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贰: 罪恶往生

“不，她不脏。脏的是这个尘世，脏的是这人心。她永远是我心中最干净的华衣，纤手破新橙，起舞醉浮生。一双明眸，装满了梦与纯洁，这是你，毕生都不会有的。你脏的不是肉体，而是内心的灵魂，脏到骨髓，浑身散发着恶臭。”欧染慢慢道。

“那你就以为你很干净吗，你不脏?”

“不，我脏，我比你还脏。”

“是吗?你脏在哪?”

“我脏在自私自利，自以为是，我脏在无能为力，我更脏在将不幸带去了扶风。”

“仅此而已吗?欧，你好好想想，你所做的一切，你肮脏的地方可远远不止如此。壁落之城，天府，荒野，禁城，可到现在，都还散发着你的恶臭。”

“既然入了试练，生死由天，我不了结他们，他们就会杀了我。我所做的，不过是一个想活下去的人，身不得己的。”

啪啪，掌声响起。

“多么完美的解释呀，我差点就相信了。欧，你还记得，那在天府被你活活掐死的女子吗？这你该不会说，她会杀了你吧。可是你你依旧杀了她。你可知道，天府里的女子怎么来的?”

“那些脏人不是被你奴隶养成的吗，你这个妖妇，什么做不出来。”

“不，你错了。那些进入天府的女孩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她们都是从民间来的，都是自愿的。我并没有对她们进行什么干预。我所做的，只不过是开出了奖金。那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呀，为了让自己的家庭不再贫穷。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将灵魂典当给恶魔。说她们脏，是因为她们为了钱出卖了肉体。但我觉得，她们不脏，因为她们不是为了自己。在天府里，她们每多服侍一个人，便能多得一份报酬。并且，为了让她们更加愿意从事这个事情，我在天府的空气里加入了一种特别的气味。闻了的人，会在一段时间内无法控制自己。而与她们交合后，这个症状就会解除。”

记忆回溯，欧染沉思，过去的疑惑终于解开。“那个她，也是这样的吗 ?

“当然，只不过她比其他的人更为命苦。她自动丧父，母亲一个人把她和她劳弟拉扯长大。长期的劳累过度，又击倒了她的母亲。可她家没有钱给母买药。为了凑钱，她弟弟不惜行窃。却被人抓住，打成了残疾。一家三人，两个卧病在床，又没有钱。她没有办法了，她先是将自己卖给了青楼，可赚的钱远远不够。她只能进入天府。在天府中，她比任何人都努力，因为她身上担着的，是整个病入膏有的家。可是你杀了她，强横无理的夺去了她的性命，毁掉了一个家。”

欧迅再次沉默，悔恨涌上心头,将他的信仰摇晃。

心中似有万蚁，在反复来回啃噬，痛彻心扉。

“不要不说话呀，怎么，是不敢面时自己所做的吗？做了而不认，你果然是个懦夫，白芷，呵呵，我真替她不值。可是你当初做的，还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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