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芸松开了手,冷哼一声,回到竹榻上躺下后,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屋内顿刻间又安静了下来,仿佛刚刚那场不越快的闹剧没有发生过一样。
良久,坐在椅子上生了半天闷气的景秦先走到了竹榻边上,扯了扯薄被的一角。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景秦:以后那样的话,本王不会再说了。
沈茹芸一动不动的闭着眼装睡,不搭理他。
景秦:刚刚就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这么认真,本王喝多了,一时口快,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了行不行?
还是静的无言。
景秦急的额头都沁出了汗,可还是不敢闹出太大动静,否则事情定会变得更加糟糕。
景秦:本王都认错了,你就不能回过头来看本王一眼么,否则我今晚还这么睡得着觉。
这回,这语气里都听得出委屈了。
沈茹芸半侧过身,睨着他,借着月光,依稀还能看见他急的眼眶翻红的可怜模样。
自己也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吃软不吃硬罢了。
沈茹芸回去睡吧,我不生气了。
景秦:当真不气了?
沈茹芸你再问我可能就真生气了。
景秦忙不迭的转身回到软榻上,眯着眼偷看她。
见她终于肯转过身来睡,这才松了口气,拉上了被子歇息。
早晨白梅进屋来伺候沈茹芸起身的时候,软榻上的人还是同上一次一样,悄无生息的离开了。
沈茹芸拿点儿水给我。
沈茹芸昨夜没喝多少,却觉得头疼欲裂。
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从竹榻上坐起身。
接过白梅递来的茶杯抿了一口,喉咙饮水也有些火辣辣的刺疼。
该不会是昨晚上着凉了吧?
刚这么想着,她就打了个喷嚏,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
沈茹芸准备点姜汤,今天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
白梅:奴婢去请个大夫来吧?
沈茹芸不用这么麻烦,睡一觉就好了。
沈茹芸想要再多躺会儿却翻来覆去的没了倦意,干脆披了件薄衫就出了屋,在林子里透了会儿气,觉得精神了不少。
走累了就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背后靠着树杆眯着眼,仰头看着头顶树梢上两只画眉鸟互相打闹。
此刻倒也安逸宁静,她刚想打个盹,耳边就听到了嗖的一声。
抬眼便瞧见一支箭笔直的射向其中一只画眉鸟。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手一掌拍向了树杆,惊得两只鸟儿慌忙逃窜,而那箭也落空掉到了地上。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地上那支箭,上面刻着一个楚字。
“我当是谁惊了楚兄的鸟,原来是大姐啊。”
沈茹芸一听这意味不明的冷嫌语调和称呼,除了二姨娘那个宝贝儿子沈锦锋还会有谁。
回眸瞥了一眼那一袭白衣,墨发束冠,面容俊朗,一副斯文之相的沈锦锋,没想到还颇有几分青年英才的气质。
不同二姨娘和沈绾绾这对母子给她的感觉那么招人厌,却也没什么好感。
她合上了眼,全当听不见。
沈锦锋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脚步一滞,动了动唇。
沈锦锋:我知母亲和妹妹做错了许多事,但还是希望大姐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还是血肉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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