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血为引,其身躯为皿,取地魂作媒介以渡忘川。
愿吾儿江靛欣忘却此世,往事尽弃,求得续命转机。
又来了。
江靛欣浮沉在水中,脑中又再次响起一把女人的声音,伴随那话刺到脑海的还有那雷雨交加的晚上。
女人身侧站了个抱着药箱的白袍男人,后方有位少年发冠凌乱,与她一同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
一道雷光降至,映照出他湛蓝的双眸。
少年紧抿着唇,面无血色,握住剑鞘的指骨因用力而发白,微風拂过他衣袖,掠起一片淒冷。
女人出这句子时听不出丝毫声调起伏,如片叶落水悄无声息,平淡静寂,仅在幾人心中泛起涟漪,面上皆是阴郁悲痛的神色。
话音刚落,那女人便提剑割破手腕,手上的剑通体全黑,唯沾血的部份泛起银光,鲜血沿小臂潺潺淌至手肘,左手垂下,血便改道顺食指而流。
她撬开地上那人的嘴,试图让其全数吞服。
江靛欣望向躺卧在地上看似毫无气息的青衫女孩,容貌竟与自己一摸一样,又回想起最初那句话,看来是自己没错了。
这画面在七年间不停重现在脑中,似幻似真,梦内各人的容貌时而模糊,时而又清晰能辨,让江靛欣分不清这是梦境,抑或是那女人口中所谓她已经弃去的前世。
偏你命不该绝,地魂未灭,暂且封印。
待时机来临,三魂扫位,七魄相合,记忆将回溯,并得以享尽寿元。
对了,每次都是由另一把声音断去梦境,嘶哑低沉,像一名老妇人。
江靛欣猛地睁眼,惊觉自己身处水中,她并不会游泳,却拼了命地向上划,希望至少不要被淹死。
如此片刻,竟真能往上浮去,心中一惊,更觉奇怪的是这水中无魚,周边透着白光,往下望便是清澈可见的水底。
她在半道不慎吸了一口气,刚要再闭气挣扎才发现无水进入肺腔,呼吸自如。
江靛欣开始乏力,从水中探出身子便气呼呼地倒卧在旁,顾不上思考诸多诡异,又为何浑身通爽,立马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此处。
她死了啊。
跌下悬崖,坠入海底,漆黑袭來,梦境又至。
再来便是现下的场景。
看着陌生的景色也不甚惊讶,以多年看小说的推测,大约就是穿越。
反正向来子然一身,了无牵挂,就当作去新地方旅行。
可是这东西…..
什么时候跑到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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