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 第十二章

11

诸帝不知易牙告知众人他已死，更不知双生与空桑众人正为他的“死”而伤心落泪。不过，死，对此刻被困冰水牢的他而言，也许是更好的解脱。

在接下来好长的一段时间里，诸帝再也分不清日夜，他只记得自己晕了又醒，醒了又晕。每次都是被刺骨的冰水或者是浑身的伤痛唤醒，偶尔也在易牙突如其来的电击中惊醒，然后是无边无际的痛苦与折磨，嘲弄和打击，还有易牙那恐怖的笑声。

每次，当他在无以复加的痛苦中惨叫时，他都能听到易牙刺耳的笑声。他是那么地痛恨易牙的嘲弄，以至于他明知道会带来锥心的痛苦，还是忍不住咒骂他的笑声，然后在一次次疯狂的痛苦中被电晕，周而复始。

如此这般地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终究是太痛苦了，当诸帝再次被易牙从片刻的缓适中电醒时，他实在是没有力气和勇气再去朝他怒吼了。他的嘴角抿着，默然不响。眼睛失焦无神地看着身下冒着寒气的冰水，仿佛自己不再属于这个已痛苦得无以复加的躯壳。他多么想就这样飘出去，飘出去这个地狱，回到空桑，回到少主的身旁......

“喂，喊你呢傻瓜。”随着一阵电流，易牙残忍地把诸帝的思绪拖回他满是痛苦的身体里。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诸帝虚弱地问道，嗓子都哑了，颤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痛苦。

“哟，终究是学会了怎样好好说话了啊。那我就奖励你，告诉你原因吧。首先，你搅黄了我等待多年布下的局，让本来触手可及的空桑少主跑了，这是在公。在私，我已经看不惯你这嚣张跋扈的性格很久了，既然落在了我的手上，就让我好好调教调教你吧。还有，你还记得你被擒之前，在我脸上留下的这道伤吗？”易牙指着脸上一条巨大恐怖的伤疤，越说越气，手里不停的加大着电流的强度。

虚弱的诸帝本已喊不出声的了，但在极端的痛苦中，他还是哑着嗓子痛喊了出来。

也许是为了进一步地折磨他，又或许是避免他在过强的电流中晕死过去，易牙说着按下了另一个按钮，扯起贯穿着诸帝肩胛的锁链，生生地将他从水里拽了出来，吊到了半空中。

伴随一声惨叫，半空中的诸帝浑身赤裸，一头茂密的橙红色长发湿漉漉地搭在了他的身上，遮住了他的脸，也盖住了他半个身体。他苍白的肌肤上满是伤痕，双手双脚还悬挂着锁链，被拉扯悬吊着的两边锁骨在涓涓地向外冒着鲜血。鲜血顺着他的胸膛，染上了他的发，流向他的大腿，然后顺着他的小腿，在他的脚趾间缓缓地滴落下来。

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锁链碰撞的声音，和那与他毫不相配的，诡异的沉默。

易牙满意地笑了，转身走出了水牢，只留下诸帝浑身赤裸地被吊在半空之中。

【被吊起的诸帝】

12

再次回来之时，诸帝早已晕死了过去。

易牙为吊住诸帝性命而专门请的食魂医师告诉他，诸帝体内的火石之血已流失过半，加上累计的伤痛折磨，他实在不宜再被留在水牢，恐有性命之忧。

医师建议，只要继续锁住他的肩胛和锁骨，不让其重生，并以一阴寒之物把他的体温常年降低，就可以将他安置在普通牢房，不用怕其施展火之力逃跑。

锁骨之锁倒不难办，可这阴寒之物，还需长期在其体内，压制他的体温。易牙思量许久，终露出一阴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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