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群老头子假笑了一天,邢云早早溜回客栈,想着早些歇息。
门外的动静不尽人意地传来,邢云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出来是谁。
邢云有事么,阿言。
佟尘:……
阿言?
佟尘推门而入。
邢云故作惊讶,未曾料到一般站了起来,似乎并不想向他解释刚才唤的名字。
邢云玄阳掌门?怎么得空来我这了,快坐。
佟尘没动,邢云也不急,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
良久,佟尘淡淡开口。
佟尘:邢云,我想我们可以……
邢云玄阳掌门!
邢云慎言。
佟尘十分不解。
佟尘:我有什么好慎言的?
这个男人,只会在她面前自称一句“我”。
邢云不为所动。
邢云玄阳掌门,我们不是一路人。
邢云特别是你这样的名门侠士,我最为讨厌。
佟尘蹙眉,从空间戒里面拿出掌门信物,抬手便捏碎了。
圣洁的玉簪化为粉末,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佟尘:现在,我是普通人了。
邢云妄若未闻,那地上的粉末却重新凝结成原来的模样,落到邢云手里。
邢云掩去纪委虔诚的目光,把这枚玉簪重新带到佟尘发间。
然后,一字一句地剜佟尘的心。
邢云我、不、需、要。
佟尘感觉心头似有刀割,钻心的痛缠绕心头,久久不去。
顾北言:姐,这是?
一名轻甲装束的男子从门外路过,然后不可置信地走回来,步入邢云的屋内。
佟尘蹙眉看了眼走进来的男孩。
邢云无事,姐姐带你去玩。
邢云一边说着,一边挽上顾北言的手,向外走去。
佟尘:邢云……
邢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佟尘拔下了指尖的空间戒,抽出荣铮,递给邢云。
邢云只接过了荣铮剑。
邢云赠你的东西,断没有拿回去的道理。
邢云玄阳掌门若不要,便扔了吧。
邢云不敢再说,拉着顾北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脚步急促,顾北言被拽着走了好一会,才试探地开口。
顾北言:姐,你答应我的事儿……
邢云淡淡笑了一下。
邢云纸笔。
顾北言立马把袖中的宣纸狼毫拿了出来,想是早有预谋。
直到邢云些全了药房,收了笔,顾北言嘻嘻地笑了起来,忽而若有所思。
顾北言:姐,那男人看起来对你挺好的,干嘛这样伤他啊,我看着都心疼……
邢云小孩子家家,打探那么多?
顾北言:我!不!小!了!
邢云好,我们阿言是个男子汉了。
少年“哼”地一声别过了脸。
若不是当年顾北言在军中任职,也逃不过七门的追杀活到现在。
他是师叔唯一的孩子了。
一缕苦涩从邢云心里一直蔓延到指尖。
佟尘,对不起。
有些事我必须去做,但不能牵扯到你。
顾北言这么小就失去了双亲,她必须讨个公道回来。
自从我做了那些事,就注定不能与你结缘。
佟尘,怪我吧,别想我了。
邢云握紧了荣铮剑。
叶雾:掌门,你这是……
佟尘浑身是血地回来,还魂不守舍的。
半个时辰前,他独自去了一座野山,想着邢云的那些话。
明明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我、不、需、要。”
她的话在他耳边一次次回荡。
佟尘一气之下把空间戒从山顶丢下了,呆滞了片刻,又发了疯地跳下山崖。
戒指无损,自己摔了一身伤。
佟尘摆了摆手。
#佟尘:我没事。
佟尘的眼神有些迷茫,带了些雾气。
叶雾:掌门,你喝酒了?
叶雾皱了皱眉,佟尘说话间气息都在颤抖,肩膀上的那道伤口十分可怖,佟尘一件白袍堪堪染成了红色。
叶雾:疼不疼啊。
佟尘没回答他。
疼?当然疼。
疼地快喘不上气,犹如电流,在佟尘心口穿梭。
佟尘独自上了楼,看着手掌心里的空间戒。
顶剔透的一支戒指,此时被佟尘的血液包裹着,看不清原有的颜色。
佟尘阖眼,想后一仰,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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