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圆是平日里白翌宸休息的地方,这里机关陷阱无数,未经允许,擅闯者死。
乱石竹林后,是一间清幽雅致的屋子,左侧靠近小溪边是用竹竿架起的平台,白纱帘子后,隐约能看见平台上放着一张琴桌,一台古琴,一盏香茗和几本散落在地的书卷。
白梅听吩咐把沈茹芸放到屋内的软榻上后,就推了出去,顺手合上了屋门。
卧在榻上的沈茹芸被风吹清醒了些,眯着眸子扫了一眼这空荡荡的屋子,警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
屋外她依稀能听到拨琴的音律声,杂乱无章,听的她头更疼了。
沈茹芸:喂,有没有人!
喊了一声,没人反应,她扯开了身上的薄被,赤着脚下了地,四处环顾。
忽的,她眼角余光扫见了盘膝坐在白净裘毯上背对着自己的那抹身影,立刻将目光移了过去。
是白翌宸?
她一不小心,没注意到手上抓着的那扇门虚掩着。
顿时整个人冲出了门外,一脚踩空,尴尬的跌坐在那块白毛裘毯上。
沈茹芸:七……殿下弹琴真好听,我都入迷了。
白翌宸只是调音。
沈茹芸:咳咳,我的意思是,刚刚昏倒意识不清的时候,听到有音律声,这才苏醒。
沈茹芸干笑了几声,想要缓解尴尬。
沉默中,白翌宸忽然伸手将她拽到了古琴前,幽暗的目光冷视着她。
白翌宸弹琴。
沈茹芸:我不会。
白翌宸国师府嫡女琴棋书画样样接通。
听到这话,沈茹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得了。
这五弦琴她只见过没碰过,要她弹琴,不跟要她的命一样?
沈茹芸:七殿下面前,小女子不敢献丑,不如七殿下先奏一曲。
现在也只有缓兵之计了。
等会儿不如就装晕好了,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白翌宸指尖抚过琴弦,勾、挑、拨、剔、动作优雅,他手下弹出的琴韵也正如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冷若冰霜,清傲疏离,像是高山流水,又触而不得,透着几分空洞的感觉。
忽的,沈茹芸被自己脑中刚刚那些感受吓了一跳。
明明是个音痴,现在却好像能看懂白翌宸那拨琴的指法。
一曲快要完了的时候,她赶紧呜咽一声,倒在了毯子上。
琴声戛然而止。
白翌宸冷眸扫过她紧张到流汗的脸颊,一把将她拖拽到了古琴前。
白翌宸弹。
沈茹芸:我头晕。
白翌宸生或者死,自己选一样。
沈茹芸:七殿下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像我这样柔弱的女子,受了伤应该静养好不好。
沈茹芸揪着他衣衫的一角,轻轻晃了晃。
若是旁人看见她这副楚楚可怜又无辜的模样,一定会心软放过。
白翌宸却直接把她一把提起,移到了溪水上。
这高台也有三米,溪水里全市碎石。
要是摔下去,不死也残了。
沈茹芸气的脸色发白,不就是弹琴么,她弹!
最好能把这杀千刀的七皇子耳朵刺聋了才好。
沈茹芸:小女子献丑,七殿下莫怪。
从高处回到地上的感觉真好,她长吁出一口气,定了定神,抬手抚琴。
眼前竹林小溪,空旷意境,就再她拨琴的那一刻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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