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温柔地照耀着万物生灵,似乎连微风都不愿打扰这片刻的宁静,朱漆屋顶下的男人靠着浴池,额前细碎的黑发遮掩住了眸中星光,白皙修长的手捧起一汪清水,男人看着透明水滴从手指的缝隙间溢出面色黯然。
“长生---长生-----”
苍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白发老者徐步走来,男人抬起头心下诧异微微唤道:“师傅?”老者皱着眉脸色严肃:“为师看看你的手臂。”陈长生也是面色一僵不语依旧抬起手臂。
一条不显眼的银线顺着脉络一路向上直至手肘处,老者沉默半晌才面色不善地开口:“如若银线以这速度蔓延至百会穴处,便是你死期将至之时。”嘲讽的勾了勾嘴角陈长生苦涩的问:“就没有别的办法么?”
已然入夜,陈长生漫不经心地套弄着衣物脑海里回荡着方才的语句----“办法嘛,若你考区大朝试首榜首名,便有机会参悟凌虚阁。其中便有周独夫当年逆天改命的日记”
周独夫---大唐史上唯一一个逆天而行的天才,却也是用人命祭星盘大阵使之运转。难道要遵循周独夫沾满鲜血后方改命的道路么,陈长生不知道,他只能撑着头迷茫的盘算着未来漫长的人生道路。
暖阳透过树叶的间隙洒下,朱赤色小桥下湖中的波纹一圈一圈漾开,不是有几条鲤鱼冒出水面,余人就这么靠着房门,眼神追随着逐渐远去的翩然白衣,俊朗的眉宇之间不免染上了几分忧愁。
他记得自己埋怨师傅为什么放他走,师傅叹息而后摇头说:“自小他想做的事情岂是别人阻挡的了的。”对啊,那个以前抓着自己袖口不放的师弟长大了。余人笑着转身潇洒离去,谁又知道是谁相思成疾,心痛成病。
长安一如既往的喧嚣,来来去去的少年少女精致的脸上都勾勒出青春的模样,陈长生斜挎着背包清秀的像是蜿蜒流下的溪水。
不远处身着粗衣的人们吵吵嚷嚷的半跪在地下用手扒拉着什么,陈长生跑向人群踮着脚才勉强瞧见里面的情形:地上四处散落着银元粗劣的人带着狰狞抢夺着他们眼中的尊贵,其中立着的少年半眯着的眼里尽然是不屑剑眉微挑从手中的钱袋里掏出那些晃眼的权贵肆意挥洒,仿佛及其愿意观赏人们倾其毕生斗争着宛若地狱的恶鬼。
陈长生有些愣,难道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人生追求便是如此么,他看着人群散去,看着风流倜傥的男人向他款款而来,陈长生从不追求名利当然也不会知道对于这个黑暗的社会来说,权利,是多么重要。
男人勾勒出一个柔和的笑,对着正在发愣陈长生,后来那个轻轻扬起的笑成为了他孤寂时心中的温润。“唐棠,唤我唐三十六便可”陈长生赶忙开口干净的声音让男人略微惊艳:“陈长生,三十六?”陈长生疑惑地歪歪脑袋“难道是因为阁下在家中排行三十六得名?那伯母还真是厉害”唐三十六嘴角抽了抽,看着对方一脸正经的模样无奈的扶住了额。
“我那是因为青云榜排行总是三十六名才有这个名字好么”唐三十六哭笑不得,原本他看着这人墨色黑发随意散落肩头,本来就有些苍白的皮肤在一身白色长袍的衬托下更是不染红尘,仙气逼人。欣赏之余便前来搭讪,那人却是语出惊人,像是不谙世事的单纯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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