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追求

正面追求

在烟雾散了之后，零柒看见了她预料之中的景象——皓涅把三人抓了。

零柒丝毫不在意的坐在皓涅旁边，看着地上的烟头。

“不是跟我说戒了吗？”零柒就像在看一个失败者一样，用脚碾压着地上早已被皓涅踩扁的烟头。

“那只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抽而已，别当真。”皓涅很不在乎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吸烟，他被零柒告诉过不准抽烟后，只犯了两次。

第一次是零柒拼命去站在决斗场上的观众席上。

第二次就是现在。

零柒愣了一下，看着嘴里还叼着烟的皓涅。

“你怎么了？”

皓涅愣了一下，他虽然有些心情不好，但被零柒看出来还是有些意外的。

“我的大小姐，请不要因为成年人抽根烟就决定别人发生了什么好吗？”皓涅很无所谓的回答道，但还是漫不经心的松口，让烟掉了下去，“掉了呢。”

零柒看着那跟烟，决定皓涅有些不一样了，“我不觉得你发生了什么，你好像对我不太一样了……”

在零柒的印象里，皓涅一直都是对她很温柔，很贴心，无奈但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可现在……

多了几分敷衍和不耐烦。

皓涅不说话，他转了下头，看着零柒的眼睛。

“不一样吗？那你说说，以前是怎样的？”说着，他还一只手钳住了零柒的下巴，嘴巴蠕动想说些什么或做点什么，但没做也没说。

零柒虽然很不习惯被捏住下巴，但她还是感觉到皓涅的不正常，也没有抵抗。

“以前……很像恋人。”

零柒看见皓涅的瞳孔明显的收缩了一下，但在妖界，凭借皓涅的物种，他是不可能靠本能做到瞳孔收缩的，那么这只能证明一件事——皓涅正在惊讶！

下一秒，他放开了手，整个人弓着背，脸色不太好。

“原来柒柒也知道啊……但为什么从来不回应我……”皓涅一个人自言自语到。

“你……刚刚在嘀咕什么？”零柒问了一句。

“没听清吗？也挺好……”

狐族的听力一向很好，因为在远古时代，他们需要狩猎与逃生，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进化出了良好的听觉，视觉与嗅觉。整个妖界，除了犬科和猫科的视觉和嗅觉能与他们媲美外，别无他人。

零柒自然很好的继承了这一点。

“好了。说正事。”零柒虽然很想让皓涅好好的静一静，但她还是选择了岔开话题，“你把他们绑起来干嘛？”

皓涅顺着零柒说话的方向望了一眼，看见了昏过去的樊丁与樱芳还有嘴巴被粘起来的夜辉。

“本来感觉到外人进来了，就过来看看。结果是个惊喜，我也有话想跟他讲。不过他太吵了，就让他闭嘴一会好了。”皓涅一本正经的解释到，然后故意用力的撕开了夜辉嘴上的胶带。

零柒看着夜辉那双金色的眼睛，里面包含着奇怪的情感。

有思念，喜欢还有……失望。

是啊，自己一言不发的走了，再次相见……

谁会希望是这种情况？

“那你问完了吗？”

“还没，最后一个问题是要问你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零柒不知道这俩人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今天，我和他你必须选一个。”皓涅跳到地面上，然后一把将双眼无神的夜辉拉起来，“这是男人之间的尊严。”

零柒搞不懂他在搞什么，难道之前吸烟只是因为这个？

“你们两个……有什么共同特点吗？”零柒不知道自己该选什么，或者说，是从哪方面选。

皓涅不知道零柒是不是装的，但他看不下去丧尸一样的夜辉，然后踹了他一脚。

“你该说实话吧。”

夜辉被放下了，自己慢慢地站起来，然后看向零柒。

“你知道我在追求你对吧？”他缓缓开口，就像诉说一段准备了很久的告白信一样，青涩但又充满刺激，“如果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我夜辉一直在追求你，而我旁边这位，他也是。尽管你一直没察觉到一样……其实那天你不告而别后，我……一直在酗酒，啊，让你失望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失败的人，不论你走了还是暮云走了，我只会不停的酗酒酗酒……但樱芳跟我说，你没有退出都会，说明你还没有离开妖之都，你的心还在这里……否则我也不会来这里找你……”夜辉一边说，一边把头往下，越来越低。

他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但只需要确认的是，他需要零柒。

“柒柒…就是这样，我……我……”皓涅支支吾吾的说到，他也在诉说自己的告白，一封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的告白，“我皓涅，在被你暮云零柒捡回去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你！这不是儿戏不是笑话，这是我真真正正的告白。我曾经告诉过我自己，自己不能爱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配喜欢上一位富家小姐，不会和她有一个好结果。但时间会抹去一切，也抹去了我们之间的那最后一层隔膜，我发现……那原来的友情或是恩情都是放屁！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会以结婚为目的去追求你！哪怕你不愿意，我也会陪在你身边，哪怕……哪怕看你和别人白头偕老！因为……因为在我眼里，你只需要幸福就好了，哪怕不是和我……”皓涅颤抖地说完了他倒背如流的句子，曾经的那些回忆也在他脑海里回放，从雪地初遇到现在……

他可以永远待在黑暗里，只要零柒没有给他阳光。

“所以请你选一个！”俩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零柒有些迷茫了，她……

不知道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一个是陪伴自己大半个童年的发小。

一个是给了自己心跳加速的感觉的伙伴。

她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知道做什么……

一朵花，同时被蜜蜂和蝴蝶采蜜，花朵会倾向哪一种昆虫，没人知道……

她从小没有接触过正规学校，所有所有的知识都是通过哥哥们的书本，靠自己一个一个记下来的。

但书本里不是全部。

老师所告诉的知识不能取代所有，尤其是心理课。

这是一门没有书本的课，有的，只是一位老师。

老师所说的感情，爱情，喜爱，情亲，友情，恩情……

她都不知道，不了解，甚至不理解……

她不理解友情，不仅仅是因为没人告诉她，而是她被关在了笼子里，见不到其他人……

她不喜欢亲情，她所认为的亲情来自繁忙哥哥们和波雅三人，而没有父亲……没有母亲……

她回避友情，因为每个人都会被她的外貌吸引，然后被性格给吓跑，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不认识爱情。

她甚至有点恨爱情。

如果没有了爱情，就没有了她，没有了她，母亲也就不会难产死，也会一直成为妖王，会一直活到现在……狐族也许……

“柒柒？你要是选不了的话，我们可以下次……”夜辉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也把她拉了回来。

“我……”如果不是夜辉的举动，她可能真的要哭出来。

皓涅突然一把拉住夜辉刚刚拍了拍零柒的手腕，满脸黑线的瞪着夜辉，“柒柒也是你能叫的？你个外来的龙族小子！”

“你这个疯狗……小心我揍你！”夜辉有些受不了皓涅的举动了，恨不得现在就和他打一顿，其实在听皓涅讲话的时候，他就有些挫败感。

自己能比得上青梅竹马吗……

“我……”零柒想阻止他们，但目前最为有效的方法就是做出选择，“我想考虑一会……”

说完，零柒就走掉了。

她走的很不协调，甚至同手同脚的踏步走了出去。

“你知道吗，自从你把我带回狐族的时候，那颗爱情的种子便种了下去，发了芽。”

“也许暮云是你的前世，零柒是你的今生。但我依旧爱着你。”

零柒像一瓶烈酒，无色无味，如同水一般流动，内心却像火焰一般燃烧。

她灌醉了许多人，但大多数人酒醒后，选择大吐一场再离开，可总有那么几个人，是选择再来一杯的，或者是久醉不醒，直到征服这瓶烈酒，这匹桀骜不驯的烈马。

“你不该这样的。”暮云本来和零柒答应的是在没有人的位置出现，但零柒这几天不停地在和别人见面，她自然没有机会出来，“你这样吊着他们是不对的。”

零柒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抱怨到：“你还不配说我。”

“哈？你不要当我好欺负行吗！”暮云朝着零柒尖叫到，“那你告诉我，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什么？你不要告诉我把他们都杀了，那是只有你会干的事情！”暮云真的搞不懂零柒在想什么。

零柒一头倒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暮云。”零柒突然喊了一句。

暮云愣了愣，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了，更何况是零柒。

“干嘛？”暮云没好气的问到。

“这还是我第一次叫你吧？其实我以前很恨这两个字的……”零柒用手臂遮住眼睛，试图掩饰些什么。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两个字在妖界，基本就是无限的荣耀和辉煌。所有人，包括外界的家伙们，都畏惧这两个字，无数人都向往着它。”暮云不解地问到。

零柒冷笑一声，望了望正在西去的太阳，云彩在剩余不多的阳光下被熏染成橘红色。

“它所带来的成功便是我最大的黑暗。”

暮云想起来了，零柒小时候为什么努力……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是狐族的小公主，可以活在狐族的辉煌下一辈子，无忧无虑；但你还是选择像你哥哥们那样，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你真的不是投错了胎吗？”暮云打趣到，看得出来，她只是开个玩笑。

可零柒还是苦笑。

“下辈子，我想当个男儿郎。而不是谁家的小少爷或是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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