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风轻云淡的好天气。
朝堂上却是一片剑拔弩张,这两年太子的手段越发强硬,很多时候除了跟天启帝有关的事外,跟当初的温和相去甚远。
昨日连夜收到弟弟的消息,他愤怒不已,老六行事不似老三和老五,一直滑不溜手,这次的说是针对阿琅的妻族,焉知不是剑指东宫?
而魏王看着众臣争辩,也是心头揣揣,昨夜接应的人没回他就知道出事了,想去灭口已经来不及了,燕王府可不是谁都能闯的。
本是万无一失的事出了差错,更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捅出来,他听着弹劾的理由,全是些无关紧要的,真正的刀子还悬在头顶未落下,脸色不由发青。
太子一派有人,魏王也有,只是人数不多,争论了一会就落了下风,眼看天启帝就要不耐烦了。
恒宴亲自上前一步,脸色冷凝拱手道“启禀父皇,儿臣自认兢兢业业,即便离了边关也未敢放松,兄友弟恭,上对得兄长,下对得起弟妹,只是昨日一事,实令儿臣气愤,居然有人疏通顾府之人,诬陷我妻族通敌卖国。”
正在打瞌睡的天启帝一个机灵醒了神,大怒“是谁,哪个大逆不道的?”
群臣也顾不得鸡毛蒜皮的小事了,皆哗然。
“好个通敌卖国,谁这么大胆?”
“顾家,可是茂国公顾家?”
“你个老东西,不然还是哪个,这是重点吗?即便没成婚,那也是燕王殿下的妻族。”
“今日一早太子一派就咬着魏王不放,难道是他?”
“不无可能,且听燕王殿下说下去”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三王爷和四王爷也对视一眼,挑了挑眉,再看老六一脸灰败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下只怪他倒霉,非但没把老五重重一击,还被这个煞神抓住了把柄,又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给他丢了个眼神让自求多福。
太子站在上面把底下的眉眼官司看的一清二楚,他捏了捏手心,这两年二弟在外回不了,五弟又去了边关。
他再是能耐,应付父皇和几个心怀鬼胎的兄弟也分身乏术,昨夜阿琅传来消息暗示他之后,东宫一众属臣早已商量出对策。
今早的弹劾只是开胃菜,手中的证据就算是假的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变成真的,那么老六通敌卖国,却把罪名栽赃给顾府的事就足以扳倒他。
而长身玉立的燕王殿下,却没管其他人的心思,他凛冽如寒冬的声音在大殿响起“儿臣不知何处得罪了六弟,做哥哥的若错了,指出来便是,只是通敌卖国之罪顾家却不敢认”
他缓了口气,扫视了一圈周围,冷声道“茂国公祖孙三人坚守榆河郡多日,未被越国攻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却有人为了一己之私想把他们顶上耻辱柱,就算顾家不是儿臣未来妻族,儿臣身为将领,也决不能容忍。”
说完撩袍下跪恭声道“幸而儿臣几年未见父母,思念双亲心切,披星戴月回的巧,才没被人得逞,人证物证俱在,请父皇看在茂国公祖孙三代为国尽忠的份上,彻查此事。”
天启帝还是头一次见儿子说这么多话,又是因为另一个他平日不怎么在意的六子,早已目瞪口呆。
他这两年不知怎么喜欢上了信道,又听那道长的吸食了些五石散,身体也弄的大不如前,性子独断专行了些,却没想到在他眼中一向和睦的几子已闹到这般地步,一出手就是置对方于死地。
边关虽无大乱,小摩擦却不断,这次突起大乱,他和朝臣还有些吃惊。
若阿琅说的是真的,顾家是被诬陷,那他口中的证据难道是真?
一向体弱对他多有怜惜的六子居然罔顾百姓性命挑起事端,哪怕他只是个守成之君,也不能容忍。
天启帝脸色变换不定,看了一眼簌簌发抖的六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兄弟相残,他一口气没上来,咳的惊天动地,差点没背过气去。
太子和汪元离的最近,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安抚,大叫“传太医,传太医……”
群臣忧虑出声“陛下千万保重龙体啊”
三王爷和四王爷也围了上去,面露关切。
恒宴掩下眼中暗色,握紧拳头,他走的时候父皇还龙行虎步,身体康健,没想到这时已经如此破败,怪不得老六急不可耐的出手。
只是这层兄友弟恭的遮羞布早晚要撕破,天意要给他机会,与其让大哥来做,不如他来,只是没想到一向疼爱他的父皇会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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