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微微握紧拳头,冲着上楼的牧孤云喊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跟我交手?”
“我不喜欢和女流之辈交手。”
听闻此言的谢韵微抿薄唇。
“我只是想证明魏伯说的不对。”
此刻的牧孤云脚下步伐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看她。
“我不知道你俩之间的恩怨,但请别拿我当做你们打赌的对象。”
牧孤云的话很坚决,谢韵甚至可以从语气里听到一丝不悦。
最终牧孤云没有和谢韵交手,五段打七段,开什么玩笑。
这是嫌自己能活日子太长了?
牧孤云自嘲道。
猛地,牧孤云眼神微变,头立马向右侧偏移。
就在偏移的一瞬间,一道散发着凛冽锋芒的枪头突刺而来,几乎就是擦着牧孤云的耳朵掠过。
紧接着,枪头横扫,锐利的锋芒再次袭向牧孤云。
却在离只有一寸之距时,枪头稳稳的停住了。
只见牧孤云的一只手牢牢抓住枪杆,无论枪杆弯曲成什么样,枪头已久纹丝不动。
“女人,过分了。”
牧孤云幽幽的声音传来。
谢韵微笑着道:“第一,我叫谢韵。第二,你不动手,我动!”
话音刚落,握枪的小手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两手一抽,枪身便从牧孤云手中脱落,箭步上前,杆上枪芒如点点星辰,密布的枪影对着牧孤云背后刺去。
牧孤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虚幻的身影腾空而起,那一瞬刺出的道道枪影竟是落了个空。
身体旋转半周,掠过走廊跳下一楼的一刻,拔腿就跑。
“别跑!”
谢韵也跳下走廊,持枪朝着牧孤云追击而去。
只是刚出门的一刻,牧孤云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就连那气息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哼,跑,我看你在试炼里怎么跑?”
谢韵甜美的小脸上露出冷笑,收回长枪,转身去寻找魏伯要回自己的钱。
而落荒而逃的牧孤云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了客栈门口的地摊后。
探出一个脑袋,目光望去,见谢韵的身影已经远去,牧孤云不禁扶额,面色复杂。
“见鬼,看来试炼里不能好好过了。”
“该死的女人,要是在黑荒老子早就把你杀了!”
牧孤云长叹一声,在黑荒可没有这么多束缚,只要能活命,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可这里不一样,在黑荒以外的地方牧孤云还是该低调点的。
毕竟从黑荒出来的人不止他一个,若是被以前自己追杀过的人认出,而对方的修为刚好远胜自己,到时候,可能自己还没等罪纹发作,自己就死在了对方的剑下。
况且,与锻气境七段交手,还是在使用杀人技的前提下,不使用杀人技,那对方打自己还不和砍瓜切菜一样。
于此同时,负责玉涔山开山试炼的弟子也做好了准备,就等三日后的开山试炼了。
明月下,青石上,一壶酒,两个人。
一个剑客,一个刀客。
剑名断浪。
刀名追风。
“三日后的试炼,你可有把握?”剑客给刀客斟了一杯酒,语气平静的道。
“白南川是个人物,但身负重伤,不足为虑,其他人还缺火候。”
刀客语气不似剑客平和,反倒充满了一种蔑视。
剑客倒是习惯了刀客的样子,道:“不过是在黑荒历练了一年,你就对所练的追风刀这般自信?”
刀客拿着酒杯轻抿一口,月色像是随着他渐沉的脸色暗淡许多。
“我在黑荒的时间虽然少,但磨砺追风刀却刚刚好。”
剑客像是来了兴趣,好奇的道:“听说黑荒的灵气被隔绝在外,就连灵道术都无法使用,这般恐怖的地方,你有没有遇见几个厉害的人物?”
刀客回想了一下,脑海中当即浮现出一个消瘦背影,只见那背影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狰狞的伤疤,回想起来,就连当初看见这道背影时内心的那种恐惧也一并想起来。
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瞧得刀客少有的这般反应,剑客淡淡道:“真有?”
刀客皱着眉头,呢喃道:“是个小孩,现在应该也快十七八岁了。”
“这么年轻,?”剑客惊讶道:“你两年前回了,岂不说你们相遇是他才十五岁?”
刀客点点头,那段记忆十分的不友好。
“我脸上的疤,就是他砍的。”
接着皎洁的月光,依稀可见在刀客冷峻的左脸上,一道细长的刀疤,从额头,到眼睛,再到嘴角,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他的刀比你快?”
剑客望着刀客脸上的疤痕,仿佛可以在脑海中重现刀客被留下刀疤时的场景。
“不,他没有出手。”
刀客回想起来,握着酒杯的手因为惧怕而轻微的颤抖。
“没有出手?那你的……”
剑客没说完,刀客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他
“是杀气。”
“凝实的杀气。”
刀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有些低沉的道:“他甚至都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在百步之外,我就被他的杀气给伤了,若非我反应不错,可能我的脑袋已经开瓢了。”
听刀客的回忆,剑客的脸也是沉了下来。
然后,他放松的叹了口气:“还好,他只是在黑荒称霸。”
“这次若是能进入玉涔山,那我们的仇就有得报了。”刀客淡淡的道,冷冽的眼神一沉,问道:“打听清楚了?”
剑客正色道:“放心,只等你了。”
刀客抚摸着冰冷的刀刃,上面的斑驳让他想起了曾经不好的回忆。
”好。”
……
三日后。
大清早,在余明古城外,便是聚集着许许多多的人,他们皆是此次前往开山试炼的人。
牧孤云,白南川,魏伯皆在其中。
他们在等待,负责试炼的长老下山,带领他们进山,开始试炼。
牧孤云并没有跟白南川在一起,而是插在锻气境五段的人群中,看起来不那么显眼。
这些人来自五湖四海,他们没日没夜的苦修,皆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夺得一个进入玉涔山修炼的资格,而这一天来了。
他们没有为此感到兴奋,因为试炼在即,即便是在等待,他们也在调整状态,将全盛状态投入开山试炼中。
毕竟,他们的对手可不止同境的人,还有那五个锻气境七段的高手,他们几乎是这几百人中的最强者,所以压力不会太小。
而五人当中,最弱的当属白南川,当然,不是实力上的,而是身受重伤,与人对敌,时间一长,吃亏的终是自己。
而最强者,当之无愧是那人群外,坐在青石上的年轻刀客,一柄古朴的直刀被抱在怀中,身上穿着一件年代很久的布衣,以及一条围在肩上的褪色围巾,在微风的轻抚下飘动。
忽的,他一直假寐的双眼睁开来,当挣开的一刻,有两道精光从眸中发出。
他抬头看向那座高耸入云的巍峨山脉,好似有几道小黑点缓缓飘来。
喝酒的牧孤云几乎在同一时间看见了那几个小黑点,只是眨一下眼睛,那几个黑点忽的消失了。
牧孤云意识到,玉涔山来人了。
“诸位,早上好。”
和蔼的笑声传入众人耳中。
所有人几乎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发现人群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五个人。
牧孤云也惊到了,仅仅一瞬,就从那么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这五人的修为得多恐怖啊……
为首的乃是一白眉老者,身后跟着四名青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灵威,却让这些五湖四海而来的人为之一惧。
这四人的灵威,已经远远超出了锻气境,至少也是灵宫境的强者。
老者浓密的白眉完全覆盖了他的双眼,他干枯的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环顾四周,枯老的声音道:“人应该到齐了吧?走着!”
不待众人反应,只见老者宽大的袖袍一挥,一股无形的浑雄力量将众人围住,来不及感受这股力量,他们便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双脚在这股力量的托起下离开了地面。
像柔和的清风,卷起地上的落叶。
他们惊住了,没想到这个暮年的老人竟然能拥有如此力量,真不愧是玉涔山的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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