刻之间便成了一滩嘶嘶冒烟的污水。傅北川大吃一惊,心想:“乖乖!这本书里也有毒药,这位姑娘当真可怕!”想起自己刚才吃了他一颗绿色药丸,心里顿时疑惑起来。
那师兄笑道:“想不到一直规规矩矩的师妹也学会使这骗人的把戏了?我这徒弟又没有招惹你,你做啥子却来害他?”
傅北川见那师兄始终面带微笑,说话时口气平和,看起来似乎倒不是甚么歹人,寻思:“倘若当真帮错人,却该怎生是好?”
麻脸女子道:“我又没有存心害他性命。他是师兄的徒弟,当然要帮着来打我,我若不先让他先昏过去一会儿,还能有甚么法子?我这里有解药,他死不了的。”见那师兄脸上依旧带着祥和笑容,却已慢慢走近,横过手中柴刀,丝毫不敢大意。
那师兄在傅北川与那女子不到两丈地方停了下来,说道:“师妹,你这位朋友倒是浓眉大眼的,很不错阿!”
傅北川抱拳道:“在下傅北川见过前辈,请问前辈的高姓大名。”
那师兄道:“难道师妹没有讲过老子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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