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休假,李响带着安宁就回了一趟莽村。
大概是天公不作美吧,半路上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李山知道夫妻两个要回来,早早的就守在村门口等着。
李响看着村门口的那个身影,连忙停了车。
李响:“爸!”
李响顶着雨下了车,安宁也急急忙忙地打了一把伞,下了车。
李响:“爸,你怎么不在家等我们啊?”
李响顶着雨,跑到李山面前。
安宁担心他着凉,连忙给李响撑着伞,也关切地看着李山。
“是啊爸,下次不用出来迎我们了,外面雨大。”
“哎!我这不是高兴嘛!”李山呵呵一笑,穿着雨衣,拎着两人往村里走。
李响无奈着摇了摇头,对安宁道。
李响:“我先去停车,你和爸先回去。”
“下雨呢!”安宁有些担心道。“当心淋病了!”
李响:“没事,多大点雨啊。”
李响对着安宁笑了笑。
李响:“听话,先和爸回去,我马上就到。”
安宁只能看着他冲进雨里,然后钻进车里。
“爸,我们快走吧。”安宁微笑地看着李山。
“走走走。”李山笑着招呼着,领着安宁往村里走。
“一大早就炖上了土鸡,专门等着你们小两口呢!”
“那我和响哥可有口福了……”
“李响那小子,平常也不知道回村里看看!”
“爸,你知道的,现在市局可忙了,李响他抽不开身……”
“那倒也是。”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青石板砖上,将整个村庄洗的碧绿。
安宁收了伞,甩了甩身上的雨滴,走进了农家小院。
农家小院,陈设简陋,院子角落里堆着柴火。
“爸,有什么事,我来忙!”安宁脱下了大衣,撸起袖子准备干活。
“小宁啊,你坐哪,我来!”
李山乐呵呵道,脱下雨衣,挂在门板上,走到屋里支起一个小桌子,又走到厨房里盛了鸡汤。
安宁笑眯眯地走进厨房,去端菜。
“爸,好香啊。”
“那是,咱们乡下的土鸡就是香嘛!”
李山眼角堆满了笑,端着鸡汤走出了厨房。
李响掀开帘子,走进了里屋,一下子就听见了安宁的笑声。
李响:“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李响笑眯眯地走进里屋,脱下了被雨水打湿的外套,随手挂在了柜子上。
“赶紧拿毛巾擦擦,别吹了风,着了寒气。”安宁放下手里的碗筷,抬头看见李响一身雨水,连忙迎了上去,拿纸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李响:“没事。”
李响温柔地笑了笑,握着安宁的手。
“行了,别搁哪腻歪了,吃饭了,小宁!响响!”
李山提着一瓶白酒,往桌上摆了两个酒杯。
“响响啊!陪你爸喝一杯!”
李响:“爸,我今天回去还得开车,不能喝酒。”
李响无奈地笑笑,拉着安宁坐到简陋的小桌前。
李山摇了摇头,自饮自酌起来。
“小宁啊,多吃点!”
“哎!谢谢爸!”安宁笑眯眯地端着碗,给李响和李山分别夹了一个鸡腿。
“爸,你也吃!”
“哎!小宁就是孝顺!”
李响:“你多吃点,看你瘦的那样。”
李响把碗里的鸡腿夹给了安宁,又多夹了几块青菜,看她吃得开心,眼中不由地带着笑意。
“你妈走得早,看见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的,我也知足了。”李山酒劲上了头,看着李响有些伤感地抹了一把老泪。
提到妈,李响脸暗了暗,低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李响:“不说这些,吃饭!”
“爸,要不你搬到市里面,和我们一起住吧。”安宁连忙道。
“我不去,我住不惯!”
李山连忙摆摆手,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
“吃啊 ,吃菜!”
……
吃完了饭,雨已经停了。
安宁套上那件棕色的大衣,挽着李响的手臂,在莽村的乡间小道上散步。
雨过之后,天色清明,空气清新,树木葱荣翠绿。
李响温柔地看着安宁,一句一句给她解释着村里的景色。
两人渐渐走到村里的祈愿树前。
安宁顿下了脚步,抬头望着挂满了祈愿牌的大树。
红色的祈愿牌在风中轻轻地摇晃着,雨滴顺着红绳往下落,在树下积水的水坑里打出一圈圈涟漪。
“李响,这里是用来祈愿的吗?”
安宁松开李响的手,欢快地跑到树前,俯身看着那一块块祈愿牌。
“你有没有写过祈愿牌啊?”
李响笑了笑,走到她身边。
李响:“小时候写过吧。”
安宁拉着李响的手,眉眼弯弯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们一起对着祈愿树许愿吧!”
李响弯了弯唇角,“我是不信这些的。”
“哎呀,一起许嘛~”安宁摇了摇他的手臂,娇声娇气道。
李响:“行行行。”
李响无奈地笑笑,只能陪着她一起站在祈愿树下,缓缓地闭上了眼。
微风轻轻地拂过,祈愿牌随风摇摆着,那一抹红,在一片绿色中摇晃。
树旁“有求必应”那几个字分外醒目。树下的警官和女孩虔诚地合着手,闭目默念着所愿。
不知道莽村的佛神和先祖是否能听见他们的心声,但多年以后,安宁明白,那天上的神明并未听从她的祈愿。
坠楼,身死,天人永隔……
那一天,她到底在祈愿树下,许下了什么愿望?
愿我夫,李响,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一道清脆的声响,祈愿牌的一角裂开了些许细纹,安宁睁开双眼,些许迷茫地抬头看着树上迎风飘扬的愿牌。
李响:“走吧。”
李响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冰凉的手,牵着她的手,往村口走去。
“对了,刚才路过那户人家,对你笑的,喊你响哥的人是谁啊?”
“你说的是李青吧?小时候我和他是一块的玩伴,从小一起长大……”
“他是不是生病了?”
“嗯,青儿他命苦啊……”
“你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我小时候?我小时候可贪玩了啊,那年我才七岁……”
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声音也渐渐模糊不清。雨后的莽村难得安宁了下来,竟也有些许美丽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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