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朝堂之上有大批官员上报,北方瘟疫逐步加深,而赈灾派下去的三十万银两里少了五万两,导致有些农户治不起病且一顿饱饭都难有。
简意洲走出列,立刻答道:“如此下去,这瘟疫便会传到帝都,陛下还是早些定夺吧。”
贺庄打断他:“所失的五万两银子,也快些派人查清。贪这灾款,可是比贿赂还要重的罪。”
贺庄身后的刘申听到这番话差点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他紧张地擦了擦汗。
景汜愣了愣,口气冷冷地道:“瘟疫的事,便派陆如睦领太医院内的五名太医前去北方治疗,”他又顿了顿,“不过贪赃一事,我已安排刘御史查办。诸卿散了吧。”
刘申连忙回府,他抱着乌纱帽急匆匆地冲进堂屋内,见其妻仍绣着手绢满目欢喜。
他指着刘母怒吼道:“我告诉你赵溏,本不想收这五万两银子,你却贪这贺家的小便宜。若不是你态度强硬非拿这五万两银子,我……我。”他一时语塞,怒气攻心,已是站立不稳。
赵溏放下手绢,上前扶他,刘申却狠狠甩手。
她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好迎上去道:“这明明是给我刘家的钱,连送银子来的侍卫都说是贺太尉为了体恤你。”
刘申一听这话更加怒不可遏,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一介妇人又岂懂这官场险恶。那贺艽,你当真以为他是好心?他贺家就是想要推翻陛下,他想要自己称王!”
听罢刘申的叙述,赵溏的面色霎时就不那么好看了。她怔怔地站在原地,扯着刘申衣袂的手轻轻松开。
刘申看着赵溏这一无所知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甩袖而去。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堂屋里立刻人去楼空,府邸内都变得死气沉沉。
温岚有空,便拉上景谣一起,在这无趣的宫中吃着点心讲讲闲话,母女间倒是像极了姐妹,虽也时有拌嘴。
延福宫里,李池清炖了几盅乌鸡杏仁汤,叫上温岚景谣来品汤。
景谣这路上经过太医院,便听到几个传唤医女议论北方的瘟疫,且此次众多人里,景汜派了个坊间神医。
“坐吧,都不必拘谨了。”李池清捧着汤上前来。
桌案上三盅汤冒着热气,李池清坐下不紧不慢地说:“此次北方瘟疫肆虐,当属江州染病的百姓最多。陛下也不知是什么心思,把平日里那个给他诊脉的坊间大夫派去了。这明日就要启程了。”
温岚搅着汤,深深看了一眼景谣,道:“这瘟疫传得厉害,人也死了不少,这派去的大夫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景谣清楚得很,她这颗心都快要悬起来了。
她拍案而起。
温岚饮了一口汤,沉声道:“坐下。”
“不。”
“你要跟着陆如睦去江州是吗?”温岚将碗放在一边,抬头看她。
景谣连眼皮都没抬,她扶着桌案缓缓坐下。
回到温岚宫中,景谣这才发泄。
“我要去江州!”景谣攥紧手,言辞坚定。
温岚走了几步突然停下,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你去江州,是要去送死是吗?”
几乎一瞬间,她的语气连带着气质都蓦分犀利。
要说谁更重要,陆如睦的命和景谣比起来,那自然是景谣更重要。
景谣迟疑一阵,义正言辞道:“他去江州救百姓的命。而我是一国公主,我为民请命更合乎情理。”
为民请命?她自小生在皇家,锦衣玉食,怕是民间的苦痛都丝毫不知。
“来人。把公主先关在宫里,没我吩咐,不得随意出宫。”温岚的言语间听不出喜怒。
歌烬桃花扇底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