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靛欣双手被反绑身后,软摊在房里发呆。
她想不通怎么好端端从郡主的情敌,蜕变成采不成郡主的采花贼,最后被禁锢在聚香楼。
不是说古代女子名声比命重要吗?为什么郡主总能三番四次地说些毁掉她自己清白的事?又是以身相许又是采花贼的,竟还好意思说别人不是!
江靛欣本受药所致而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渐近,强睁双眼,坐直身子警惕地看向门口,来者推门而进,外面的阳光刺得她眯起双眼,缓了一会儿才看清是谁。
“呵呵,本听说是捉到采花贼,竟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郡主掖着帕子的一角,掩在口鼻,轻蔑地看向江靛欣,继续说:“多亏本郡主的丫鬟眼力不好你才能无伤来到,不然……早让你痛不欲生了。”
江靛欣也不禁呵呵笑出声:“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她这双眼留下也没用了吧?”
郡主没料到她竟敢回嘴,气得一噎,抬起手就要打她巴掌,江靛欣下意识闭眼后躲,没有预想中的痛感,只见郡主笑得如沐春风,一看就没有好事。
“罢了,帮她松绑,今日设下余兴节目。”郡主摆手吩咐,想到之后的计划,顿觉解气,决定不与她计较。
要说聚香楼能屹立不倒的其中一个原因是郡主强大的背景,那么另一个原因便是其专为贵人设立的节目。
初到聚香楼的人,多半会便被它的建筑风格惊艳到,且不说难以建造,形状更是独特,令人啧啧称奇,是云河城,乃至云州的地标。
聚香楼建成环形,中心处是一根二十米粗的实心圆柱,贯穿一到三层,这几层的顾客只能见到建在正中心那雕了花纹的柱子,只有能上到四楼的贵客才知道,圆柱顶端是连着四楼的地面,类似于擂台的一个地方。
显浅易懂的形容,便是像几颗冬菇叠起一样。
据说是为了让那些即兴的节目能安然在此上演,才特意划地建造。
所谓的节目内容并没设下流程,日期不定,时间随意,基本是看郡主心情而开。
曾有过一名下人被发现偷去郡主的手镯,大清早被抓到台上与豹子相逐,当然是毫无悬念地输了,以绽放半场的血花结束了节目。
至于为何要占去这么大的地方,一是为了保密,只有在四层的客人在能在外围近距离欣赏擂台,其余地方也探看不到;
另一个是为了安全,若只于四楼放上一个厚重的擂台,不需什么大动作也能把地面压碎,祸及底层。
此时的江靛欣被粗使婆子强行扒光,换上了一套舞姬的衣衫。
宽大的袖子裹着金线,在上半身绣出片片银杏。
衣领稍有动作便滑落下去,露出锁骨;腹背以薄纱连接,隐约透出盈盈纤腰;艳红的裙子裁得前高后长,裙摆拖在地上,正面露出小腿。
比起当日在惜花楼看到丹心的打扮,这套可谓花了重本。
郡主竟还使人帮她描妆,当江靛欣在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时,简直不能相信。
太好看了吧?
她是仙女吗??
这是对她的侮辱?
不!这是人间最高的赞赏!
试问哪个女生不爱打扮得漂漂亮亮!还能享用高级化妆师!
啊,人生圆满了。
更何况身上的布料远比以前的小背心多,若想就此羞辱她那郡主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江靛欣不仅想多谢郡主,还感动得想抱着她大腿落泪。
不过她还是看得清状况。
郡主这做法羞辱她倒是其次,主要是在四层的都是些游手好闲的贵人子弟,稍一动脑便知道有何目的,最坏的结果就是被就地正法——不太正经的那种。
逃也不太逃得掉,中了软筋散的药效还没过,现在最大的力度只能做到从头上抽出发钗刺人两三下,拉一人陪葬,前提是她能刺中要害的话。既眼下逃脱机会是零,倒不如乖巧顺从些,至少别人的戒心因而降低,一举反杀的机会却相应提高。
她向来都是用这样的办法,不需要把仇全报,能反击一个是一个。
以前在孤儿院总有几个女生喜欢私下对她出手,趁没人看到时做些小动作,被推下楼梯,在吃食中吃到刀片等等的事不计其数。
当刻反击的话,既没力气又没速度,她多半是静待那群人落单的时候以牙还牙,最好还能假装成意外,比如是那人自己不小心跌倒,脸扑到刚沸的热水里。
自此欺她的人里,有三个在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已默默退出原本的圈子。
院里的职员根本不会管,只懂得息事宁人,大事化小。
哪个世界都是弱肉强食,没权没势,就不要抱着别人必定相助的期待。
虽然最后输了,丢了性命,来到此地,但人的行事作风怎会轻易改变。
她被领到台上,郡主在下方看到她表情从容含笑,没有一丝屈辱,反而更生气,语调尖酸地说:“果真是低贱的人,待成了哪家公子府上的玩物,看你还有什么脸面对恩公。”
江靛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似乎还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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