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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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易牙折辱诸帝并不仅仅是因为任务失败和他脸上的伤，他心里还有一个真正的如意算盘，却是从未也从不会与任何人言说。

一切，得等到功成之日。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扬起一抹残酷的微笑。

看着笼子里卷缩成一团的诸帝：“是时候唤醒我沉睡的美人了。”易牙按下了千年寒冰的电流，在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诸帝又得睁眼面对那无所不在的恶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诸帝别说是日夜，他连自己是谁也快记不清了，只有无尽的黑暗、寒冷、电击、殴打、屈辱，和易牙刺耳的笑声。

刚开始，他满腔的愤怒让他不惧死亡与痛楚，他甚至希望被激怒的易牙会错手了结他的生命。然而易牙似乎早有预谋似的。他对他了如指掌。他生命的极限、疼痛的极限，反抗的极限，易牙都拿捏得分毫不差。

他总在他本能反抗的时候狠狠地以最残酷的方式给他深入肌理的折磨，然后在他快要死掉的时候戛然停手，诱导他体内的重生之力让其稍微自愈后，又以更残酷的方式将他拖进另一个痛苦的深渊。

还有精神的极限。

刚开始，诸帝尚能透过对少主、叉烧仔，和空桑众人的回忆和思念来支撑着自己。但那持续的，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摧残，慢慢地让他似乎连少主的名字都快想不起来了。

更残酷的，是易牙仿佛可以读取他的思想似的，他以幻术让诸帝陷入各种幻境: 让他记起以往在空桑快乐的生活，自己无忧无虑的笑声，叉烧仔甜甜地喊他“老豆”，少主那天说要当他的“挚友”，让他想象自己已经如一缕青烟般飘出了这残酷的牢笼，回到了空桑，回到了少主身旁......

然后再让他看到自己的回归给空桑带来了灭顶的灾难，他所爱之人都一个个地在他的面前被捕获。他又被捉回了这水牢和铁笼，承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折磨，而他爱的人，也只能无助又痛心地在他的牢笼外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在这些真假混淆的幻境中，生性好强的诸帝感觉自己的心和自尊被一遍遍地撕成碎片，狠狠地碾着地上。

身体的疼痛，他尚可咬牙忍受，但精神的摧残，实在让他难以忍耐。

终于，在易牙又一次以幻境让诸帝看到自己在少主的目睹下承受着毫无尊严的折辱时，他哭了，哭得像个孩子。

他不再是那“天罚之焰·火羽之王·烈火丹心守护者·永焚者·烈焰降生火之诸帝”。

他茫然地跪坐着，睁着无光的双眸，缓缓地摇着头：“求你......放过我吧......杀了我吧......求你了......”

第一次看到诸帝落泪的易牙开心极了。

曾经如此自傲自信的诸帝，那个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诸帝，如今披着同样耀眼的橙红色长发，美丽的双眸却已没有了太阳般的光芒，只剩下麻木与哀伤。

谁能想到曾经如此帅气拉风的诸帝，哭起来却会是如此地脆弱柔美。望着这样的诸帝，易牙也不禁有点痴了。

他不由得把手伸进了铁笼，拨开诸帝脸上细软的红发，托起他满是泪痕的精致的脸，直直的望进那双美丽的黄金眸子里。

诸帝扭头想避开易牙那双如火的恶魔之眼，下巴却被其死死定住，最后他只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任由泪水不住地从他的腮边滑落。

【美人落泪，最是让人心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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