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乌云拢月,没有一点星光,整个院子都在树荫的笼罩下,昏暗中透着一丝阴森的气息。
她扶着窗沿,轻轻一跳坐了上去,目光停留在随风摇曳的树枝上。
虽然看不清楚,但她能肯定那里有人也正看着自己。
才刚回府就有这么多人对自己上心,这种受人瞩目的感觉还真是微秒,只不过时好时坏就很难断定了。
白梅:小姐,洗澡水已经备好了,现在伺候小姐沐浴么?
沈茹芸把干净衣裳挂在屏风上就去休息吧,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天气酷热,一天下来,身上的汗早已粘的不适。
沈茹芸回屋时,目光瞥了一眼那黑压压的大树,唇角漾起三分意味不明的笑。
她没有关上窗户,走到屏风后缓缓褪去身上衣衫。
薄纱滑落至脚边,烛光晃动,屏风上映出了她小巧玲珑的身姿,虽只是个黑影,却也引人遐想。
她放慢动作,跨进了浴桶中,手指摆弄的水声哗哗作响,溅湿的屏风上映照的更加清楚了。
屋外忽然起了风,窗户被吹的吱呀作响。
一道黑影从外面闪进了屋内,藏在暗处,正一步步的接近屏风。
蹭的一声闷响,黑影抽出了腰间软剑。
寒芒掠过,屏风砰的一声就被剑气震破,而浴桶中,却空无一人。
面纱后的那双眼睛扫过湿漉漉的地板,没发现她的脚印。
就在他打算搜查整间屋子的时候,肩膀处忽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惊得他立刻转身。
沈茹芸这位小哥,这么有兴致来看美人出浴?
要使使障眼法这种雕虫小技,沈茹芸还是很有自信的。
她要是没点儿戒备心的话,恐怕早就被这些个心怀不轨的混蛋给砍死了。
沈茹芸你不说话是代表默认,还是打算当场自尽,免得被本小姐查到你是从哪儿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到时候你跟你的主子会更惨。
景秦:你是沈茹芸?
沈茹芸是啊,你是谁派来杀本小姐的?
景秦:不是。
沈茹芸不是来杀本小姐的,那你刚刚下剑这么狠,要是动作慢一拍,本小姐现在就身首分离了。
这小子,听声音似乎还略有些青涩、稚嫩,约摸也就比自己大一、两岁的样子。
年纪轻轻就跟自己有仇的,她倒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景秦:我是来替泞儿讨回面子的。
他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竟是一张白嫩细致、唇红齿白的俊容,剑眉星眸颇有精神,只不过与他那一脸的高傲气势有些突丕。
沈茹芸对这张脸没什么印象,也就是说,自己之前跟他并未见过。
刚刚听他提到泞儿,该不会就是将军府的二小姐许泞吧?
沈茹芸本小姐念在你年级尚轻,不跟你计较,赶紧麻溜的给我有多远走多远。
景秦:小王……我今年已经十九岁了!
沈茹芸十九?
沈茹芸忍不住笑出了声,上上下下好好的打量了他一番,怎么看这单薄的身子骨和稚气未脱的样貌,顶多就十五、六岁而已。
一见她笑,男子的脸色憋得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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