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一路上都在好奇,盯着顾南星手中的荷包心里痒痒的厉害,中途忍不住开口问道:“哥,我爷爷到底给你什么了?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顾南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转过头看着窗外,林浩一脸沮丧的抓着头发,内心的好奇几乎要满到溢出来,他们在庄园住了一晚上,吃过了午饭才赶回学校,在庄园的时候顾南星几乎都跟老爷子在一起,林浩和元朗反而成了透明的存在,临走的时候林老爷子还送给顾南星一个荷包,就连林浩都没有!可真是好奇死人了!
元朗的好奇心不输林浩,可是他也知道顾南星不想说的时候再怎么问也没用,他才不像林浩那么傻,非要知道不可。
“停车”顾南星突然出声吓了元朗他们一跳,车在路边停下,顾南星下车后往后倒退走了一段路最后停步在一个卖盆景的移动小摊前。
“哥,你要买什么吗?”元朗追上来问。
顾南星指了指摊位上的花盆,林浩突然想到什么,脱口而出道:“难不成爷爷送给哥的是种子?”
“种子?什么种子?”元朗懵逼脸。
林浩则是一脸兴奋的说:“就是风铃草啊,就是那个种子!哥居然收下了种子!”
元朗:“.....”完全不懂他在兴奋什么。
因为顾南星要买花盆,元朗和林浩也跟着买了一些盆景回去,还买了几条金鱼和两只乌龟,说是要丰富他们的宿舍。
“哥,还不走吗?”林浩抱着鱼缸走在前面,转头见顾南星没跟上来便奇怪的问。
顾南星淡漠的看着马路对面的两个人,直到他们走出视线才收回目光,垂眼凝视着手里的荷包,最后表情明显不耐烦的转身离开,而全程目睹顾南星表情变化的林浩则是觉得不真实,想也没想过哥居然会有面瘫之外的其他表情。
林浩呆呆的看着顾南星的背影低声喃喃:“刚刚,他是生气了吧?”
“喂白痴,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再不过来我们就不等你了”
“来了!还有你叫谁白痴,笨蛋!”
顾南星捧着花盆回到宿舍,换了衣服后就抱着花盆去了学校的花坛,他要去弄一些土回来。
【它代表着一个永远的等待,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承诺。收到心爱的人送的“风铃草”,这个人就会一辈子幸福。】
“一生只爱一个人的承诺”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的种子,顾南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林浩和元朗一直默默的尾随顾南星,怎么说呢,他们两个或许都觉得很惊讶吧,毕竟,顾南星真的不像是会种花的人。
“怎么说呢,总觉得哥刚刚的眼神,格外的寂寞啊,也不是说跟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因为他总是独来独往,就算有我们跟着,我们也仅仅只是跟着,我们没办法化解他的孤独,可是刚刚那个眼神,总觉得哥太可怜了”林浩低声的说着,元朗对他所说的也很赞同,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顾南星,知道他寂寞,也仅仅只是知道而已,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
林浩托着下巴发呆,鼓了鼓腮帮子嘟囔道:“听我妈说风铃草代表着永远的等待,哥,有需要等待的人吗?无法想象呢,哥会追逐着另一个人,等待他,守候他,无论他走多远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哥,这也太幸福了吧?如果有这样的人,那她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哈哈哈”
元朗拉住这个傻笑的白痴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嘘,这么大声你是嫌活得太长了吗?白痴!”
林浩后知后觉的闭上嘴巴,等两个人再看过去时却没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顾南星将风铃草的种子种下,等待着它开出美丽的花,但也仅仅只是等待而非期待,这需要一个过程,就好像恋爱一样,喜不喜欢对他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这只是一个必然要经历的过程。
……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怀里还抱着刚捡回来的小猫,楚沅顿住脚步回头看了看。
柯桥奇怪的跟着回头,“没有吧?是不是你感觉错了?”
“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算了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也不知道哥哥回来了没有”
楚沅说着,脸上浮现了明显的担忧,楚泠又开始闹失踪了,时间不长,每次就两三天,他总是把自己弄得一团糟才回来。
“已经接到了通知要去学校了,实在不行还是告诉汐姐吧”
之前原本楚汐就要来的,后来被楚沅劝住了,实在是楚沅对楚家人太过不信任,只要不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他就不会寻求楚家的帮助。
听见柯桥的提议他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暂时不要告诉楚汐,我来跟哥哥说”
……
楼顶的风吹动了少年纯白色的衣角,拢在胸前的那一缕长发被风肆意的吹起,他静静的坐在楼顶的边缘,晃着悬空的双腿,脸上的表情是久违的平和,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也仿佛变得柔软,远远的注视着一个方向,他唇角微微上扬,沙哑的嗓音又轻又缓,他说:“找到你了。”
嘎吱——嘎吱——
老旧的吊扇摇摇欲坠着,发出沉闷的声响,狭小的出租屋里有浓浓的化不开的闷热,巷子里没来得及清理的垃圾散发的酸臭顺着窗户往屋子里钻,可是光着上半身的年少却恍若未闻,沉默的搓洗着沾有血迹的校服。
他今天又挨打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可是那些人还是把他堵在厕所里,把他打出鼻血了,弄得校服上到处都是,他怕回家被阿姨看到会担心,早早就跑回了家脱了洗,可是他越洗越茫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满心的绝望。
他把衣服晾起来后翻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笔记本有些旧了,前面有很多缺口,内容被撕个干净,他拿起笔在新的一页里这样写:
“妈妈,今天我又被他们欺负了,他们扔掉了我的书包,拿着我的作业本让我跟他们去厕所里,我知道他们又要打我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他们踢了我的肚子,有点疼,还打了我的脸,碰到鼻子流了血,衣服被弄脏了,我怕被阿姨看到会担心,她是很好的人,就像你说的那样,是非常好的人,可是妈妈,我好想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你会来看我吗?”
望着自己的笔记,他出神了片刻,回神后慢慢将那一页撕下来,折叠成飞机,他走到窗前,用力的,将它扔出去,看着飞出去不远就缓缓坠落的纸飞机,他想,会被踩坏吧,然后被当成无用的垃圾扫进垃圾箱里。
看着缺了不少口子的笔记本,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臂,在他的手臂上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口子,那是他上一次不小心把笔记带在书包里被看到日记后,被那些人打的,当时流了很多血,他很害怕。
窄小脏乱的小巷,苍蝇无处不在,穿着纯白色衬衣的少年安静的站在老旧的楼房下面,在他的脚边有一只简陋的纸飞机,少年抬头望了望这栋旧楼,颈间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微晃,他弯腰捡起纸飞机也不拆开,就拿在手中,然后轻轻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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