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惜花楼门前的两个大汉尽责地把他拦下:“拍卖会未开,公子请在楼下候着,或依规拍卖。”
紫袍男子不顾,啧一声道:“大爷我只好心帮丹心姑娘捡回帕子,你们敢阻拦不成?”
丹心本是起了玩心,想看男人为她争风吃醋,眼见事情愈闹愈大,早已怕得发抖,哪还顾得上帕子,她勉强撑起笑容:“谢谢公子,既帕子与你有缘,奴家便将其赠予你作为留念。”
“我为你费了这般多力气,一句道谢就想打发我?”
紫袍男子忍住怒气,试图谈判。
旁边鸨母倒是见过大场面,心想怎么也得让拍卖会继续才不会白忙整年,赶忙在丹心后背用力一掐,附在她耳边:“这夜你横竖都要献出去,还不快快讨好这位爷,哪有什么能比得上性命?”
若是往年那位姑娘肯定会咬牙应下,偏生去年的秋祭她被一位公子买下后便被使上各种花样折腾,隔天就去了,死相还非常瘆人。
惜花楼没法子,只得拿着赔偿金去村里买个姑娘,赶在今年秋祭赚一笔钱。
丹心就是那个被挑中半途出道的姑娘,从小便在村里受尽男子追捧,大半年前她父亲病逝,家里人见财起意,寻了些门路将她卖给鸨母。
因此,她虽入了勾栏,自小养出的心高气傲仍在骨子里,又因在村里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目光短浅不说,今夜更是盘算着如何讨好年轻有为,相貌俊朗的富商公子,用一夜哄得他们开开心心,说不定能因此嫁入豪门。
结果心底的自负造成这种局面,她咬住嘴唇死命摇头,鸨母却不顾与她争论,用眼神示意身后两个壮汉把她押下楼。
丹心不断挣扎:“我不要!放开我,放开我啊!”
美人儿,手帕我已遣人拿到我府上洗净,还请你劳累点跟我回去一趟等着吧。
紫袍男子笑意更深,说完了不忘发出两声嘿嘿的笑声。
丹心还没放弃,左右求饶,想起晨澈刚毫不费力接住一个大活人,奋力挣脱钳制,顾不上被扯破的衣衫,连跑带爬地跪跌在他面前,双手拼命往前欲要擒住他的大腿。
“公子!求你救救我!”
江靛欣看她哭得淒慘,虽有不忍,却也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既是自己选的路,遇到意外也怨不得别人,尤其这样的结果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更不能帮啊。
晨澈与她想法相同,一把拉过江靛欣的后领往后避,目睹麻烦愈滚愈大还往自己身上黏,转身就要离开。
紫袍男子冷眼看着这幕,他倒是有留意晨澈,打斗时看他接住了个大活人,可见是有习武底子,只不过当时心思还在丹心上,觉得他没威胁罢了。
现在凝神一看,晨澈面容冷峻,五官俊俏,那双眼……
呸!只是区区的宙人,不足为患!
他刚消去的怒气又涌上来,心道这一个两个女子都这般肤浅,尽被男人的皮囊骗去!既能来勾栏拍卖,哪会是什么见义勇为的侠士不成?
正想着用什么方法给晨澈下马威,转眼看到他身旁晃过一抹雪青色,脑中生出几个坏主意。
他不怀好意地搓搓手,叫上几个下人,唤了两人把丹心先带回府中,自己大步往前捉住江靛欣。
晨澈自丹心下来后警戒心只高不低,右手握住剑鞘往上一推顶住他手腕,两人暗自发力,江靛欣心道糟糕,连退几步欲走出战斗范围。
他扯住江靛欣的衣袖,道:“别动,闭眼。”
江靛欣没见过大场面,听到指示只木着脸应声,哪里反应得过来,于是变成手手脚僵硬地站在原处,眼睛却瞪得更大,飘往晨澈身上。
晨澈听见她应下便安了心,没回头再确认,凝神反击。
他左手抽出佩剑,倏地上扬,紫袍男子反应快,已缩起手送来一道掌风,晨澈听到身后有异动,先以剑挡住,继而往后挥出剑气,两名欲捉江靛欣的下人随即躺倒。
紫袍男子先是一愣,想再用秘毒,却发现这次出来带的量不多,现只剩了些不足以致命的寻常毒粉,便收了心思。
他左右扭动,口中振振有词,使出奇怪的身法,突然击掌落地,两道约一掌宽的裂缝往他们方向伸展。
江靛欣一个不稳欲往后倒,晨澈一愣,又不敢直接上手抱人,只抽出剑鞘拦住她的腰,往上一抬,稳住人后便又立马抽回。
江靛欣边倒下边想:唷,还挺君子的。
不料剑鞘又细又长,往腰间一迎不但内缺去力道,反要更用力才撑得住人的重量,江靛欣腰间传来一阵又痺又麻的刺痛感,痛得她咧嘴嘶气。
麻的!我去的你君子喔!
晨澈用剑鞘使力抵住紫袍男子的肩膀,空出一手解决了剩余几个下人,趁着那男子还在吃痛,收剑往他肩上挖出了一块肉。
方才是这边的手要捉江靛欣。
虽他拔剑极快,这男子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可也不能轻饶。
紫袍男子痛得几乎昏厥,倒下前不岔气地往晨澈扔了把粉末,失声大骂:“我不会放过你!定会……杀了你!”
晨澈离去前还看了眼紫袍男子,眼神冷冷,如看蝼蚁。
看热闹的人早己散尽,惜花楼里的人也怕得关上了门。
晨澈收回视线,随便抹了把脸,收剑入鞘,望着某个方向若有所思,跟江靛欣说:“去南城门。”
江靛欣点点头,连忙把刚落下的花灯捡起跟着他匆匆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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